鄱阳湖的硝烟尚未散尽,湖面上漂浮的战船残骸和将士们的血迹还清晰可见,朱元璋的大军押解着俘虏,浩浩荡荡地返回应天。
战后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混合的独特气味,让每一个经历这场恶战的士兵心中都难以平静。
在返回的路上,朱栋小小的身躯疲惫地趴在徐达的肩头打盹,他的小手还紧紧攥着半截烧焦的算筹——那是他昨夜偷偷计算军粮损耗时留下的。
算筹上还带着一点点余温,仿佛能让人感受到这个孩子对数字的执着和战争的残酷。
忽然,一匹快马踏着泥泞疾驰而来,马蹄声在寂静的回程中显得格外刺耳。马背上的信使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盔甲滴落,显然是冒雨赶了一夜的路。
信使满脸疲惫,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焦急。
“大帅!”
信使滚鞍下马,动作迅捷而利落,单膝跪地,双手高高捧上一卷湿漉漉的账册,声音低沉而有力“洪都军械库的账目已彻查完毕!”
朱元璋微微点头,神情严肃地接过账册,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纸页上空无一字。信使见状,连忙解释:“昨夜暴雨,账房漏水,属下发现这些账本遇水后竟显出字迹!”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恢复了冷静。他命人取水洒在纸上,片刻后,原本空白的纸页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墨痕:“龙凤九年五月初三(至正二十三年),卖弓弩三百予苏州商队,得银五千两。”
看到这字迹,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心中暗潮涌动。他知道,这背后隐藏的不仅是贪腐问题,更有可能涉及到背叛和阴谋。
“水还有这用处?”常遇春凑过来,满脸惊诧。他看着那逐渐显现的字迹,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愤怒,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深知军械对于战争的重要性。
朱栋揉着眼睛嘟囔:“是白矾写的隐账……”
话未说完,朱标一把捂住他的嘴。朱标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引起军心动摇。他用眼神暗示朱栋,让他不要乱说话。
洪都城内,朱文正一把掀翻案几,脸上那道大战留下的烧伤因愤怒而渗出血丝:“查!给老子查清楚,谁动了军械密账!”
他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愤怒,自己管辖的军械库竟然出了这样的问题。他知道,如果此事处理不当,他将会面临巨大的危机甚至是丢命。
参军郭章低声道:“都督,数月前大帅便下令彻查全军账目,因战事耽搁,我们未能及时……” 他的声音充满了歉意和无奈。他知道,朱元璋对军纪要求严格,任何违反军纪的行为都不会被容忍。
朱文正猛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几月前,张士诚的密使曾暗中来访,他随手将那封密信夹在了军械密账中!
他心中暗叫不好,此事如果被朱元璋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他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担忧。
应天吴国公府内,朱元璋盯着案几上摊开的账册,眼中寒光闪烁。马秀英端着点心进来,见状轻叹:“重八,文正毕竟是自家人……” 她知道朱元璋对家人向来看重,但这次的事情显然触动了他的底线。
“咱知道!”
朱元璋猛地拍案,又强压怒火坐下,“可这小畜生竟敢私卖军械资敌!”
他心中不仅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还感到一丝被背叛的刺痛。此事关系到整个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朱元璋深知其中的严重性。转头见朱栋躲在门边,招手道:“过来。”
朱栋怯生生走近,朱元璋指着账册:“你既懂算账,看看这上面还有何蹊跷?”
朱栋小心翼翼地接过账册,仔细翻看,忽然从夹层中抽出一张薄纸:“爹,这有封信!”
朱元璋展开一看,竟是张士诚的亲笔密函,许诺若朱文正倒戈,许给他的种种好处。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心中怒火中烧。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朱元璋怒极反笑,转头对徐达道,“备船,明天咱亲自去洪都!”
朱元璋决定亲自处理此事,以示对军纪的重视。
当夜,朱标私下求见朱元璋:“爹,文正堂兄守洪都八十五日,功不可没……”
他试图为朱文正求情,希望朱元璋能念在他过去的功劳上从轻发落。他知道,朱文正虽然有错,但他也为保卫洪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朱元璋冷笑:“功是功,过是过。咱倒要看看,这小子还有何话说!” 他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此事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他知道,只有严格军纪,才能保证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窗外雷声隐隐,一场风暴即将降临洪都。整个洪都城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中,人们都在猜测这场风暴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们知道,朱元璋的怒火不会轻易平息,而朱文正的命运也将在这场风暴中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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