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郎劝道:“爹,您别急,我现在骑马去追,现在离开城门也没多久,二叔他们走不快,肯定追得上他们。”
周三郎:“二叔他们为何要走?难道是娇娇姐撺掇的?”不能吧?
周金很想昧着良心把责任推给那半道上捡的侄女,可自己弟弟是什么样人他能不知道吗?那就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驴,哼,要不他就爱养驴了?
周二郎则道:“二叔一贯妥帖,眼下看倒是不会有危险,爹,咱们到底走不走?咱们动作快点兴许能追上二叔一家。”
周金叹口气,“老大一会儿去你外家催催,该准备走了,这中州地界留不得了。”
西部旱了这么久,眼看着灾民四散,朝廷一点动作没有,不是不作为就是有其他难处了。中州作为战略要冲,只怕要出事。
这是他与岳丈早就分析过的,他们本也想搬离,只是一大家子人,家业都在这里,不到刀架在脖子上那一刻哪那么容易下定决心?
如今老二鸟悄地跑了,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如今倒是不用犹豫了。
“老二,这是你二叔的房契地契,找牙行卖了吧,屋子里的东西让你们几个媳妇过来翻翻,有用的拿走,家具这些大家伙就随房子卖了吧。”
“啊?咱们不尽快追二叔吗?”老三惊讶了,他爹还有心情换钱呢?他唯一的弟弟都要跑没影了!
“哼,带那么点东西他能跑哪去,他们肯定会滞留中州城的,到时候找陆镖头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爹,您的意思是二叔会在中州等咱?”
周金不大想理会这个傻儿子,挥挥手,“你去替你两个嫂子和你媳妇跑个腿,就说咱们要搬家,要是想跟着必须自备马车,咱们赶路赶得急。”
至于他自己,得去会会未来亲家,是跟着他们一块走,还是把亲退了?小女儿他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
“啊?噢!”老三迟钝地答应一声。
“跟你娘说一声别让妇人们出门了,都在家准备要带的东西,穷家富路,尤其还有孩子,让她们准备细致些。”
虽然不让她们见娘家人有点不近人情,可这个时候外边闲人这么多,还是少生是非才好。
打发了三个儿子,周金望着中堂挂着的寿星图,骂了一句:“犊子玩意儿。”
怎么就那么没心没肺呢?这要是遇到点啥事可咋整?
再怎么紧锣密鼓地安排,何、周两家的大队伍动身已经是十日之后了。
周木是个严格的师父,自从娇娇说要学功夫,爷俩就每日都要早起练习,也是这时周木才发现这闺女好像还有点功夫底子。
周娇娇也很稀奇,明显感觉自己的下盘很稳当。
不过周木试了试,娇娇只是会一些套路拳,用起来很死板,应对突袭手忙脚乱,应该没什么对敌经验,当然也可能和她失忆有关。
不过这发现是好事,周木跳过基础,直接教她一套刀法。
周木的兵器是大环刀,娇娇用不了,他便把随身的短刀送给她。
短刀非常适合近距离攻击,刀身较轻,很适合防身,周娇娇一时间很是迷恋。
相较于周木的欢喜,老肖氏看得嘴角直抽,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抱怨:“这世道真是不让人活,我好好的闺女,如今也得舞刀弄棒了。”
周娇娇笑着安慰:“娘放心,女儿既能靠绣花吃饭也能靠舞刀保命。”
老肖氏还是叹气。
爷俩不置可否。
这段路是周木走熟了的,晚上如果遇到客栈便在客栈投宿,没有客栈便去附近的老乡家借住。唯一要防备的就是路上偶尔窜出来的流民,他们往往都是成群结队从山林里忽然窜出来,让人防不胜防,借住的村庄也都成立了巡逻队防止流民滋扰。
周家三口在进城前一日遇到过一次抢劫。
对方也是三人,个个脸色蜡黄、皮包骨,显然这三个是被推出来试探深浅的。
周娇娇很紧张,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两下子是个什么水平,保护不好老肖氏可怎么办。
尤其在她发现林子里影影绰绰还有不少人影之后,这种恐惧达到了顶点。
谁知,周木不走寻常路,把仅剩的粮食口袋往路边一扔,手一挥,阿巴阿巴比划了几句,那意思:“我们就这么多了,都给你们吧。”
然后就一屁股坐在车辕上,示意娇娇赶车,镇定得好像这伙人是什么老朋友一样。
打劫的三人直接扑向粮食口袋,林子里的人也都冒出头来。
看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粮食,后边人的蠢蠢欲动变成了明目张胆。
又有两人站到了驴车前,路边还站着几个后备力量。
周木挥着大环刀都没给两人说话机会便砍瓜切菜一样把人放倒了。
娇娇:凶残,实在太凶残了!好安心!
匪徒:凶残,实在太凶残了!咱还是去分那袋粮食吧。
人群呼啦啦奔向那三个得了粮食的人。一个个人影从周娇娇面前闪过,周娇娇叹服,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啊!
明明看着下一刻就要掉下的人,这会儿居然能跑这么快!
周木回到驴车偷偷扫了眼女儿,很好,女儿面色平静,他很满意。
老肖氏在车里:“哎呦呦,那么老些粮食,可心疼死我了。”
娇娇笑:“娘,您烙的饼子够咱们吃到进城了,等进城了咱们再买新粮食。”
“行,只能这样了。”
“娘,等进城了咱们租个院子住几天,一是咱们好好休息一下,二是得换辆马车准备南下的物资,我和爹可不懂这些,全靠您了。”
重任在肩,老肖氏可没空心疼粮食了。
周木悄悄给女儿竖起大拇指。
一直闷头赶路的驴子此时不干了,怎么地,这些没良心的要换了它?
刚想张嘴大叫,又被跳下车的小主子镇住了。
“你叫吧,再把人招来,就把你送出去做火烧。”
驴生艰难。
垂头丧气。
周娇娇看够了它的笑话,才安抚道:“放心,舍不得抛下你的,到时候你马兄弟替你拉车,你驮着我好了。”
驴子长耳朵扫了扫,它没听错?
驮她?
一两斤重的玩意!
它觉得它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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