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白天见了鬼,嘉玲安全感几乎为零。
今天她的的睡姿非常的……放的开。
是字面意义上的放得——很开。
是一种就算鬼爬上来了,也会被踹下去的程度。
这是静之第三次被她从床上踢下来。
静之坐在地上。
侧头看着呈大字型斜躺在床上的嘉玲,一脸懵逼。
床头处正充电的老年机,也被贾玲一脚踢飞。
好在,是诺基亚。
手机没事,静之被手机砸得脚趾头通红。
她正摁着脚趾无声哀嚎。
离这边两米多的另一张床上,马九英被她刚刚砰的一声落地响,又吵醒了。
他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坐起来,朝旁边还没动过的床铺轻轻拍了拍。
“你没事吧?晚上还有一场大战,要不要过来这边睡一会儿?”
见静之看过来,马九英赶紧站起来,扯了扯有些打皱的衬衫。
“你睡这儿。”
他指指床尾的两人位沙发,“我睡那儿就行。”
静之抿了抿嘴,有些犹豫。
这时,脑后传来一阵凉风。
眼瞅着贾玲一条腿朝她太阳穴甩过去,马九英瞳孔一缩,连忙跨近一步,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砰!”
马九英重重的甩在他的床上。
静之则是甩在他身上。
可能是硌到哪儿了,他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静之立马张开双臂,无措的撑起上半身。
“你,你没事吧?”
不会是肋骨被她压断了吧?
静之看着马九英紧皱的眉头,慌得无从下手。
他含糊说了句什么,静之没听清。
因为担心,她侧过脸,把耳朵凑了过去。
马九英紧皱的眉头悄然松开,柔和的目光紧紧锁定了她侧颈上的一颗小红痣。
他无比的确定,这就是他的静之。
连这痣的颜色和位置都长得一模一样。
见他半天没声音,静之扭回脸往下看。
眼前却是一花,他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
唇上突如其来的贴住两片柔软。
她第一反应就是往后撤。
哪知马九英动作更快,护住她腰部的手,迅速上抬,把住了她的后颈。
静之没见过这种人。
强吻别人,自己紧紧闭着眼。
不仅脸红了,而且耳朵和露出来的脖颈全红了。
不是,大哥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我才是被亲的那个啊?
静之在心里狂呼。
嘴唇贴住许久,生怕她拒绝,或者露出厌恶的表情,一直不敢睁眼的马九英终于做好心理准备,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刚一睁眼,就看到静之眼里只有越来越惺忪的困意,还有一点点对捉鬼大师的忍耐。
马九英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松开她的后颈,眼睛全然睁开,眸子里是静之看也看不懂的委屈。
“九哥……”
静之自如的撑起后脖颈,悬在他身上,另一手默默捂着微微发烫的唇,“您见多识广,道法高深,我一个小导游配不上您的。”
马九英抿了抿嘴,张口便是自黑的话语。
“我道术一般,楼上那几只鬼,我都不能一次性收起来。”
静之一噎,他这是自黑,还是在凡尔赛?
她眼角微抽,朝他伸出一根手指,“您要是不在这儿的话,我只用遇见一只鬼,就得立马跑路。”
马九英一顿,微微仰头看一眼隔壁睡得死沉的嘉玲,这才压低声音接着道:
“我没有见多识广,我都没出过香港。”
静之细眉微挑,“您本事大,在这片地方已经能养活自己,不用去别的地方搵食。”
马九英:“……我朋友不多。”
静之:“好朋友重在质量。”
马九英:“……我交际不太行。”
静之拍了拍自己胸脯,“您别看我交际圈广,但是赚的钱可能还没您多。”
他在她心里那么好的吗?
马九英枕着一手,有些傲娇的扬起嘴角,“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当然。”静之坐了起来,礼貌的往后挪了挪,然后朝他竖起大拇指:
“您看起来比我后爸靠谱多了,所以您适合更好的姑娘,我不行的。”
马九英这时才反应过来。
他被捧杀了。
嘴边的笑意骤然消失,马九英跟着坐起来,认真的注视着她,有条有理的给她分析起来:
“我觉得你很适合我。”
“我话少,性格内向,有时候说话带刺,还容易得罪人。”
“你性格活泼开朗,很容易就能带动气氛。”
“我还小气,爱记仇。”
马九英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你上次醒后,被我狼狈的形象吓到了,虽然报了警,但是当晚立刻就跟我道歉了。”
马九英看向她的目光愈发火热,“这说明你心胸宽广,不会让不好的情绪过夜。”
他有些紧张的拉过床头放着的公文包,搜罗一通后,挑出一条拴着红绳的玉佩。
“我……虽然只认识你几天,但我觉得你很可爱。”
“如今离不了酒店,我也没办法给你准备礼物,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护身玉佩,若你不嫌弃,就收下吧?”
静之绞着手指,原本口灿莲花的嘴此时说不出半个字。
他手心紧张的汗水微微打湿了那个玉佩。
静之知道他是认真的,因为那块玉她见过类似的。
她后爸也有一块,上面雕刻的花样,跟马九英手上这块有点不同。
但风格相似,都用朱砂写上了让人看不懂的符文。
她妈妈曾经跟她说过,说那块玉佩,是她老公的身份象征,独一无二,买都没处买的那一种。
“你……”
她艰难的张口,刚说一个字,紧张得不行的马九英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话,立刻撑开玉佩的绳子,往她头上套去。
还给她找了一个拒绝不了的理由。
“我会道法,嘉玲有特异功能,你防身的东西也给嘉玲了,这玉佩正适合你戴着,鬼物轻易不敢近你身的,千万别摘下。”
带着他手心余温的玉佩熨着她的胸口。
静之咬了咬唇,抓着衣服下摆,有些害羞的别开脸,“我……我并不讨厌你。”
马九英的眼神越来越亮,“那……”
有没有一点喜欢他呢?
静之突然坐近一步,膝盖几乎快要抵住他的。
马九英身形一僵,脊背打得愈发直了。
她……她要干什么?!
静之微微侧着身子,一手撑在了他身侧,脸越靠越近。
马九英几乎能看清她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的眼睫。
有些凌乱的呼吸浅浅的喷在他侧脸上。
马九英滑动着喉结,紧张得闭上眼。
“哈!你个马大炮!我就知道你瞒着我谈恋爱!”
一声搞怪又嘚瑟的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骤然响起。
脸上的呼吸忽而远去。
床铺震动几下,一股风飘过。
马九英睁开眼,就看到对床的嘉玲正闭着眼,打着拳说梦话。
而刚刚疑似要亲他的姑娘,此时已经卷着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藏起来了。
马九英锐眼微眯,暗含怒意看着对床的嘉玲。
这家伙,每次出现都得跟他作对!
“静之……”
正想问问她刚刚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被子下突然就伸出来一只白嫩的脚丫,轻轻踢了踢他的膝盖。
“我睡了。”
一个枕头被她甩过来,“你自己说要睡沙发的哦。”
马九英半蹲在她床头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她露出一点点的黑色头发。
嘴巴张了又张,说不出半个字。
房间里又有好像脱离深度睡眠状态的嘉玲,马九英抿了抿嘴,拿着枕头走到沙发边上,平躺下来。
就算他不是身材高大的男人,这个二人座的沙发也放不下一个成年男人。
马九英侧躺着,蜷着有些憋屈的腿脚,不知盯了她多久。
直到房间里响起她拉长的呼吸声,马九英这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给手机上了个闹钟。
还有计划三没实行,闹钟不能定在日落前。
马九英不打算再去吵静之,定了个4点的闹钟后,把手机放到身前茶几上,就环着胸慢慢闭上双眼。
好在三人都不打呼噜,房间里除了嘉玲偶尔响起的梦话,就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呼呼声。
马九英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才会这样。
定了四点的闹钟,他总会提前几分钟醒过来。
今天也是一样。
没有完全闭合的窗帘处,有一道微微发黄的阳光打进来。
马九英可能心情挺好,睡眠质量贼高。
啪一睁眼,又是一个喜讯。
因为他对上了静之看过来的眼神。
虽然她一下就躲进被子里了,但是他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
她偷偷喜欢他!
刚刚那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盯人绝招,让他直接幻视以前的静之。
马九英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臂膀,走过去蹲在她边上,暗笑着点了点被子。
低声讲:“醒了就起来吧?还有计划三要做呢。”
静之扭捏的拉下一点被子。
露出来的上半张脸红得不行,“我……我刚刚不是看你,我看你沙发后的壁画。”
马九英眉头一挑,伸手捂住她眼睛,“那好,那张壁画,画的是什么呢,能给我讲讲吗?”
“!?”
静默了十几秒,她抬手扒拉下他的手掌,“没有你这么拆台的。”
“拆台呀……”
马九英一肘撑在床边,支着脸笑意吟吟的看着她,“我拆了什么台?”
这男人……绝对不是眼瞎,他就是故意的!
静之突然坐了起来,快速亲一口他的嘴角,然后就下了床。
“就是这样!”
说着,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快速朝门口旁边的卫生间里冲去,“我,我洗把脸!”
马九英捂着嘴角,眉宇间常年不化的冰山悄然溶解着。
他站了起来,跟随她的脚步,追了进去。
“咔嗒。”
门被合上。
刚打开水龙头的静之,双手捧着一捧水,惊讶回头。
谁曾想这一回头,纤腰就被他抵着陶瓷洗脸台,紧紧搂着。
一捧水洒到他衬衫上,白色衬衫一下子变成了半透不透的颜色。
静之垂着眸子,看着他若隐若现的腹肌,悄然红了耳朵。
刚嗫嚅嘴巴,小声嘀咕了句“对不起”,其他道歉的话就被他彻底堵在嘴边。
哗啦啦直流水的水龙头被她胡乱的拧住。
知道两个人在这一阶段都容易害羞,马九英伸出一手,往后摸索着,把灯给关了。
乌漆麻黑的环境,更加催化了感官。
安静的卫生间里,只能听到轻微的咽口水声,和唇舌交接的暧昧声响。
“阿九……唔,别了,第三计划需要嘉玲。”
“……先不说嘉玲,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阿,阿九?”
刚刚还能说话的某人,直接被掐着腰坐上了洗脸台。
马九英紧紧搂住她的腰,隐在黑暗中的目光炙热得仿佛要一口把她吃掉。
“咚!!”
一声闷响让静之喘着粗气,直接推开仿佛亲上头了的马九英。
“妈耶,我的尾椎骨,痛痛痛!”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嘉玲终是睡得滚到床下去了。
她扶着腰站起来,这才发现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了。
“林小姐?”
“马大炮??”
“咳,厕所灯坏了,我和九哥在修灯,你在外面坐会儿。”
嘉玲疑神疑鬼的走过来。
静之红着脸推了推一旦挑明情意,就紧紧抱着她不撒手的马九英。
“你走开啦,她要怀疑了。”
被推开的马九英笑得有些发傻。
他紧紧牵着她的右手,低声说:
“不用怀疑,她说的对。”
“她的导游小姐,和导游小姐的助理谈恋爱了……”
嘉玲收起特异功能,揉了揉差点长针眼的眼睛,走过去敲了敲门。
“喂,灯没坏嘛,别忘了我有特异功能。”
“别卿卿我我的了,是不是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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