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生站在合金门前,齿间的银针落地,发出清脆一响。他没有低头看,右手已经按在护腕上。四根完好的银针在皮肤下微微震动,像心跳一样回应他的意志。
房间里药味浓重,胚胎漂浮在暗红液体中,每一具都连着管道。中央的女人转过身来,香云纱旗袍的袖口绣着扭曲的符文。她不是裴玉容,但那张脸——分明是五年前死于车祸的青囊门叛徒之女。
“等你很久了。”她说,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齐家最后的血脉。”
齐砚生没说话。他往前走了一步,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视野里,女人周身缠绕着紫黑色能量,经络走向断续错位,不像是天生畸变,更像是强行嫁接。
她抬手,掌心凝聚一团黑雾。齐砚生闭眼,再睁眼时瞳孔已泛青光。古瞳开启,看清她体内三条灵脉的连接点都在脊椎第三节,那里有一块金属片卡住神经节。
“你不是幽冥主将?”他说。
“我是。”她冷笑,“也是你父母亲手封印失败的那个实验体。”
话音未落,她冲了过来。掌风带毒雾,直扑面门。齐砚生不退反进,左手掐诀,引对方劲力偏移,右手指间银针疾射而出,刺入她肩井穴附近。
女人动作一滞,眼中闪过痛楚:“你……竟敢用青囊针法伤我?”
“这本就是我的东西。”齐砚生收回手,另一根银针滑入指缝,“你身上这股气息,是拿我族血脉炼出来的吧?”
她猛地后退两步,嘴角溢出血丝。血是紫色的,在空中飘散成细雾。齐砚生屏住呼吸,古瞳锁定她的能量波动。她的动作快,但每一次发力都有半秒延迟,问题出在后颈的金属片。
“秘宝在哪?”她突然问。
“什么秘宝?”
“藏在你骨髓里的东西!”她嘶吼,“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就是为了烧掉记录!可他们没告诉你,真正的遗物早就被种进你身体里!”
齐砚生心头一震。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发烧,裴玉容都会让他喝药,说是调理体质。那些药渣里,总有细小的结晶颗粒,像沙子一样磨在喉咙。
“你说我体内有东西?”他盯着她,“裴玉容让你来找它?”
“她让我杀了你,取出核心。”女人抬起手,三道黑刃从指尖延伸,“但我想知道真相。你是钥匙,也是容器。没有你,谁都无法唤醒它。”
齐砚生握紧银针。他知道不能再拖。对方有三重灵脉压制,空间已经开始扭曲。远处传来机械锁闭声,出口正在封闭。
他摸向脖颈间的青铜药杵吊坠,用力撞向墙壁。一声闷响,墙体共振频率改变。女人的动作出现短暂迟滞。
就是现在。
齐砚生闪身至她侧后方,第二根银针出手,直取“中枢俞”。这一针原本不存在于人体,唯有经过畸变改造者才会显形穴位。针尖入肉,剧烈颤动。
女人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齐砚生逼近,第三根银针抵住她喉前“天突”:“你说秘宝在我身上?什么秘宝?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是不是裴玉容放的?”
她喘息剧烈,忽然笑了:“你以为你是幸存者?你是钥匙……青囊遗血,唯有你能唤醒它。裴玉容要的不是权力,是让所有异能者臣服的资格。而你,是唯一成功的宿主。”
齐砚生手指收紧。银针微微推进。
“她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父母的血,是最好的培养基。”女人咳出一口紫血,“他们发现了‘归源’计划的本质,所以必须死。而你,从小就被注入孢子母体。你的每一次施针,都在激活它。”
齐砚生脑中轰然作响。他想起每次使用古瞳后护腕发烫,想起每月朔日莫名的疲惫,想起沈清梧发烧时自己也会头痛欲裂。
原来不是巧合。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第四根银针蓄势待发。但女人突然自爆局部经络,一股冲击波将他掀退数步。伤口裂开,嘴角渗血。
“你会回来找我的。”她倒在地上,声音虚弱,“当你明白自己是谁的时候……”
通风管道打开,她翻身而入,身影消失。
警报响起,红灯闪烁。屏幕上跳出倒计时:05:00。基地启动自毁程序。
齐砚生抹掉嘴角的血,从怀中掏出U盘,插入中央控制台。病毒代码快速运行,爆炸时间延缓三十秒。数据拷贝进度条跳动,加密文件开始传输。
完成。
他拔出U盘,冲向紧急逃生梯。通道两侧墙体开始坍塌,碎石砸落。他左肩被划破,鲜血染红白大褂。古瞳因过度使用出现模糊,视野边缘发黑。
最后一级台阶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整个房间陷入火海,胚胎容器接连炸裂,暗红液体流淌如河。
他跃出建筑。
身后轰然巨响,火光冲天。热浪掀翻他的衣摆,马丁靴踩在废墟边缘的碎石上。城市另一端,仁和医院方向,天空泛起紫灰色云层,像是某种能量正在聚集。
他握紧手中的银针,转身疾行。
街道空旷,霓虹灯映照他的影子。白大褂沾满灰尘,护腕下的旧疤持续发烫。他知道裴玉容不会等太久。她要动手了,目标一定是医院。
脚步加快。
拐过街角时,他摸了摸药杵吊坠。刚才那一战,他确认了几件事:第一,自己确实是“归源”计划的核心;第二,裴玉容的目标不只是控制药人,而是通过秘宝掌控所有异能者;第三,沈清梧的存在,绝非偶然。
风卷起地上的纸片,掠过他的鞋尖。他没停下。
距离医院还有三个街区。通讯器突然震动,一条未署名的消息弹出:【她改了安保系统权限】。
齐砚生盯着屏幕,手指滑动关闭界面。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医院地下三层有隔离病房,存放着七十二个未激活的药人胚胎。如果裴玉容拿到控制权,那些孩子会在一夜之间变成畸变体。
他加快步伐。
转过最后一个路口,医院大楼出现在视线尽头。紫灰色云层压得更低,灯光忽明忽暗。门口的保安似乎换了人,站姿僵硬,不像平时。
齐砚生停下,从护腕抽出最后一根银针,夹在指间。
他没有直接进去。
而是贴着墙边阴影前行,靠近消防通道。门虚掩着,内部温度异常升高。他伸手推门,金属把手烫得惊人。
里面有人。
他收手,绕到侧面通风口。格栅松动,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他正要攀爬,忽然听见楼顶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坠地。
齐砚生抬头,看见一道黑影站在天台边缘,手里提着一个铁箱,箱体刻着“拘灵阵”符文。
那人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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