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玄铁渊后,林风与苏瑶一路向北,前往水脉所在的“寒潭泽”。越靠近目的地,空气越发湿润,道路两侧渐渐出现连片的芦苇荡,风过时沙沙作响,偶有白鹭惊起,掠过泛着粼光的水面。
“这里的水行灵气好浓。”苏瑶伸手拂过路边的积水,指尖立刻晕开一圈涟漪,“但好像……有点乱。”
林风点头,运转灵力探查:“是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搅扰过。”
行至寒潭泽深处,一座木质栈桥延伸至潭中心的小岛,岛上立着块石碑,刻着“水脉源”三个字。但栈桥多处腐朽断裂,水面上漂浮着不少枯枝败叶,连潭水都泛着淡淡的浑浊。
“不对劲。”林风皱眉,“水脉源头本该清澈见底,怎么会这样?”
正说着,潭水中突然涌起一股暗流,一张巨大的水网猛地从水下罩来,网眼闪烁着银光,竟是以寒铁混合水精丝编织而成。林风反应极快,拉着苏瑶跃向旁边的芦苇丛,水网擦着他们的衣角落入空处,砸在栈桥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谁?”苏瑶拔剑出鞘,木行灵力灌注剑身,泛起一层绿意。
水面破开,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浮出水面,手中握着控水法器,正是之前黑风盗背后势力的爪牙——“影水卫”。为首者声音嘶哑:“林风,苏瑶,玄铁渊坏我好事,今日定要让你们葬身寒潭!”
话音未落,影水卫们同时催动法器,潭水立刻掀起巨浪,朝着两人席卷而来。林风祭出金符碎片,化作一道坚盾挡住浪头,苏瑶则催动木行之力,芦苇丛中瞬间窜出无数藤蔓,如灵蛇般缠向影水卫的脚踝。
“雕虫小技。”为首的影水卫冷笑,指尖结印,巨浪突然化作数十道水箭,穿透藤蔓缝隙射来。林风旋身护在苏瑶身前,金盾上顿时布满细密的凹痕,他闷哼一声,手臂发麻。
“他们能操控水流,硬拼吃亏。”苏瑶急道,“得找到他们的弱点!”
林风目光扫过潭面,注意到影水卫脚下的水面泛着异样的波动,像是踩着某种水下装置:“他们离不开水面,靠装置借力!苏瑶,用火符!”
苏瑶立刻会意,取出火符碎片,灵力催动下,火焰如火龙般窜出,直扑影水卫脚下。水面遇火瞬间蒸腾起白雾,装置遇热发出“滋滋”的声响,影水卫们身形顿时不稳。
“就是现在!”林风金盾前推,撞开袭来的水墙,同时将金行灵力注入潭边的礁石,礁石骤然崩裂,碎石如箭般射向影水卫。苏瑶藤蔓再出,这次专缠他们的法器,硬生生将几件控水法器扯脱。
失去法器的影水卫如同断了翅膀的鸟,在水中乱了阵脚。为首者见状不妙,想潜入潭底逃窜,林风岂能容他?金符之力凝聚于掌,猛地拍向水面——“金裂”!
潭水被一股巨力震得炸开,影水卫被震出水面,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苏瑶长剑挥出,木行剑气斩断了他们的面具,露出一张张苍白的脸,竟都是些被控制的普通人,眼中毫无神采。
“是傀儡术。”苏瑶心头一沉,“他们被人下了咒。”
林风一掌拍在为首者的穴位上,对方身体一僵,眼中闪过片刻清明,随即又恢复空洞。“背后操控者很狡猾,用傀儡当挡箭牌。”林风沉声道,“先处理水脉。”
两人来到小岛,发现水脉源头的泉眼被一块黑色晶石堵住,晶石上刻着与吸灵柱相似的符文,正不断吞噬水行灵气。林风尝试用金行之力撬动,晶石却纹丝不动,反而溢出黑色雾气,腐蚀着周围的草木。
“这东西怕火。”苏瑶想起刚才的火攻有效,再次催动火符,火焰包裹住晶石,黑色雾气立刻消散,晶石表面开始熔化。林风趁机用金行之力猛砸,晶石终于崩裂开来。
泉眼“咕嘟”一声涌出清泉,清澈的水流瞬间蔓延,浑浊的潭水被冲刷干净,芦苇丛也恢复了翠绿。水行灵气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
就在这时,小岛石碑后转出一位老者,身着蓑衣,手持鱼叉,正是水脉守护者“老渔翁”。他浑浊的眼睛看着两人,缓缓道:“你们破了‘蚀水石’,却还没明白——影水卫背后的,是想掀翻五行平衡的‘逆脉者’。”
“逆脉者?”林风追问。
老渔翁指着潭水中倒映的天空:“他们收集五行灵脉的本源,是为了唤醒‘混沌之核’,到时候天地失衡,灵脉尽毁……”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滴在水面上,化作点点红光。
“您受伤了?”苏瑶上前想扶。
老渔翁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枚水滴状的玉佩:“这是‘水心佩’,能定水脉。你们去中土土脉,找‘守山人’,他知道更多……”话音未落,他便化作点点水光,融入了潭水中。
林风握紧水心佩,玉佩冰凉温润,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的水行之力。苏瑶望着潭水,轻声道:“逆脉者……看来比我们想的更可怕。”
林风点头,目光投向中土方向:“不管他们是谁,我们都得阻止。走,去土脉。”
两人踏上归途,寒潭泽的水在身后静静流淌,映出两行远去的身影。水面上,老渔翁消失的地方,浮起一圈圈涟漪,像是在无声地祝福。而远方的天际,一朵乌云悄然凝聚,预示着中土土脉的挑战,只会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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