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凌胸膛剧烈起伏,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公主殿下!您这是强词夺理,无理取闹!世间安得双全法?您总不能…总不能两者都攥在手心吧!”
虞音纤长的睫羽无辜地扇了扇,那双潋滟的眼里盛满了委屈:“本宫先前好言好语与你商议时,你这个老儿非要搬出证据二字,寸步不让。如今,这如山铁证明晃晃摆在眼前了,倒又成了本宫的不是?”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声音却依旧清越动听:“既如此,不若便去父皇面前,请他圣心独裁,辨个分明?”
冥凌深知此事若闹到妖皇驾前,那位素来偏宠此女的陛下,心定然会毫无悬念地偏向这位娇纵的音公主。
他猛地侧头,目光如淬毒的利箭,狠狠钉在冥绡身上——这个吃里扒外的逆子!
满腹的怨毒与屈辱,此刻也只能生生咽下,喉头滚动,几乎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如此……公主府内毁坏的财物成老夫一定会照价赔偿的。”
“这还差不多。”虞音满意地颔首。
“公主,”冥绡仿佛没看见冥凌那噬人的目光,笑容温润,语气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贴心,“我这父亲大人珍藏中有一枚万年温玉蚌珠,最是滋养神魂、安定魂魄,置于公主床头,想必极好。此外,父亲库中还有几株千年份的九转还魂草,皆是危急关头吊命续魂的圣品……”
他微微一顿,看向气得浑身发抖的父亲,眼神纯良:“父亲大人这般看着孩儿作甚?既是要赔罪,总得拿出些诚意与新意,方能显出心诚,抹平公主心中芥蒂,不是吗?”
“哦?”虞音似笑非笑地看向冥凌,“莫非……大人觉得舍不得?那便只能……”
“自然愿意!”冥凌几乎是低吼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明日!明日老夫定将这些东西,亲自送到公主府上!”
“甚好。”虞音这才施施然点头,纤指随意点了点地面残留的污血,“地上这些腌臜东西,也别忘了派人清理干净。”
冥凌脸色铁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压抑的“走!”。
带着许娘子母子,背影狼狈而屈辱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今日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戏也看够了,好妹妹你难道还想跟本宫进府叙叙旧?”虞音慵懒地转向一直未曾离去的虞娇娇。
虞娇娇精心描画的娇颜此刻青白交加,甚是难看。
白砚秋见状,立刻挺身护在心上人面前,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音公主!方才娇娇公主或许一时心急误会了您,可她前来探望,也是一片手足关切之心!您怎能如此咄咄逼人,全然不顾姐妹情分?您可知娇娇为了替您抄写祈福经文,手腕酸痛,几乎抄断了手!”
“哦?”虞音笑眯眯的说道,“本宫倒不知道妹妹身旁竟有这样的护花使者,这经文可是你自愿为本宫抄写的,怎么到了这位白公子口中,倒像是本宫强逼于你,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声音陡然转冷:“你若是不愿,大可当时便与父皇言明,何必此刻在旁人面前,说这些引人遐想的好话?”
虞娇娇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难堪,努力挤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姐姐说笑了,能为姐姐祈福,妹妹自然是满心欢喜、心甘情愿的。”
她将手中捧着的木盒递上前,“只愿姐姐身体康泰,福泽绵长。”
“那是自然,妹妹的心意,本宫收下了。”虞音示意青梨接过木盒,随即毫不客气地下达逐客令。
“心意既达,妹妹还不走?莫非真要本宫设宴款待你们几位贵客?”
她眼波流转,落在白砚秋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叫白砚秋是吧?本宫念在你兄弟情深的份上,答应离你那好兄弟远些,已是给足了面子。怎么,如今倒上赶着到本宫面前来寻存在感,是嫌日子太清静,非要找本宫骂几句才舒坦?”
“哼!”白砚秋梗着脖子,护在虞娇娇身前,“我与阿翊不过是护送娇娇公主前来,怕她被某些不讲道理的妖欺负了去!”
“欺负?”虞音冷笑了一声,“我这妹妹贵为公主,哪个不长眼的妖物敢动她一根指头?你口中所指,莫不是在暗讽本宫?”
“公主心里自然清楚。”白砚秋毫不退缩。
“本宫实在懒得与蠢货多费口舌。”虞音厌烦地挥了挥手,如同拂去尘埃,“你等今日登门,本宫可未曾主动与你们攀谈半句。倒是本宫这位好心的妹妹,一上来便不遗余力地将脏水泼向她的准未婚夫,生怕他洗脱了嫌疑,她若真有半分好心,就该为她未来的夫婿据理力争,洗刷冤屈!”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虞娇娇瞬间苍白的脸,语气轻飘飘却字字诛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这位好妹妹,是存了心要让她那准未婚夫……去死呢。”
“你血口喷人!”白砚秋气得涨红了脸,“娇娇公主品性高洁,方才只是秉持公心,站在道理与正义一边罢了!”
“是是是,”虞音拖长了调子,敷衍之意溢于言表,“好话歹话都让你们说尽了,本宫与你们这些自诩正义、实则眼盲心瞎之辈,向来无话可说。”
她转身,华贵的裙裾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青梨,送客!”
步伐毫不犹豫地迈向府门。
“等等。”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是沉默许久、一直如影子般的白翊。
他上前一步,摊开掌心,一枚莹润剔透的吊坠静静躺在那里,“此物……似是公主方才不慎遗落。”
虞音脚步微顿,却并未回头,只有冰冷的话语掷地有声:
“世子殿下既嫌它碍眼,直接丢了便是。本宫的东西,可不敢劳您贵手触碰,免得……脏了您的手。”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白砚秋已是一巴掌狠狠拍在白翊的手腕上。那枚精致的吊坠脱手飞出,重重摔落在坚硬冰冷的青石板上,瞬间四分五裂!
“丢就丢!阿翊,你的好心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咱不受这份窝囊气,走!”白砚秋怒火中烧,一把拽住白翊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拖着他转身就走。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虞娇娇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骤然捕捉到了白翊因拉扯而微微掀开的衣袍——一枚极其刺眼的荷包,正牢牢系在他腰间的玉带上!
那荷包的绣工……粗劣得令人发指!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针脚绣着一只勉强能辨认出是狐狸的图案,尤其那九条尾巴,更是如同几根拧在一起的丑陋麻花,滑稽又碍眼!
她的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力道之大,几乎要沁出血珠来。
白翊哥哥身上……何时有了这样不堪入目的东西?!
是哪个不知死活、下贱卑微的女妖……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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