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灵灵堂
马小玲正坐在电脑前,专注地盯着屏幕,打印机发出规律的嗡鸣,吐出一张张画满朱砂符咒的黄纸。
一阵淡淡的青烟掠过,马丹娜优雅地端坐在一朵祥云之上,飘然而出,悬停在一旁。
马小玲头也没抬,语气带着点习以为常的嫌弃:“无缘无故的跑出来干什么?”
马丹娜单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陪你打电动啊~”
“免得我的乖侄孙女情人节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
马小玲敲击键盘的手一顿,斜眼瞥了她一下:“没人约你过情人节嘛?”
马丹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云朵跟着晃了晃:“排队等我的人从尖沙咀排到铜锣湾呢!”
“不过我不理他们~当然是我的小玲更重要啦!”
“来,姑婆陪你打双打,保证不抢你人头!”
马小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把打印好的符纸整理好:“弄走了一个啰嗦的金正中,忘了家里还有个更闲的丹娜姑婆。”
她抬手看了看腕表,表盘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不玩啦,时候也该到了。”
马丹娜好奇地凑近:“约了人吗?”
马小玲站起身,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化妆箱,嘴角勾起带着煞气的弧度,清晰地说道:“约了鬼~”
“鬼”字刚落,言出法随。
房间里的灯光“啪”地一声,骤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电脑屏幕和打印机微弱的指示灯还亮着,映得她脸上光影分明。
马丹娜的云朵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马小玲却像是早已预料,她抬眼扫视了一下漆黑的房间,语气冷冽:“哼,还真来了。”
“今天我就跟你玩个够。”
她拎起化妆箱,动作利落地甩到肩上,对马丹娜说:“姑婆,帮我看着点嘉嘉大厦,oK?”
马丹娜看着侄孙女这飒爽的模样,放下心来,笑着挥手:“oK~抓得开心点啊!”
她看着马小玲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摇头晃脑地感叹:“情人节碰到马小玲,这个鬼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马丹娜在漆黑一片的嘉嘉大厦里悠悠飘荡,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精灵。
飘到况天佑家门…
她发现况天佑家的房门竟然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她有些疑惑,便悄无声息地飘了进去。
穿过客厅,飘进卧室,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就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低头专注地看着一本摊开的日记。
那背影,那侧脸,分明是况天佑。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的异样,那人缓缓转过头来。
当他的目光与马丹娜对上时,马丹娜心中猛地一凛…
这眼神。
不再是况国华那历经沧桑的眼神,而是属于阳光开朗却命运多舛的况天佑的。
清澈,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倔强,还有了然的释怀。
真正的况天佑看着这位飘在空中的长辈,脸上露出一个温和带着歉意的笑容,开口道:“您是马丹娜姑婆吧?”
“小玲跟我提过您。”
“麻烦您等她回来,转告她我在天台等她。”
马丹娜飘近了些,看着他近乎透明有些模糊的身影,眼中流露出长辈的慈爱。
她轻叹一声:“孩子……好好投胎,重新开始。”
况天佑静静地听着,眼神微微波动,最终化为一个更加释然的微笑。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身影渐渐变得更加透明。
最终如同融入空气般,消失在卧室里。
一楼大厅
古叔紧张地攥着手电筒,光束在漆黑的大厅里胡乱晃动。他又怕又急,嘴里不停念叨:“小玲啊你一定要抓住他啊。”
“儿子啊,你怎么还不来啊……”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珍珍独自一人走在回嘉嘉大厦的路上,夜风拂过她略显单薄的身影。
她也看到了那个在街角散发着温暖橘光的摊位,以及端坐在后的黑衣女人。
黑雨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露出了一个平静而了然的微笑。
王珍珍犹豫了一下,也回以一个礼貌浅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你帮人算命吗?”王珍珍轻声问道。
黑雨的声音空灵而平静:“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将来的事,也已经注定。”
“我只是个照书直说的说书人。”
王珍珍在她对面坐下,眼中带着迷茫:“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替人算命啊?”
黑雨:“我要让所有迷失的人知道,不但要认命,还要懂得如何接受命运。”
“你想问我什么?”
珍珍双手放在膝上,姿态乖巧,却难掩失落:“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都已经离开我了。”
“我想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黑雨深邃的目光好像能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前世是因,今生是果。”
“要知道以后的路,就要知道你从何处来,才能知道该怎么走。”
她缓缓道来:“你的初世,名为圣女,有一挚友姐妹,五位守护兄弟。”
“机缘之下,你吞服万年一熟的神果,获长生不老之躯。”
“你看尽人间悲欢,当上天待世人不公时,你敢于直言……”
“上天便将你也打入轮回,洗去记忆,体会凡尘百味。”
王珍珍听得怔住了,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圣女?我有好姐妹?五个兄弟?长生不老……我,我那么厉害吗?”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黑雨微微颔首,继续叙述:“你的前世,生于日本。”
“你与那好姐妹,如同伴生莲花,命运交织。”
“你与一位一生追随、守护你的有缘人相伴,二人相濡以沫,度过了半生安宁岁月。”
王珍珍急切地追问:“那最后我们的结果呢?”
“这个好姐妹,现在还在我身边吗?”
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黑雨:“前世,他逝去之时,你伴其左右。”
“今生,你的姐妹,依旧在你身边。”
她的语气十分肯定。
王珍珍自动将“他”理解为了况天佑,忽略了后一句关于姐妹的话,喃喃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心里一定不好过吧。”
眼眶又开始发热。
黑雨却摇了摇头,话语带着玄机:“今生,你还会见到他。”
王珍珍悲伤地低下头:“但是这次的结局,依然是他先死,而且这次我不能在他身边了。”
她还以为黑雨说的是况天佑。
黑雨再次摇头,目光深邃:“结果,还没有出现。”
王珍珍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那下辈子呢?”
黑雨:“看你们缘分深不深了。”
“如果你们还有来世。”
王珍珍心中一紧:“你是说……我们未必有来世?”
黑雨:“先解决了今生的事情再说。”
王珍珍回到最初的问题,带着恳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黑雨看着她,语气郑重:“好好爱这个男人,好好对待你的姐妹。”
“将来还要靠你们来力挽狂澜。”
王珍珍更加困惑:“现在我不知道这个姐妹是谁呀?”
“而且我喜欢的人已经死…”
黑雨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未知,不代表以后不知。”
“结果,还没出现。”
她从那红色的木盒中,再次取出一朵含苞待放、与送给毛悦悦和金未来相似的花,递给王珍珍:“送你。”
王珍珍接过花,触感微凉:“多少钱?”
黑雨:“不要钱。”
“答应我,忘记过去,别错失眼前的缘分,珍惜每一秒……”
“因为,留给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没有什么可再告诉你的了。”
“保重。”
王珍珍看着手中神秘的花,又看看黑雨,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还是轻声道:“谢谢。”
她起身,带着满腹心事和那朵花,离开了摊位。
黑雨看着她走远,目光落在盒子里仅剩的最后一朵花上,低声自语:“最后一个马小玲,应该快来了。”
王珍珍回到嘉嘉大厦,发现整座大厦依然漆黑一片。
古叔打着手电筒,尽职地护送她上楼,光束在楼梯间晃动。
看到珍珍安全到家门口,古叔才松了口气,叮嘱道:“珍珍啊,锁好门,有什么事大声叫!”
这才小心翼翼地下楼去了。
王珍珍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然而,门内的景象让她瞬间愣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
客厅的餐桌上,竟然点着几支红色的蜡烛,跳动的火焰映照着摆放整齐的餐具和两只盛着琥珀色红酒的高脚杯。
而那个她思念入骨的身影…况天佑。
他正背对着她,在开放式厨房的灶台前忙碌着。
闻声转过头,脸上带着她记忆中最熟悉、最温暖的笑容,手里端着两份刚刚煎好、还冒着滋滋热气和诱人香气的牛排。
“回来啦?”他语气自然,好像从未离开。
况天佑把牛排放到餐桌中央,却发现门口的人毫无动静,疑惑地转身看着她:“干什么不进来?”
“你想站在门口一晚上啊?”
他笑着,走过来,极其自然地帮她拉开椅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发呆了,过来坐啊。”
这语气,这笑容,这温柔太像了,就像真正的天佑回来了一样!
王珍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机械地走到椅子前坐下的,她的眼神死死地盯在况天佑脸上,要确认这究竟是幻觉,还是又一个残酷的玩笑。
况天佑看着她这副愣愣的、带难以置信的模样,觉得可爱又心酸。
他故作轻松地指了指餐桌:“红色蜡烛,我特制的七分熟牛排……这一切,都跟往年一样。”
试图营造往日的氛围。
王珍珍却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质问:“你看过天佑的日记吗?”
她想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况国华又在模仿。
况天佑心里苦笑,那日记就是他写的,何须再看?
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摇了摇头:“没有。”
岔开话题,带着期待:“你尝尝,牛排好吃吗?”
王珍珍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中的水光,声音哽咽起来:“你不用做这些来哄我开心的……”
况天佑看着她脆弱的样子,心中抽痛,语气却更加柔和:“我不是哄你开心。”
“这个晚餐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餐,也是我唯一能够补偿你的。”
王珍珍听了这话,像是认命般,拿起刀叉,开始默默地切着盘中的牛排,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餐盘边缘:“你真的不需要这样做……”
“我知道,大家都是为我好……”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她重复着,像是在说服自己。
况天佑看着她强忍悲伤的样子,轻声道:“我知道你不会拒绝这个晚餐……”
“因为你从来不会拒绝别人,就算……是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你也是这样。”
他太了解她的善良。
王珍珍看着这张让她心痛到无法呼吸的脸,终于无法再维持平静。
她放下刀叉,带着哭腔:“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不是吗?”
这是她最后的奢望。
况天没有接这个话,他怕自己心软,只是执着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珍珍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
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唤醒了所有美好的回忆,眼泪决堤般涌出,哽咽的说:“好吃……跟天佑做的一样……”
况天佑如数家珍般说道:“炒面,花生猪骨粥,还有‘佑记’的特制牛排……”
“幸好,我的厨艺还没有退步。”
听着他报出这些只有真正的况天佑才会常常做给她吃的菜式。
王珍珍的情绪终于崩溃,她猛地推开盘子,几乎是嘶吼出来:“你能不能不要再冒充天佑了!好不好?!”
况天佑看着她,目光沉静悲伤,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冒充他。”
“我,就是真的天佑。”
“天佑已经死了!!!”
王珍珍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个她最不愿面对的事实,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空气凝固了,悲伤在房间里蔓延。
况天佑沉默了片刻,他轻轻哼起了一段没有任何歌词,却异常熟悉的旋律。
那是只有他和珍珍才知道属于他们之间的、不成调的“歌”。
当初王珍珍趴在他身边撒娇,想听他唱歌,他不会唱,只会笨拙地哼出这个调子。
听到这熟悉的旋律,王珍珍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好像看到了昔日那个温柔的男友。
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你真的是天佑吗?”
况天佑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无比真实、心疼的笑容。
珍珍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猛地起身想要抱住他,双臂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扑了个空。
他又消失了……
“天佑!你别走啊!天佑!”
她惊慌地四处张望…
“傻子……”
况天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身影再次凝聚:“我不能不走啊,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了。”
珍珍转身,泪眼婆娑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却被他微微侧头躲开了。
他怕自己一旦感受到她的温度,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珍珍,你不是孤单一个人啊……”
“你还有小玲,有悦悦,有正中,还有很多很多想让你开心的朋友。你还有自己的生活啊!”
“就算没有我,从今天开始,你也要学会怎么走自己的路。”
珍珍用力摇头,泪水纷飞:“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
况天佑心痛地看着她:“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做,就算我死之前也没有做到……”
“你还记不记得,在英国,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问我,一生最爱的人,是不是你。”
珍珍不想再听那个已知的、伤人的答案,打断他:“你不用回答,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我,我知道。”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况天佑看着她,语气无比肯定,带着深深的感动和愧疚:“但是有一件事我肯定,最爱我的人,一定是你。”
珍珍抬起泪眼,怔怔地看着他。
况天佑想替她擦去眼泪,但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下。
“珍珍,我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我不值得你爱,也不配接受你的爱。”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转过身,背对着她,感叹道:“对不起,我以为我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但是不是这样的。”
“我的朋友为我付出太多,我欠他们的,几辈子也还不清了……”
珍珍急切地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啊!”
况天佑摇头,声音沙哑:“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我更还不起了。”
“珍珍,别把我放在心里,释放你自己,去过你的新生活吧。”
珍珍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了。
她哭得浑身发抖,无助地摇头:“我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况天佑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做得到你一定可以的。”
“不要再哭啦。”
他顿了顿,试图用玩笑冲淡悲伤:“华盛顿说过,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越哭就会越胖的。”
王珍珍愣了一下,带着哭腔疑惑地问:“华盛顿,说过这句话吗?”
况天佑破涕为笑,语气恢复了点往日的调皮:“华盛顿没说过,就算是况天佑说的好了~”
“反正都是废话。”
王珍珍被他这话逗得,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
她看着他那熟悉的笑脸,用力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会试试看我尽量试试看。”
“学会自己一个人,面对以后的路。”
况天佑的眼泪终于落下,他欣慰地点点头:“珍珍,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生前,对我这么好。”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这一次,他没有再躲避。
他的手,带着冰冷的触感,轻轻地放在了珍珍湿润的脸颊上。
珍珍感受着那冰冷几乎感觉不到的触碰,泪水流淌得更加汹涌。
却不再发出声音,只是贪婪地看着他,好像要将他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就在这时…
屋子里的灯光,“啪”地一声,毫无预兆地重新亮起,驱散了所有烛光和阴影。
刺眼的光线让珍珍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天佑,天佑!”
她惊慌地四处寻找,触摸着自己刚刚被他“碰”过的脸颊,触感似乎还未完全散去。
“天佑,真的来过。”她喃喃道。
她猛地打开门,追了出去,在空旷的楼道里急切地呼唤:“天佑!”
与此同时,从楼梯走上来的江追,手里拿着一个强光手电筒,一边走一边嘟囔:“搞那么大阵仗,这明明就是跳闸了吧?”
.看,我一上来检查,这不就来电了。”
他刚走到楼梯转角。
王珍珍心神恍惚,急着下楼寻找天佑的踪影,脚下一崴,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眼看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
“小心!”
江追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猛地拉了回来。
王珍珍惊魂未定,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谢谢你……”
王珍珍惊魂未定,也顾不上其他,抓着他的胳膊急切地问:“你有没有看到天佑啊?有没有看到天佑?”
江追被她问得一头雾水,扶着她站好,捡起手电筒:“啊?什么天佑?天‘追’可以吗?”
他试图开个玩笑缓和气氛。
王珍珍此刻满心都是天佑,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见他不回答。
挣开他的手,又要往楼下跑,脚步依旧虚浮。
“喂!”
江追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眼睛红肿的样子,皱了皱眉,再次拉住她的手腕。
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看不下去的责备:“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连路都不会走了?有点出息行不行?”
奇怪的是,被他这么一说,王珍珍原本激动慌乱的心,竟然莫名地平复了一丝。
她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他。
江追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好了好了,别哭了。”
“住第几层?我送你回去。”
他看着她的眼泪,从口袋里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一次性纸巾,笨拙地塞到她手里,“喏,擦擦。”
“听说……吸血鬼特别喜欢找你这种温柔又善良,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姐姐。”
他故意说得夸张,想逗她笑。
王珍珍被他这奇怪的安慰方式弄得愣了一下,看着手里印着小熊图案的纸巾,又抬头看看他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
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虽然笑容还很勉强,但总算驱散了些许悲伤。
就在这时,她放在上衣口袋里的那朵黑雨送的花。
原本紧紧闭合的花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舒展开来,露出了里面层层叠叠的花瓣。
在楼道灯光下,散发着淡淡奇异的幽香。
“唉?”
江追惊奇地指着那朵花:“这朵是……昙花吗?”
“怎么看着又不太像?”
“居然开花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花开得这么突然。
王珍珍低头,愣愣地看着怀中盛放的花朵,黑雨的话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
“当你的缘分真正到的时候,它会告诉你的……”
她猛地抬起头,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这个扶着她,带着关切和几分书卷气的男人。
难道,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新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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