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砸在星曜娱乐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上,汇成一道道狰狞的水痕,仿佛整座城市都在这片天幕下无声哭泣。
肖玦握着手机,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目光锐利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林疏的表姐?
在这个节骨眼上?
林疏是苏凛前世的挚友,也是将他推入深渊的背叛者之一。
这个女人的出现,绝非偶然。
“让她进来。”
出乎意料,开口的是苏凛。
他甚至没有回头,依旧静静地站在窗前,仿佛在欣赏这场末日般的暴雨。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肖玦一怔,随即明白了苏凛的意图。
躲避不是他的风格,所有找上门来的麻烦,都不过是送上门的线索。
他立刻对内线电话吩咐下去,声音冷硬:“带她上来,搜身,不许带任何电子设备。”
然而,苏凛却并未在办公室里等待这位不速之客。
他转身,径直走向休息室,只留下一句话:“你先应付,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肖玦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知道,在苏凛那平静的外表下,正酝酿着一场比窗外暴雨更猛烈的风暴。
而他要做的,就是为苏凛挡住所有溅到他身上的泥水。
休息室内,苏凛没有休息。
他租下的皖南民宅里,一台超高精度音频工作站正通过远程加密线路,与他面前的平板电脑相连。
屏幕上,无数条彩色的频谱线在疯狂跳动。
他没有回破晓联盟的总部,而是选择留在了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他让方绪动用了所有技术力量,搜集了母亲苏云韶生前留下的每一丝声音碎片——几段模糊的电话留言,二十年前庭审时旁听席上微弱的叹息,甚至是一段她年轻时为社区业余合唱团试音时录下的、音质粗劣的残片。
他要的不是简单的拼接,而是捕捉。
捕捉她声线在不同情绪波动下的微颤音,那些频率极细微、却独一无二的特征。
苏凛笃信,那是血脉共鸣的天然密钥,是铭刻在基因里的声音印记。
经过七十二小时不间断的运算与重组,模型终于在庞杂的噪音中,合成出了一段完整的《茉莉花》哼唱。
旋律悠扬而哀伤,像是从时光的深处传来。
而最诡异的,是在那段哼唱的背景音里,随着模型的深度学习,竟自动浮现出了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婴儿笑声的采样。
那是他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声音。
苏凛闭上眼,静静地听着。
母亲的哼唱与自己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跨越了生死的隔阂,在他耳边重现了那个温暖的午后。
良久,他睁开眼,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说道:“妈,他们都说你为我招来了灾祸。现在我才明白,不是你招灾,是他们怕你开口。”
与此同时,皖南镇的疗养院内,被单独隔离观察的陆沉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连续七个夜晚,他都在无尽的梦魇中挣扎。
监控显示,他在睡梦中会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双手在胸前反复用手语比划着同一句话:“姐姐……别哭……”他的表情痛苦而迷茫,像是被困在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里。
唐医生的助手调取了他的脑电图,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
陆沉的大脑在深度睡眠时,会产生一种异常的低频共振,而这个频率,竟与苏凛母亲临终前那段录音尾音的衰减频率,惊人地一致。
助手大胆地提出一个假设:“苏先生,陆沉先生的听觉神经系统,可能在童年经受了某种极端创伤性的‘声音编码’。他的大脑不像正常人一样主动筛选信息,而更像一个被动接收器。只要那个特定的‘钥匙’声频出现,就会绕过他的意识,直接触发他潜意识里的服从性反应。”
苏凛听完报告,眼神幽深。
他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骨传导耳机,交到助手手中。
耳机的核心芯片里,内嵌的并非音乐,而是一段由阿月被救时,用掌心拍打地板求救的震动节奏,所改编成的特殊安抚信号。
“既然他注定要接收,”苏凛的声音冰冷而清晰,“那就给他换一个频道。”
当晚,暴雨如期而至,并且引发了区域性电网故障。
疗养院内一片漆黑,备用电源也因雷击而短路。
一片混乱中,值班护士惊慌地报告,陆沉病房的门锁被从内部破坏,人已经不见了!
肖玦在电话那头几乎要咆哮起来,立刻就要调动人手全城搜捕。
“不用。”苏凛的声音却冷静得可怕,“关闭疗养院外围所有的警戒系统,只保留通往苏家老祠堂方向的红外监测。”
“你疯了?!”
“他逃不掉的。”苏凛打断他,“因为他的目的地,从三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果不其然,红外热源影像中,一个瘦削的人影正顶着狂风暴雨,一步步、无比坚定地走向那座早已废弃的苏家祠堂戏台。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支暗淡无光的铜铃。
他站在坍塌了一半的戏台中央,雨水将他浑身浇透,他却恍若未觉。
他仰头望着黑沉沉的屋檐,嘴唇微动,像是在无声地复述着某种古老的誓词。
一道黑影,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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