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周末上午,苏挽月正窝在顾淮之怀里,两人一起看着电影,享受着难得的慵懒时光。
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顾淮之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这难得的宁静被打扰。他拍了拍苏挽月的背:“乖乖,我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身形微顿,随即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他的父母。顾母手里提着好几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盒,脸上带着有些局促又努力挤出的和善笑容;顾父则站在稍后一步,表情复杂,带着几分尴尬和不易察觉的懊悔。
“淮之……”顾母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小心,“我们……来看看挽月。”
顾淮之侧身让他们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进来吧。”
苏挽月听到动静,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到来人,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叔叔,阿姨。”
顾母一看到苏挽月,立刻上前几步,将手里的礼物放在一旁,拉住她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爽朗和真诚,甚至还带着点如释重负:
“挽月,好孩子!以前是阿姨不对!阿姨糊涂!给你道歉!你别跟阿姨一般见识!”她说着,眼眶都有些发红,“我们家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总算是有人要了!还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阿姨这心里……是又高兴又后悔啊!”
顾父也走上前,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挽月,当年的事,是我和你阿姨考虑不周,欠缺妥当,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向你道歉。”
苏挽月看着眼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两位长辈,心里说没有波澜是假的。她下意识地看向顾淮之。
顾淮之走过来,极其自然地揽住她的腰,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语气没有太大起伏,却带着维护:
“乖乖,他们道歉是他们的事。你愿意原谅就原谅,不愿意,我们以后少回去或者不回去就行。不用勉强自己。”
这话一出,顾父顾母的脸色瞬间紧张起来,尤其是顾母,几乎要急出眼泪。
他们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初他们试图再给顾淮之介绍对象时,这个一向沉稳懂事的儿子是怎么跟他们摊牌的——
他冷漠地说:“如果苏挽月不原谅你们,我就去做上门女婿,以后孩子跟她姓。”
他甚至更绝地说:“如果她不肯嫁我,我就一辈子单着,为她守着。”
每次他们安排的相亲,他要么不去,要么去了就直接对人家姑娘说:“我有女朋友,在国外读书,你是准备做小三吗?”那讽刺和冷漠的态度,能把人直接噎死。
最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是,有一次,顾淮之直接将几份文件随意扔给他们,那是他的财产公证和遗嘱!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名下所有财产,包括未来的收入,在他死后全部归苏挽月个人所有!如果苏挽月不要,则归属苏挽月的孩子,哪怕那时苏挽月已经嫁作他人妇,孩子是跟别人生的!
他们那时才真正意识到,他们当年赶走的,不是什么会阻碍他前途的坏孩子,而是唯一能拴住他们这个偏执深情到近乎疯魔的儿子的链子!
看着父母紧张的模样,苏挽月心里叹了口气。她不是圣人,无法对过去的伤害完全释怀,但她更不愿顾淮之因为她而与家人彻底决裂。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顾父顾母,语气平和却带着自己的坚持:
“叔叔,阿姨,你们当年的心情,我现在……能理解一些。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她顿了顿,清晰地说道,“但是,原谅不代表一切都能回到从前。以后,我们还是各住各的吧,我和淮之……应该不会回去长住。”
顾母一听她愿意接受道歉,还愿意和儿子在一起,立刻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连连点头,眼泪都下来了:“好好好!只要你们小两口好,怎么都行!我和你爸还年轻,不用你们照顾!以后老了我们就去疗养院,绝对不打扰你们!只要……只要你还愿意要淮之就行!”
她忙不迭地把带来的礼物往苏挽月手里塞,全是顶级的珠宝首饰和保养品,显然是下了血本想要弥补。
苏挽月收下了礼物,顾父顾母也不敢多留,生怕惹得孩子们不开心,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匆匆离开了。
门一关上,苏挽月就转身扑进顾淮之怀里,仰头看着他:“老公……他们怎么……变化这么大?你做了什么?”
顾淮之搂着她,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就是跟他们聊了聊以后的规划。”
“规划?什么规划?”苏挽月好奇。
“比如,如果你不原谅他们,我就入赘,孩子跟你姓。立了遗嘱所有都归你,你不要就归你的孩子”顾淮之捏了捏她的鼻尖。
苏挽月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还真这么说了?!” 随即她又想到那份遗嘱,更是又惊又气,捶了他一下,“还有那个遗嘱!顾淮之你疯了!哪有人这么立遗嘱的!而且……我的孩子,跟我姓怎么了?那不是应该的吗!”
看着她气鼓鼓为自己“维权”的可爱样子,顾淮之低低地笑出声,凑过去亲了亲她撅起的唇,眼神宠溺:
“傻瓜,你忘记啦?”他提醒她,“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有一次你说,以后要是生了孩子要跟你姓,因为是你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的。我当时就答应了啊。”
他蹭蹭她的额头,语气带着狡黠,“我只不过是……把答应你的事情,换个方式‘通知’他们一下而已。”
苏挽月愣住了,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那时候她只是随口一句撒娇,他却记在了心里,并且在那么早的时候,就真的同意了!
巨大的感动再次将她淹没,她紧紧抱住他,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顾淮之……你怎么……怎么这么好啊……”
顾淮之回抱着她,感受着她全然的依赖和爱意,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笃定:
“那是因为……”
“你是我的乖乖啊。”
世间万般好,只因有了你。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破釜沉舟,都只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拥你入怀,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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