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棒梗，小当，吃糖。”
到了贾家，秦淮如打开门，脸上带着惯有的、有些勉强的笑容。
“谢谢许叔，谢谢许婶。”
棒梗欢呼一声，毫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糖，塞满了自己的口袋。
秦淮如看着光彩照人的娄晓娥，再看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得厉害。
她强笑着道贺：“大茂兄弟，晓娥妹子，恭喜你们了，新婚快乐。”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落寞。
娄晓娥那无忧无虑、被家人呵护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她。
许大茂他们来到了前院何雨柱家门前，“柱和，柱哥，开门，哥们儿给你送喜糖来了。”
许大茂敲着门，声音带着点炫耀和得意，他憋着一股劲儿，就想在何雨柱面前显摆显摆，看看傻柱那张臭脸。
你不是牛吗？
你不是食堂主任吗？
哥们儿现在可是有老婆，你有吗？
更何况还是原红星轧钢厂老板娄半城的女儿，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敲了半天，门开了。
露出的却不是何雨柱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而是何雨水那张还带着稚气、表情有些冷淡的小脸。
“干嘛？”
何雨水看着门口穿着新衣服、一脸喜气的许大茂和娄晓娥，语气不咸不淡。
许大茂一愣：“雨水？你哥呢？在家吧？让他出来！哥们儿今儿大喜日子，给他送糖吃！”
他探头往屋里张望。
“我哥不在家。”
何雨水堵在门口，没让他们进去的意思，“他出差去了。”
“出差？”
许大茂和娄晓娥都愣住了。
许大茂更是觉得一盆冷水浇下来，自己蓄力半天准备打出的“炫耀拳”，结果打在了空处。
这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他一个食堂主任出什么差？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
何雨水回答得干脆利落，小脸绷着，“走了好几天了。说是厂里派的任务。”
许大茂一脸狐疑：“真的假的？傻柱不会是躲着我吧？”
他总觉得何雨柱是故意挑他结婚的日子躲出去，不给他显摆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轧钢厂食堂工作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前院，正是马华。
他车把上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铝制饭盒。
“雨水师姑，雨水师姑，师父让我给你送饭来了。” 马华一眼看到门口的何雨水，大声喊道。
他这才注意到许大茂和娄晓娥，以及许大茂手里拎着的糖袋子。
“哟，许放映员？这是……”
马华看着许大茂的新衣服和娄晓娥，反应过来，“哦！恭喜恭喜啊，新婚大喜。”
他连忙道贺，但语气明显带着对何雨水的亲近和对许大茂的客套。
许大茂看到马华，心里那点疑惑被打消了。
马华是何雨柱的心腹徒弟，他都来给何雨水送饭了，说明傻柱是真出差了，还惦记着妹妹。
“谢了啊马华！”
许大茂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抓了一把糖塞给马华，“吃糖吃糖，沾沾喜气！”
马华接过糖，道了谢，然后赶紧把车把上的饭盒解下来递给何雨水：“雨水师姑，给，师父特意交代的，让我下班给你送来。
这是今天我做的菜，红烧肉炖土豆，还有俩白面馒头，趁热吃，师傅让我最近好好练手艺，他给我转正工作。”
何雨水接过还带着温热的饭盒，脸上那点冷淡瞬间消融了不少，甚至露出一丝笑意：“谢谢马华，也……也替我谢谢我哥。”
“嗨！客气啥，师父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那我走了啊。” 马华完成任务，跨上自行车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许大茂看着何雨水手里那个沉甸甸、飘着肉香的饭盒，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水果糖。
刚才那点炫耀的心思荡然无存，反而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傻柱人都不在，还惦记着给他妹送肉菜。
这食堂主任当的……妈的！
娄晓娥也好奇地看着那个饭盒，她闻到了里面飘出的诱人肉香。
这个傻柱……好像对妹妹还挺好？
“那个……雨水，既然你哥不在，这糖……”
许大茂有点尴尬地把糖袋子往前递了递。
何雨水看了一眼糖袋子，又看了看许大茂和娄晓娥，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伸出一只手，不咸不淡地抓了一小撮糖：
“谢谢许大哥，娄姐。祝你们新婚快乐。”
语气平淡得像在背书，只因曾经许大茂嘲笑过她是爹娘不要的孩子。
说过这些话的人，她能记他们一辈子。
说完，她拿着糖和饭盒，转身就进了屋，“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拿着还剩大半袋的糖，站在何雨柱家紧闭的门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精心准备的“分糖显摆”，在傻柱家门口，以这种憋屈的方式草草收场。
“哼！小丫头不识好歹！”
许大茂低声骂了一句，拉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娄晓娥，悻悻地回了自己家。
门内，何雨水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脚步声远去。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一小撮水果糖，又掂量了一下沉甸甸、散发着诱人肉香的饭盒，小脸上泛起笑容。。
她把糖放桌上，打开饭盒盖子。
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肥瘦相间、酱红色的红烧肉块，炖得软烂的土豆，下面是两个暄软的白面馒头。
何雨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红烧肉的味道很好，有她哥的一两成的手艺，这肉香，比许大茂那袋水果糖，实在多了。
她吃着饭盒里的肉菜，眼神却有些飘忽。
出差？
哥去干什么了？
他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可不会这么细心地记得给她送饭，更别说当上食堂主任了。
何雨水默默地吃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心里暖暖的，因为哥哥的惦记；有点空，因为哥哥不在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她看着窗外许，又低头看看饭盒里的肉吃了起来，至于马华拿肉来给她吃，会不会被人举报贪污公家东西。
她完全放心。
这肉是马华在家做的，马华说是何雨柱出差前给他的，让他练习厨艺。
至于炒的菜，送一份给何雨水，其余的就当自己这个师傅照顾徒弟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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