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并不知道，聋老太太在算计他。
他此刻已经出门了。
他今天打算去后海钓鱼，鱼饵里加入了一滴灵泉水，有这玩意儿，应该能有丰收吧。
万种的肉连十分之一都还没有筹集，他也是愁呀。
何雨柱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顶着后海凛冽的寒风，找了个僻静的冰面角落。
他熟练地用冰镩凿开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冰冷的湖水瞬间涌上冰面，带着一股子水腥气。
周围零星几个裹得像粽子一样的老钓客，瞥了他一眼，又缩回脖子，对着自己纹丝不动的鱼漂发呆。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爷子叼着烟袋锅，瓮声瓮气地说。“小伙子，这大冷天的，鱼都猫在深水窝冬呢，难钓哟。”
何雨柱咧嘴一笑，“大爷，可不能这么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你看你一把年纪了还不是在这里。
老当益壮呀，想必是快过年了，也想给家里弄个肉菜吧。”
老爷子呵呵一笑，“后生，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两年不景气呀，想吃口肉，难！但新年新气象，一切都会好的，猫在家里不如出来碰碰运气。”
何雨柱佩服，这把老骨头还能再这冰面上蹦跶，也是没谁了。
“老爷子，祝你好运。”
话罢。
何雨柱拿出自制的窝料，小心翼翼地将那滴晶莹剔透、散发着难以言喻清冽气息的一滴灵泉水滴了进去。
那滴泉水融入窝料的瞬间，仿佛连周围寒冷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他快速将窝料团成几团，“噗通噗通”投入冰窟窿里。
窝料沉入幽暗的水底，时间似乎停滞了。
何雨柱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也学旁人挂上蚯蚓，把鱼钩沉入冰水。
冰面一片寂静，只有风掠过枯芦苇的呜咽。
然而，这份寂静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冰窟窿下的水域，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炸弹。
平静的湖水猛地翻滚起来，浑浊的泥水裹挟着密集的水泡疯狂上涌，甚至冲溅到冰面上！
紧接着——
哗啦！哗啦！哗啦！
一条、两条、三条……数不清的鱼争先恐后地从那个小小的冰窟窿里疯狂地往外挤。
巴掌大的鲫鱼、小臂长的草鱼、肥硕的鲤鱼、甚至还有平时难得一见的黑鱼和鲶鱼……
它们像是着了魔一般，拼命地跃出水面，用身体撞击着冰窟窿的边缘。
银白的鳞片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鱼尾拍打冰面和水花的声音瞬间连成一片震耳的噼啪交响。
“我的老天爷！”
“鱼疯啦！”
“这……这怎么回事？！”
“快！快看那小子！”
旁边的几个老钓客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烟袋锅掉了都浑然不觉。
他们一辈子在这后海钓鱼，何曾见过这等万鱼朝宗、争先恐后赴死般的奇景？
简直像冰窟窿下面开了个鱼市批发门！
何雨柱自己也吓了一跳，虽然知道灵泉水效果非凡，但这阵仗也太吓人了。
他心脏狂跳，但动作却快如闪电。
他猛地丢掉鱼竿，此刻的鱼竿完全成了摆设。
他直接伸手，迅疾无比地捞、捡向那些在冰面上扑腾挣扎的鱼，
大手直接伸入水中，触碰到冰冷滑腻鱼身的瞬间，心念急转：“收！”
一条肥大的草鱼在他指尖消失。
当然这是在水里，别人是看不到的。
再一捞！
“收！”
一条拼命甩尾的鲤鱼不见踪影。
双手齐下！
“收！收！收！”
每一次触碰，冰面上挣扎的鱼就少一条。
他动作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弯腰、捞鱼、意念收取，一气呵成。
旁人只看到他手忙脚乱地在冰窟窿口划拉，像是在拼命捞鱼，而捞了半天一条也没有捞上来，还不如让鱼自己跳出来。
老大爷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抄鱼网兜递过来说道：“后生，用手抓鱼，滑不溜秋的，还是得用工具才行。”
何雨柱顺手接过，他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了，故作感激道：“谢谢大爷，一会儿送你一条鱼。”
老大爷闻言，脸上笑出菊花，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好好，你快捞，别让鱼跑了，我帮你捡。”
何雨柱也不迟疑，抄鱼网兜直接伸下水，一捞起来就是三条五六斤重的大鱼。
冰窟窿里的鱼群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扑腾，何雨柱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重复着捞取的动作。
“干什么呢那边，那么热闹。”
“好像是捕鱼。”
“捕鱼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家抱着媳妇儿看。”
“听说是，一个小伙子凿了一个冰窟窿，一大堆鱼从里面跳出来。”
“走走走，去看看。”
“你不是要回家抱着媳妇儿看吗？”
“媳妇儿？我哪有媳妇儿，那是隔壁的。”
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何雨柱心头一凛，知道不能再贪了。
他提的麻袋已经装满，老大爷的桶也装满。
看着没几条鱼再游的窟窿口，何雨柱对着还在目瞪口呆的老钓客们喊了一嗓子：“大爷们，今天鱼疯了，见者有份，剩下冰窟窿里的归你们啦。”
说完，不等回应，带着老大爷提着桶往后撤。
他身后，一群如梦初醒、狂喜地扑上去抢鱼的老头，看热闹的人也加入其中。
聪明的人则是凑到何雨柱身边，想跟他换两条鱼回家过年，鱼肉没猪肉好，那也是肉呀。
“同志，同志请留步！”
一个穿着半新蓝布棉袄、干部模样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第一个拦住了何雨柱的去路，脸上堆满了和气的笑。
“哎呀，小同志好运气啊，这鱼钓的，简直神了！你看，这大过年的，家里想添点荤腥不容易……你这鱼，匀两条给叔？什么都好说。”
何雨柱还没答话，旁边又挤过来一个裹着厚头巾的大婶，嗓门洪亮：“对呀对呀，小伙子，你这鱼看着就活泛。
匀我一条大的，我家那口子就好这口，婶子可以用票跟你换。”
这换用的好。
紧接着，又有三四个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兄弟，匀一条，匀一条！”
“小哥，我也拿票跟你换。”
场面瞬间从哄抢冰窟窿，变成了围着何雨柱的“换鱼大会”。
何雨柱心里门清。
这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他正愁没地方弄票，想买什么都需要票的时代，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何雨柱脸上立刻换上憨厚又带着点为难的表情：“各位叔婶大哥大姐，我就匀点给你们，快过年了大家都沾沾荤腥。”
“小同志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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