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在木屋里歇了三日,蒙小玉每日用新采的草药替她敷臂上的伤口,春丫则变着法子做些软和的野菜粥、野莓羹,星九跃更是把刚鞣好的软鹿皮给她铺在身下当褥子。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眼里的惊惧也被安稳取代,只是偶尔夜里会被噩梦惊醒,蒙小玉便陪她靠着火塘坐半宿,听她断断续续说些村里的旧事,天亮时再替她掖好被角。
这日清晨,星九跃正蹲在石板上打磨箭头,阿禾背着旧弓走了出来。她穿了件蒙小玉改小的粗布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伤口已结痂,呈淡淡的粉色。
“姐夫,帮我看看这弓。”她把弓递过来,声音比刚来时清亮了许多,“这几日总觉得拉不满,像是弦松了。”
星九跃放下磨石,接过弓掂了掂。这弓还是阿禾十三岁时,村里的老猎户替她做的,木料虽扎实,却经不住一年深山风雨,弓身已微微变形,弓弦上甚至起了几处毛刺。他屈指弹了弹弓弦,发出的声音发闷,确实没了力道。
“木头受潮松了劲,弦也该换了。”他摸了摸弓身,忽然想起那日阿禾出现时,脑海里“山林指引”的奖励——“箭羽加固技巧”,当时只当是寻常提示,此刻倒有了用场,“我给你修修,保准比以前好用。”
阿禾眼睛一亮:“真的?姐夫还会修弓?”
“前几日琢磨出个法子,正好试试。”星九跃没提系统,只含糊带过,“你去把屋后那根黑铁木找来,要手腕粗的,再剥张新鲜的鹿筋,我给你重做个弓弦。”
阿禾应声跑去找材料,脚步轻快得像山雀。蒙小玉抱着星荞站在门口,看着她们,对春丫笑道:“阿禾这性子,就像山里的野草,看着柔,其实韧着呢。”
春丫正蹲在溪边洗野菜,闻言抬头笑了:“是啊,昨日她还教小峋认脚印呢,说这是野兔的,那是山鸡的,小峋听得眼睛都直了。”
说话间,阿禾已扛着黑铁木回来,鹿筋用草绳捆着搭在肩上,额角沁出薄汗。星九跃接过木料,用弯刀削去外皮,露出里面深褐色的木质,纹理细密紧实,确是做弓的好材料。他又取过鹿筋,放在温水里泡着,转头对阿禾道:“你去把箭囊里的箭都拿出来,我顺便把箭羽也修修。”
阿禾的箭囊挂在墙上,是用旧麻布缝的,边角都磨破了。她倒出里面的箭,一共只有七支,箭头锈迹斑斑,箭羽是普通的雁羽,有几支已松动脱落。
“这些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从村里逃出来时带的,一路上丢了不少,剩下的也没好好保养。”
星九跃拿起一支箭,手指拂过松动的箭羽:“箭头我重新打磨,箭羽用鹰羽替换,飞得更稳。前几日猎到只老鹰,羽毛我收着呢。”
他说着,从屋角的布包里取出几片鹰羽,毛色棕黑相间,边缘带着天然的弧度。阿禾眼睛瞪圆了:“老鹰?那东西可凶得很,姐夫竟能猎到?”
“碰巧遇上的,它翅膀受了伤,落在崖边。”星九跃笑了笑,拿起针线,将鹰羽小心翼翼地缝在箭杆上,针脚细密,比蒙小玉纳鞋底的针脚还要匀整,“你看,这样缝好,再涂层松脂,风吹雨淋都掉不了。”
阿禾凑过去细看,只见鹰羽被牢牢固定在箭杆两侧,比原来的雁羽宽了近半,透着股凌厉的劲儿。她伸手想碰,又怕碰坏了,只小声问:“姐夫,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夜里对着火堆琢磨的。”星九跃头也不抬地说,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日系统提示的画面——雾气凝成的图谱上,清晰画着箭羽的缝合角度与松脂的调配比例,旁边还标注着“鹰羽最佳,次选雁羽,忌用雀羽”。他当时只觉得有用,便记在了心里,此刻用起来竟丝毫不差。
蒙小玉抱着星荞走过来,手里端着个陶碗,里面盛着野蜜水:“歇会儿再弄吧,喝点水。”她把碗递给阿禾,又对星九跃道,“春丫在腌第二缸肉呢,说盐快不够了,你下午去趟山外的镇子换点盐吧?”
星九跃点头:“正好,顺便看看有没有卖铜丝的,给弓上缠几圈,能更耐用。”
“山外……安全吗?”阿禾喝着蜜水,闻言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会不会碰到去年那些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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