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三千铁骑如黑云压境,在幽州城北三里外勒马停驻。旌旗猎猎,甲胄森然,肃杀之气冲霄而起,连弥漫的煞气都为之退避三舍。中军大旗下,耶律烈金甲红袍,按刀立马,鹰隼般的目光穿透旷野,直刺残破的幽州城。他并未急于进城,而是在等。等一个姿态,等一个回应。
城西防线,汪小野得报,眼中星辉一闪。耶律烈亲至,仅带三千骑,与其说是示威,不如说是一种“有限度的展示实力”与“谨慎的试探”。他若龟缩不出,便是露怯;若倾巢迎战,正中下怀。
“开西门,随我出城。”汪小野下令,语气平静。他只点影枭、周狗儿及十八名“隐星”精锐随行,人人轻甲简装,未打旗号,悄然出城,迎向那滚滚烟尘。
双方在城北一片相对开阔的焦土上相遇。一边是三千铁骑肃列,刀枪如林,煞气扑面。一边是二十一人孤影独立,与身后庞大的军阵形成鲜明对比,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耶律烈目光落在汪小野身上,首次亲眼见到这个搅动北疆风云的年轻人。见他青衫磊落,面色平静,周身气息与脚下大地隐隐共鸣,竟看不出深浅,心中不由一凛。此子,果然不凡!
“汪司马,”耶律烈声如洪钟,打破沉寂,“本王亲至,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他目光扫过汪小野身后寥寥二十人,带着审视与压迫。
汪小野淡然一笑,拱手一礼:“辽主亲临,自是贵客。只是幽州新遭大难,百废待兴,恐简陋之处,怠慢了辽主。至于仪仗……我辈武者,行事但求本心,不重虚文。更何况,”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辽军阵势,“辽主麾下儿郎虎狼之师,杀气盈野,我这区区二十人,若阵仗大了,岂不显得心虚?”
耶律烈眼中精光一闪,哈哈一笑:“好个行事但求本心!汪司马快人快语,本王欣赏!”笑声一收,语气沉凝,“既如此,本王也不绕弯子。西北死域之事,你已知晓。其蔓延之速,危害之烈,非一家一姓可挡。本王此来,是为北疆苍生计,欲与汪司马摒弃前嫌,共抗天灾!不知你意下如何?”
“共抗天灾?”汪小野眉梢微挑,“却不知辽主欲如何‘共抗’?是辽军入城,‘协助’布防?还是由我开放通道,‘允’贵军斥候自由探查幽州地脉?”
耶律烈面色不变:“幽州乃北疆门户,值此危难之际,自当军民一体,同舟共济。辽军可助你稳定城防,清理煞气。至于地脉节点……此乃应对死域关键,需双方精诚合作,共同探查,方能寻得化解之法。”
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仍是想要幽州控制权与地脉奥秘。汪小野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思索之色:“辽主心系苍生,令人感佩。不过……”他顿了顿,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星辉流转,引动脚下地气,“化解煞气,非凭蛮力可成。需顺应地脉,徐徐图之。强行动武,只怕未抗外敌,先引地龙翻身,玉石俱焚。”
话音未落,耶律烈及其身后几名感知敏锐的将领,皆感到脚下大地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的震颤!仿佛地底有巨物翻身,虽只一瞬,却让所有战马不安地刨动蹄子!
耶律烈瞳孔微缩!此子对地脉的掌控,竟已到了如此收发由心的地步?他果然与龙脉深度融合了!
“汪司马的意思是……”耶律烈语气凝重了几分。
“幽州,我可以守。”汪小野迎上耶律烈锐利的目光,语气斩钉截铁,“但如何守,需按我的方法。辽主若真心合作,便请退兵百里,提供粮草药材。待我净化城中煞气,恢复部分生机,自会与辽主共享死域情报,共商应对之策。若不然……”
他目光扫过三千铁骑,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汪某不才,愿借这满城煞气与脚下龙脉,与辽主……赌一赌谁先撑不住。”
赌!赌耶律烈不敢在死域威胁下,与一个能引动地脉的“疯子”在煞气弥漫的幽州城下死磕!赌他更在乎保存实力,应对那未知的西北大敌!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风卷旌旗的猎猎作响。数千道目光聚焦在汪小野身上,这个年轻人竟敢如此直面威胁北境多年的辽主!
耶律烈脸色阴沉,心中念头飞转。强攻?代价太大,且城中煞气是个变数,汪小野若狗急跳墙,后果难料。退兵?颜面有损,且放任此子坐大,后患无穷。但……西北死域是心腹大患,远比一个幽州城重要。
良久,耶律烈忽然放声大笑,只是笑声中听不出多少暖意:“好!有胆色!本王就信你一次!粮草药材,三日内送至城西!但若一月之内,幽州煞气未见消退,死域情报亦无进展……就休怪本王铁蹄无情!”
“一言为定。”汪小野拱手。
耶律烈深深看了汪小野一眼,拨转马头,大手一挥:“撤军!”
三千铁骑如来时一般,卷起烟尘,缓缓北撤。
望着辽军远去的烟尘,周狗儿等人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影枭低声道:“副舵主,耶律烈会守信吗?”
“他不会。”汪小野目光冰冷,“暂时退兵,不过是为更大的图谋争取时间。我们也一样。这一个月,是关键中的关键。”
他转身望向残阳如血的幽州城。一个月内,他必须真正掌控净化煞气之法,并弄清死域的真相。
王见王的第一局,他凭借对地脉的初步掌控和决绝的姿态,险险逼和。但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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