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儿深知点到为止的道理,既已得过慕无宸一句道歉,便不该再得寸进尺。
她当即见好就收,轻盈地起身坐到他腿上,将脸颊贴在他胸前,声音软软地低了下去:“好吧,是臣妾不懂事了,往后再不提这事了。”
“那陛下明日可要记得让太医来给臣妾调理身子。臣妾确实很想为陛下孕育子嗣。”
慕无宸:“好。”
*
次日天光初亮,慕无宸刚离宫去上早朝,紫兰殿外便来了个神色恭谨的传话太监。
小太监利落打千,垂首禀报:“启禀云妃娘娘,彩云殿苏修媛自昨夜起突感不适,症见面色苍白、呕吐发热,至今未愈。特请您移步探望。”
云芷儿正对镜梳妆,头也不回地道:“不去。本宫又不是太医,去了也不会诊病开方。”
“再说本宫只是个妃位,上头还有皇后娘娘主持六宫,本宫去凑什么热闹?”
那太监听得一怔,险些没反应过来。
他在宫中当差这些年,还从未见过哪位娘娘回绝得这般干脆利落。
寻常妃嫔即便心里再不情愿,表面功夫总要做得周全,既要显出自己的贤德,又要落个心善体贴的名声。
“回娘娘,”小太监只得搬出皇后,“正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来请您的。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娘娘体谅。”
云芷儿执眉笔的手顿了顿。
铜镜里映出她若有所思的眉眼。想着确实已在紫兰殿闷了好几日,地龙烧得人昏昏欲睡,正好借此机会出去透透气。
便道:“也罢,本宫就去瞧瞧。”
来到彩云殿外,远远便听见里头人声嘈杂。
但见殿内乌泱泱聚满了人,各宫嫔妃带着贴身宫女将内室围得水泄不通。
云芷儿搭着豆蔻的手,在众人注视中徐徐走进内室。
透过珠帘望去,只见苏修媛双目紧闭躺在芙蓉帐里,脸色苍白如纸。
她环视这满屋子神色各异的嫔妃,不解地问道:“苏修媛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就病得这般严重?”
姜充容道:“回娘娘,这事说来蹊跷。三日前苏修媛先是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原以为是染了风寒。”
“谁知次日便开始腹泻不止,太医开了止泻的方子也不见效。昨儿个又发起高热,整个人都昏沉沉的。”
“皇后娘娘觉得事有蹊跷,今早命人仔细搜查,竟在彩云殿衣柜的暗格里发现了一个诅咒人偶。
“黄纸上写着苏修媛的生辰八字,心口处密密麻麻插了二十多根银针,看着实在瘆人。”
云芷儿听完暗自松了口气:哦,与她无关,那没事了。
这般阵仗,若是牵扯到自己,还真不知要如何收场。
毕竟她近来日日待在紫兰殿,连宫门都少出,更不曾与人结怨。
正当她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旁观时,苏修媛的大宫女叶青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各位娘娘明鉴!奴婢有要事禀报,三日前,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禾玉曾来过彩云殿!自她离去后,我家主子便一病不起!”
云芷儿:“......”
呃,看来,今日这出戏是冲着她来的。
她转向身后的禾玉,问道:“你好端端的,去彩云殿做什么?”
禾玉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唇哆嗦着:“奴婢......奴婢......”却像被掐住喉咙般,半晌吐不出完整的话来。
万皇后见状,凤眸一凛,当即厉声喝道:“来人!还不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贱婢押往慎刑司严加拷问!”
“后宫明令严禁巫蛊之术,竟敢用这等阴毒手段谋害谋害宫妃,简直罪该万死!”
云芷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高声惊得一怔,耳朵被炸得生疼,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
这万皇后突然拔高嗓门,是要吓死谁?
她定了定神,缓声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多喝点丝瓜汤吧。”
万皇后完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蹙眉道:什么意思?”
云芷儿舌尖一转,将那句“丝瓜汤最是去火降燥,娘娘多饮些,正好静静心”的嘲讽又咽了回去。
终究顾及着中宫颜面,只化作一抹辨不出真意的浅笑。
未等殿内气氛稍缓,苏修媛在榻上忽然发出一声轻吟,悠悠转醒。
她虚弱地望向众人,泪眼婆娑道:“求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定是这禾玉存心谋害臣妾。”
“可她区区一个宫女,怎会有如此胆量?背后必是......受了旁人指使。”
云芷儿刚缓下来的额角又开始突突直跳:“苏修媛能不能安静养病啊,叽里咕噜的说啥呢?”
“既然身子不适就少说两句,好生静养才是正理!”
皇后不满地看向云芷儿:“本宫尚在此处,云妃却几次三番出言打断,莫非是有意越权?”
她话音稍顿,复又开口:“对于苏修媛的方才的指证,你可有话要辩?”
云芷儿都懒得理她。
还越权?
她若真想要这皇后之位,又岂会轮到她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
“臣妾不自证。”
众人:“......”
皇后猛地拍案:“云妃!”
云芷儿见她气得脸色发青,倒真怕把她气出个好歹来,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苏修媛这番话,就差直接报臣妾的姓名了。”
“难道单凭她三言两句想,就能随意攀诬宫妃?苏修媛说禾玉有问题便是禾玉?那臣妾还说皇后娘娘身边的丁香形迹可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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