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然手里攥着一块绣有缠枝莲的素色手帕,手指将边缘搓得皱巴巴的。她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夏叶琪派来的丫鬟所言,那丫鬟眼神闪烁,语气中带着刻意装出的凶狠,实则内心慌乱不堪。
苏安然随手将手帕扔在书桌上,正好落在半解的《算经》题上。她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暗,院子里的灯光在风中摇曳,树影在窗纸上投下诡谲的光斑,宛如鬼影。
“大小姐,这分明是个陷阱!”贴身丫鬟春桃急得直跺脚,“夫人的嫁妆早已被夫人转移,夏氏拿这个做诱饵,必定有诈,想骗你出去加害!”
苏安然未置一词,手指在《算经》上轻轻敲击。夏叶琪近日心急如焚,前些日子她在县学联考中拔得头筹,父亲赏了她一百两银子,她全数换成了国子监的孤本典籍,置于内书房。夏叶琪见状,嫉妒得眼红。如今以母亲的嫁妆为借口,多半是软的不行,想硬来。
“我知晓这是陷阱。”苏安然将笔放入笔洗,墨汁泛起一圈黑晕,“但我必须去。”
春桃正欲再劝,院门外忽传来一阵轻响,紧接着是顾清川那漫不经心的声音:“苏安然,你那道鸡兔同笼的变式题,再给我讲一遍?”
苏安然推门而出,只见顾清川立于月洞门边,手中拎着食盒,青蓝色锦袍在月光下泛着光泽,身后跟着两名身穿短打的护院,站姿笔直,显然是练家子。
“你怎么来了?”苏安然皱眉问道。
顾清川晃了晃手中的食盒,盒盖未严,飘出桂花糖糕的甜香:“我娘做的糖糕,说是给你补脑子的。”他视线扫过苏安然书案上的手帕,“三更,城外破庙?夏叶琪搞的鬼?”
苏安然未加隐瞒。上次县学先生被夏叶琪收买,欲让她留级,多亏顾清川暗中找学正说理,才未让夏叶琪得逞。这人外表高冷,心思却细腻,有他在,至少能少些麻烦。
“她以我娘的嫁妆为借口,让我独自前往。”苏安然直言,“我猜她是想绑架我,让我错过下个月的府试模拟考。”
顾清川嗤笑一声,将食盒递给春桃,转身对护院吩咐:“去备两匹马,再带两个身手好的,三更前在后门等候。”
苏安然一愣:“你要跟我去?”
“不然呢?”顾清川斜了她一眼,“你那解题思路还没给我讲明白,若你被夏叶琪绑走,谁给我讲题?再说,我娘做的糖糕,不能白吃。”
苏安然望着他认真的神情,心中忽觉一暖。原书里那个眼高于顶、只围着苏雪转的男主,如今竟站在她这边,还为了几道题要陪她冒险。
三更时分,城外破庙。风卷落叶在庙门口打旋,庙内菩萨像缺了半边脸,蛛网悬挂眼角,景象颇为骇人。苏安然刚踏入庙门,四个蒙面人便从暗处冲出,手持短棍,直扑而来。
“小姐小心!”春桃尖叫着欲挡在前,却被顾清川一把拉至身后。
“别怕。”顾清川声音沉稳,话音未落,他带来的护院已冲上前去,三两下将蒙面人制服在地。
“夏叶琪呢?”苏安然望向庙内唯一的光源——供桌上点燃的火把,照亮了躲在供桌后的夏叶琪。
夏叶琪脸色惨白,见蒙面人被制,索性破罐破摔,指着苏安然骂道:“苏安然!你个贱种!凭什么你能考第一?凭什么父亲疼你?凭什么顾公子也护着你?”
苏安然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凭我比你聪明,比你努力,比你懂得安分守己。”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夏叶琪紧握的手上,“我娘的嫁妆,你动不得。你今日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禀告父亲。”
夏叶琪浑身一颤,瘫坐在地,口中仍喃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顾清川走来,将一件披风披在苏安然肩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别与她多言,天寒,回去吧。”
归途中,两人共乘一骑。顾清川在前执缰,苏安然在后,手轻搭在他腰间。夜风微凉,却驱不散桂花糖糕的甜香。
“那个鸡兔同笼的变式题,”顾清川忽开口,声音随风飘散,“你说用假设法更简单,具体如何假设?”
苏安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人果然对解题思路念念不忘。她凑到他耳边,细细讲解起来,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影子拉得老长,交织在一起,如同解不开的结。
“懂了,你太厉害了,安然。”顾清川听完,嘴角微扬,“下次我娘做了点心,我再拿来给你,换下一道题的思路。”
苏安然靠在他背上,轻轻“嗯”了一声。她忽然觉得,这场穿书之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有系统,有书本,还有个天天追着屁股后面跟我要解题思路的男主,或许,她真的能将这“恋爱脑”狗血剧情,扭转成她想要的“学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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