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抬手打断:“不必多言,为父心意已决,速去准备。”
“时间紧迫,成都由我去,人鹏你镇守青城山,就此定下!”
“想太多,这只是个试炼!”
“我说,你爹不会真把你丢了吧?这笔赎金可不是小数目。”
看着厨师那张肥脸,余人颢讨好地笑道:“笑口大爷说笑了,我爹最疼我了。”
这宅子是我爹专门为我准备的,为了买下这处院子可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关系。
我敢保证最多再过一天,最迟明天,我爹一定会派人来接我。
余人颢心里也开始发慌,按理说援兵早上就该到了。
可如今已是午后,青城山那边依旧杳无音信,任谁都无法镇定!
没错,我爹一定是在筹备能让各位好汉满意的财物,所以耽搁了时辰,肯定是这样。
余人颢又想到这个理由,并且对此深信不疑。毕竟青城派的钱财属于整个门派,不是余沧海一人能随意调动的!
笑口厨子阴森地笑着,却不再出声询问。
成都城外,余沧海并未贸然入城。
他派人查探了各个城门周边,确认没有异常。看来对方确实只为求财,26只要钱财就好!
镖局破财消灾本就是常事,能用钱解决麻烦总比动手强,谁也不会无故寻衅!
走,进城。
放下财物换回颢儿,切记不可与这群亡命之徒发生冲突。
若有人冲动误事害了青城派和颢儿,我定要他的命!现在出发!
余沧海率先从秘密通道潜入已经关闭城门的成都城。
入城后一路疾行,直奔儿子住所。
这座院落是他亲自挑选的,自然熟门熟路。
夜色静谧,青城 ** 都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让对方误会他们在引官兵前来。
来到大门前,余沧海长舒一口气,总算没出差错。
虽然这院子宽敞,但余家既无功名也无军职,因此不能悬挂之类的匾额。
余沧海没有敲门,直接 ** 而入。
不知阁下是哪路好汉?余沧海特来拜会,还请放了犬子。
呵呵呵,不过是黔地一些苦命人罢了。
“途经贵地,想讨些盘缠。
“令郎安然无恙,毫发未损。
“余观主,请进来说话。”
听完屋内传来的声音,余沧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若只是求财,反倒是最简单、最易解决的事。
他一挥手,余沧海的随从便带着财物先跃入院中,他自己则紧随其后。
踏入厅内,余沧海发现屋内竟已聚集了不少人。
余人颢站在一旁,神色激动,显然未曾受伤。
人没事就好。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眼前的老妇人显然比余沧海年长许多,应是上一辈的人物。
“呵呵,老身半尼青客杨九莲。”
余沧海脸色骤变,此人他虽未见过,但名号却如雷贯耳。
四十年前的西南武林,论名气之盛、手段之狠、容貌之美、言语之毒,皆无人能出其右——半尼青客杨九莲!
虽为出家人,她却未落发, ** 僧衣,也不持戒修行。
生性嗜杀,曾是西南一带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然而某日,她突然销声匿迹,如今竟重现江湖。
面对这样的狠角色,余沧海心知自己绝非其敌。
“原来是前辈!您在西南武林堪称传奇。
“早知您驾临,晚辈定当盛情相迎。”
杨九莲摆摆手:“往事不必再提,那已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今日找你的并非老身,而是另有其人。”
话音未落,门外走进三人。
“没错,此次寻你的正是我们兄妹三人,而非杨婆婆!”
看清来人,余沧海浑身寒毛直竖——竟是次元宫秦玄的三位 ** !
“原来如此……从头至尾,这都是一个针对我的局!”
余沧海猛然提高嗓音,近乎咆哮。
曲非烟轻轻摇头:“不,这只是一场考验,你太高估自己了。”
“师尊设下这场考验,是为了我们三兄妹的出师。
“而你,只是恰好与二师兄有仇。”
余沧海神色变化,心知面对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自己都难以取胜。
“那么秦宫主究竟要试探什么?我的武功恐怕不足以成为三位的对手。”
任盈盈轻笑:“确实如此。即便我未入次元宫时,你也非我敌手,何况现在。
“我们修习的武功太过强大,但力量越大,越容易迷失本心。
“因此师尊要考验我们‘放下’与‘舍得’的道理。真正的强者,是能驾驭力量而不被其迷惑的人。
“你血洗福威镖局的手段,可谓狠毒至极。
“所以师尊想看看,二师兄会如何选择复仇——是只取你性命,还是牵连你家眷,亦或覆灭整个青城派。
“这就是考验的真意,现在可明白了?”
灭门青城!
短短四字便让余沧海浑身战栗。此刻的绝望与无力,令他恍然体会到林远图当年的心境。
他毫不怀疑,林平之必会选择最残酷的方式。
“报应竟来得如此之快……
“幸好黄泉路上不孤单,颢儿,为父对不住你了。
“来世投生官宦人家罢,这江湖实在是……”
“住口!你这作恶多端之辈,也配学人临终忏悔?
“莫自作多情了。
“何况谁说过要赶尽杀绝?若真要灭门,何须将你诱出青城山?
“今日只取你与两名首恶的性命。其余青城 ** ,生死与我无关。”
“余人颢,立刻返回青城山。”
“等你父亲身亡的消息传出,你二哥余人鹏必将继任掌门之位,随后就会除掉你。”
“毕竟是你引来了余沧海,他会以叛逆之罪处决你,借此巩固权势。”
“趁现在逃离,还有机会与余人鹏一争高下。”
余人颢从惊惶中清醒,目光扫过紧盯着自己的父亲,毫不犹豫地冲出大门,直奔青城山方向。
149 终究命丧林平之剑下的余沧海!
余沧海神色淡然,败局已定。
既然落败,身后之事便无需再虑。
“看来你也释然了,那就来一场生死对决吧,旁人绝不会插手!”
林平之言毕,长剑已然出鞘。
卸下所有负担的余沧海拔剑而起,率先抢攻!
松风剑法此刻展露出前所未有的凌厉,飘逸刚劲兼具。
林平之手腕轻振,并未施展天道九剑,仅以基础招式从容应对。
越是交锋,余沧海越是心惊——林平之的进步竟如此神速!
上次较量自己几乎落败,全因对方剑招过于精妙难挡。
而如今再战,林平之的剑术根基已然脱胎换骨。
虽未用绝学,但剑锋流转间已显宗师气象。
“时隔半载,你的剑法毫无寸进。”
“倒也算不得全无进步,这套松风剑法确实更为纯熟,但也仅止于此。”
“现在的你,连给我制造压力都做不到了。”
“看剑!”
面对评价,余沧海默然无语。
这皆是事实,无可辩驳。
林平之骤然使出天道九剑第四式龙卷歪风!
剑光回旋间,平地骤起风雷!
剑光如龙,在虚空中盘旋飞舞,顷刻间化作风暴!
若是修至大成,便可自敌足下掀起滔天飓风,将对手困于其中。那纵横交错的凌厉锋芒,足以令人粉身碎骨!
此刻的林平之修为尚浅,所谓风暴不过百道剑气环转成圆,且只能在数步之外施展。
但见剑气呼啸而至,余沧海脸色骤变,急挥长剑格挡。
二师兄,此招你参透了几成?
任盈盈眼含好奇,这招着实不凡。
林平之摇头苦笑:仅得十之一二。师尊施展时,犹如天灾降临,万剑齐发无坚不摧。我这点微末伎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杨九莲等人在旁听得心惊。他们原是被三教九流收编的日月神教旧部,此番虽受命前来,却未料圣姑麾下竟有如此高手。
余沧海面如死灰。他年逾五旬,武学已至瓶颈。观林平之仅习得十之一二便有如此威势,顿感前路渺茫。
今日注定命丧于此,幼子重返青城山,三位少主的掌门之争已然明朗。
没有一个儿子堪当大任,加上内斗不休,青城派气数已尽!
苦心经营十数载,一招失算竟葬送了整个门派。
况且次元宫与任盈盈尚在,即便停止内斗,青城派也永无翻身之日!
念及此处,余沧海一声咆哮,甩落藏在衣内二十多厘米的增高垫,身形骤缩至一米四。
剑气渐散,余沧海无视残余剑势,发狂般冲向前方!
纵然难逃一死,也要让林平之付出代价,至少要其重伤!
刚入风暴范围,余沧海便遭重创。
但他强撑着一口气穿出剑网,剑掌齐出直取林平之!
摧心掌——这是支撑他的最后力量。
无论武功多高,中此掌者必死无疑!
见血人般的余沧海扑来,林平之握紧长剑,架势愈发沉稳。
这个起手式他再熟悉不过。
福州家中多人曾命丧此招,若论最熟悉的青城功夫,莫过于这摧心掌。
剑光乍现!
林平之刺出一剑,看似平淡无奇。
但在余沧海眼中,这一剑避无可避,仿佛天地间再无退路!
然而他本就没想躲避,仍是全力前冲。
眼看长剑即将穿胸而过,余沧海忽然笑了——
这个距离,足够发出致命一掌!
笑容尚未展开便彻底凝固。
长剑竟未穿透身躯,这怎么可能?
惊愕间双臂传来剧痛,余沧海猛然惊醒。
林平之不知何时已斩断其双腕,出剑之快令他根本看不清动作!
那一剑东来并非表面所见,每一次你见到的剑光都不尽相同。
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你不懂真正的武学!
林平之话音未落,剑锋已闪电般刺穿余沧海的胸膛。
余沧海双目圆睁,比面具上的眼孔更显狰狞,随即轰然倒地。
望着对手的尸首,林平之长舒一口气。
心中郁结骤然消散,整个人如拨云见日般清明。
曾经的林平之是翩翩侠少,容貌俊秀,举止优雅,堪称完美无瑕的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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