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仿佛能斩断空间的白色剑气,裹挟着连光线都能冻结的极寒,瞬间便至江昆眼前。
白亦非那张俊美而阴柔的脸上,重新浮现出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不信,这世上有人能在他最强的绝学之下,依然毫发无伤。
这是他血衣侯一脉代代相传,又经他亲手改良,融入了百越冰蚕蛊的至强杀招。
是他的骄傲,他的艺术,他的……完美。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大宗师都为之色变的一击,江昆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的脑海中,【万法归宗】那恐怖的解析能力,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无数道信息洪流,如星河生灭般闪烁。
‘目标功法:血衣剑法·冰魄篇。’
‘能量构成:七成内力,三成冰蚕蛊毒。’
‘运行脉络:经由少阴心经,逆转至手太阴肺经,于剑锋催发……结构存在三处冗余,能量转化率低下。’
‘蛊虫特性:冰蚕蛊,雌雄同体,以寒气为食,吐息可化冰……存在致命缺陷,畏惧超过自身纯度三成以上的同源寒气,会陷入休眠。’
‘优化方案生成中……’
‘方案一:剔除蛊毒,纯以内力催发,威力提升一倍。’
‘方案二:优化内力运行脉络,威力提升三倍。’
‘方案三:以更高维度的本源之力,直接夺取蛊虫控制权,并反向汲取其寒气本源……威力,无上限。’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当那两道足以开碑裂石的剑气距离他面门不足一尺时,江昆终于动了。
他没有后退,没有闪避。
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五根手指修长而干净,骨节分明,仿佛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然后,在白亦非那不敢置信的注视下,一缕白色的寒气,从江昆的掌心中,袅袅升起。
那寒气,与他剑气上所附带的寒气,同宗同源。
却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如果说,白亦非的寒气,是北地凛冬的暴雪,狂暴而酷烈,充满了侵略与毁灭的气息。
那么,江昆掌心这缕寒气,便是宇宙深处,那永恒死寂的绝对零度。
它不狂暴,不酷烈。
它只是……冷。
一种超越了温度概念本身的、纯粹的、本源的“冷”。
仿佛世间一切热量,一切生机,在它的面前,都将归于永寂。
“这……不可能!”
白亦非失声惊呼,那张永远保持着优雅与完美的脸,第一次,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扭曲。
他从那缕寒气中,感受到了一种源于血脉、源于灵魂的……恐惧!
那是他的冰蚕蛊,在发出哀鸣!
下一刻。
江昆屈指,轻轻一弹。
那缕看似纤细的白色寒气,如同一条拥有生命的灵蛇,悄无声息地迎向了那两道声势骇人的剑气。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碰撞。
那两道足以斩断精铁的剑气,在触碰到江昆那缕寒气的瞬间,便如同遇到了烈阳的冰雪,从最前端开始,迅速消融,瓦解,最终化作最原始的天地能量,逸散在空气中。
轻描淡写。
不费吹灰之力。
“噗!”
白亦非如遭重击,猛地向后退出一步,喉头一甜,一丝血迹从他苍白的唇角溢出。
剑气被破,气机牵引之下,他已然受了内伤。
但这肉体上的创伤,远不及他精神上所受到的冲击来得猛烈!
他死死地盯着江昆,那双高傲的眼眸里,充满了血丝与疯狂的质问。
“你……你怎么会我白家的冰魄玄功!?”
这是他一脉单传的绝学,从未外泄!
眼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而且……
为什么他施展出的寒气,比自己这个浸淫了数十年的正主,还要精纯,还要霸道!?
江昆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庭院中,那些因为失去了剑气支撑,而重新汇聚成形的、盘旋飞舞的冰鸟。
他抬起的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漫天冰鸟,轻轻一握。
“嗡——”
一股无形的、源于绝对零度的领域,瞬间扩散开来!
那数百只由冰霜与骸骨构成的狰狞怪鸟,上一秒还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尖啸,下一秒,它们的动作,便齐齐凝固在了半空中。
一层比它们自身更加纯粹、更加晶莹的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它们的身体内部,向外蔓延!
“咔嚓!咔嚓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密集地响起。
那些冰鸟,仿佛变成了一件件脆弱的玻璃艺术品,在半空中,被它们自己最熟悉的力量,从内部彻底冻结,然后……崩碎!
哗啦啦——
无数细碎的冰晶,如同下了一场盛大的冰雹,从天空中坠落,洒满了一地。
庭院中,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白亦非粗重而不敢置信的喘息声。
他引以为傲的百鸟朝凤杀阵,就这么……没了?
被对方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用一种他最熟悉的力量,给彻底抹除了?
“现在,你觉得,这还是你白家的功法么?”
江昆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缓步向前,每一步踏出,脚下那片被白亦非寒气侵蚀的白玉地面,便迅速恢复原状,所有的冰霜都在他靠近之前,便自行退散。
他就像一个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而白亦非,则是那个在他领地里,玩弄着可笑把戏的跳梁小丑。
巨大的羞辱感与荒谬感,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白亦非的心脏,让他几乎要窒息。
“我不信!”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那份属于天之骄子的骄傲,让他无法接受眼前这堪称神迹的一幕。
“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
他双手持剑,将体内所有内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身,两柄白色的长剑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寒光。
“看我至高剑意,冰封三尺!”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白色的旋风,人与剑合二为一,向着江昆,疾冲而去!
这一次,他放弃了华丽的远程攻击,选择了最凶险的近身搏杀!
他要用自己最精湛的剑术,斩下这个男人的头颅,来证明自己刚才所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然而,面对这凝聚了白亦非毕生修为的至强一剑。
江昆只是摇了摇头,眼神中,那丝怜悯,愈发浓郁。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食指与中指。
然后,在白亦非那因惊骇而骤然收缩的瞳孔中,不偏不倚地,夹住了他那快如闪电的剑锋。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白亦非那足以洞穿山峦的全力一击,就这么被两根看似脆弱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截停了。
剑锋之上蕴含的恐怖寒气,疯狂地想要侵入江昆的身体,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剑身,在剧烈地颤抖,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白亦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无法让剑锋再前进分毫,也无法将其抽回。
他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态,僵在了那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太慢了。”
江昆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力道也太散。”
“至于你所谓的剑意……”
江昆夹着剑锋的手指,微微一错。
“咔嚓!”
那柄由百炼寒铁打造的神兵,竟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从中断裂!
“……更是一文不值。”
断裂的剑尖,被江昆随手丢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白亦非的脸上,也抽碎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骄傲。
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半截断剑,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毫发无伤、神情淡漠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输了。
完败。
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领域,被对方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碾压得体无完肤。
“为……为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充满了迷茫与绝望。
“你到底……是谁?”
江昆看着他那张失魂落魄的脸,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凑到白亦非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仿佛魔鬼低语般的声音,轻轻说道:
“想学么?”
“我教你啊。”
“毕竟,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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