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尘那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般的话语通过冰冷的电波狠狠地撞入李浩的耳中时,这位身经百战的刑侦支队长几乎是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猛地弹了起来!
“是!叶顾问!我马上去办!”
他甚至都没有问一句“为什么”,就如同一个接到了最高指令的士兵斩钉截铁地应了下来!
挂掉电话,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态度简直就像是一个下属在向上级汇报工作!
他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办法啊!
谁让这位“大神”实在是太神了呢!
他现在对叶尘的信任已经到了一种近乎于迷信的、盲从的地步!
他甚至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只要叶尘说凶手是坐着UFo跑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刻联系空军请求雷达支援!
“快!立刻联系城西分局!”
李浩对着指挥中心发出了一声雷霆般的咆哮!
“把昨天Atm机抢劫案的全部物证,尤其是那把凶器铁锤,用最快的速度给我送到总队来!”
“还有,立刻派人去接叶顾问!最高规格!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
二十分钟后。
金陵市刑侦支队那间专门用来存放各类凶杀案证物的戒备森严的证物室内,空气冰冷而又凝重。
一排排冰冷的铁架上陈列着一个个贴着封条的证物袋。每一个袋子里都装着一件曾经沾染过鲜血与罪恶的物品,它们都曾是某一起悲剧的沉默见证者。
李浩和秦柔两人神情肃穆地陪在叶尘的身旁。
在他们的面前,一个透明的证物箱里正静静地躺着一把巨大的、沉重的八角铁锤。
锤头的一端还沾染着已经干涸的、属于墙体的白色粉末和一些细微的、属于Atm机外壳的金属碎屑。
它看起来就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工地上的工具。
然而,在叶尘的眼中,它却像一个正在嚎啕大哭的、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我好疼啊……我的头都快被那个铁盒子给撞裂了……”
“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一把用来砸墙的锤子啊……我不是用来抢钱的……”
“主人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那充满了恐惧与委屈的“哭喊声”在叶尘的脑海中清晰无比地回响着!
叶尘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他缓缓地戴上了一双纤尘不染的白色手套。
然后在李浩和秦柔那充满了敬畏与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到了那冰冷的、粗糙的锤柄。
轰——!!!
一瞬间!
更加清晰的、更加完整的、更加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心声”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轰然涌入了他的脑海!
“输光了……全都输光了!最后的钱也全都在那个该死的赌场里输光了!”
“我恨!我好恨啊!”
一个属于王刚的、充满了暴戾与不甘的疯狂嘶吼声夹杂在了锤子的哭喊之中!
这是……这是凶手在使用它时所留下的强烈的情绪烙印!
“警察……到处都是警察!这个城市待不下去了!”
“必须走!立刻就走!去南方!对!去南方!那里天高皇帝远,他们抓不到我!”
“坐什么车呢?飞机、高铁肯定都布满了眼线,去就是自投罗网!”
“对了!”
王刚那狡猾而又疯狂的思维在叶尘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着!
“坐那种最慢的、最破的绿皮火车!”
“对!就是那种站站都停,乘客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和民工的绿皮火车!”
“那种车人多、眼杂,安检也最松懈!”
“警察……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一个A级通缉犯会去坐那种最掉价的交通工具!”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嘿……嘿嘿嘿……我真是个天才!”
那属于凶手王刚的、充满了自得与疯狂的冷笑声如同地狱的魔音,在叶尘的耳边缓缓消散。
而叶尘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仿佛已经看穿了猎物所有逃跑路线的、绝对的、冰冷的掌控力!
真相再次大白于天下!
“怎么样?叶顾问?!”
李浩和秦柔看着叶尘那变幻不定的神色,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用一种嘶哑的、充满了无尽紧张的声音问道。
叶尘没有立刻回答他们。
他只是缓缓地收回了手,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李浩和秦柔那写满了急切的脸上缓缓扫过。
最终,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如同死神宣判般的森然弧度。
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下达了那最终的收网指令!
“李队长,秦警官。”
“通知下去吧。”
“凶手要去南方。”
“交通工具是……”
叶尘顿了顿,那声音带着一丝对于凶手那自作聪明的狡猾的淡淡嘲讽。
“……绿皮火车。”
“绿皮火车?!”
李浩和秦柔两人同时失声惊呼!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完全不符合一个亡命之徒的正常逃窜逻辑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从这个巨大的、反常识的震撼中回过神来,那个站在他们面前的、仿佛已经化身为执掌法网的神明的年轻人,便再次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般的语气为这场持续了数日的、惊心动魄的追凶大戏画上了最后的句号!
“秦警官!”
叶尘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早已被他彻底折服的天才警花身上!
“立刻查询!从现在开始,未来十二小时之内,所有从金陵站始发或者途经的、开往南方城市的所有绿皮火车的班次!”
“然后……”
叶尘的眼中爆发出了一团如同猎鹰锁定了猎物般的凛冽的必杀精光!
“……准备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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