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走出厨房,站在门口。他看见沈知意和秦凤瑶还坐在西边的廊下,位置没动,茶杯里的水已经凉了。小禄子站在一旁,手里端着空托盘,指甲缝里还有米粒。
他转身回到厨房,关上门。
锅还在灶上,冒着热气。他打开蒸笼,白烟冒出来。他看了一会儿,把火调小。然后从柜子里拿出糯米粉、杏仁粉、核桃碎、桂花糖,一样一样放在案板上。
他卷起袖子开始和面。水加多了,他用布擦手,重新来。面团不光滑,他就再揉一遍。他记得沈知意说过,杏仁茶糕要三层皮两层馅,最外面一层要薄。他试了三次,前两个都裂了,第三个才成功。
他把做好的糕放进蒸笼,点火。趁着蒸的时候,他翻柜子,找到一个小陶罐,里面是去年晒干的桂花蜜。他挖了一勺,拌进糯米团里,包上豆沙,做成圆圆的小糍粑。
他又做了核桃酥。秦凤瑶以前说过爱吃带焦边的,他就把火调高一点,守在锅边不停翻动,怕糊。
三盘点心做好时,太阳已经偏西。他把点心装进青瓷碟,端出厨房。
沈知意抬头看到他,愣了一下。她刚想站起来,萧景渊摆摆手:“坐着。”
他把杏仁茶糕放在沈知意面前,把核桃酥推到秦凤瑶那边,中间放上桂花糯米糍。
“吃。”他说,“不吃我就收走了。”
秦凤瑶看着那盘核桃酥,边上有点焦,香味很浓。她夹起一块咬了一口,酥皮掉在桌上。她没说话,又咬了一口。
沈知意用筷子夹了一角杏仁糕放进嘴里。她慢慢嚼,咽下去后低头看着碟子,声音有点哑:“这味道……怎么跟你做的那么像?”
“我学的。”萧景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你娘以前常做这个。你嫁过来那天带了一盒,我吃过一次。”
沈知意没抬头。她用筷子轻轻拨着糕点,手有点抖。
秦凤瑶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她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说爱吃焦边?”
“嗯。”萧景渊说,“你说过两次,一次在御花园,一次回来的路上。”
“我以为你没听。”
“我听着呢。”他喝了一口茶,“你们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
沈知意放下筷子,抬头看他:“你何必这样?这些事不用你做。厨房油烟大,烫着手怎么办?”
“我不怕烫。”他说,“我怕你们累。”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秦凤瑶抓着碟子的手紧了。她看着萧景渊,发现他眼下有黑影,嘴角也比以前沉。
“我没累。”她说,“我还打得动。”
“我知道你能打。”萧景渊看着她,“可你们不用一直打下去。有些事让我来做,行不行?”
沈知意摇头:“这不是你的事。”
“为什么不是?”他问,“东宫是我的家。你们也是我的人。我看你们天天忙这些事,一句话不说就扛起来,我却只能吃你们送来的饭——这算什么?”
他声音不高,但说得清楚。
“李公公的事查完了,下一个是谁?贵妃还会派人来。你们挡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呢?十年呢?”
他停了停:“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你们总在为我拼命,我能给你们什么?”
沈知意想说话,他抬手拦住。
“让我说完。”他说,“我一直觉得,只要我不争,不惹事,你们就能少些麻烦。可现在我知道了,我不做事,反而让你们更辛苦。你们护着我,我也该护着你们。这才是夫妻,是家人。”
秦凤瑶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手按在他肩上,力气很大。
“你要是再说自己没用,我就真揍你。”她说,“你以为我们拼死拼活是为了谁?不就是因为你值得吗?”
沈知意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
“你很有用。”她说,“你知道每天早上我醒来,看到你在院子里喂鸟,就觉得这一天能撑下去吗?你知道每次我写完密信烧掉,你递来一碗热汤面,我就觉得这宫里还有暖意吗?”
她顿了顿:“你要真变成那种整天批奏折、冷着脸的人,我才真的撑不住。是你让我们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吃饭、说话、笑。这就够了。”
萧景渊看着她,喉咙动了动。
“可我不想再靠你们撑着。”他说,“我想成为那个能让你们安心的人。”
秦凤瑶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现在不就挺安心的?坐这儿吃点心,天塌下来有我和沈姐姐顶着。你只要管好你的鸟,按时吃饭,别半夜偷溜去厨房炸春卷就行。”
沈知意也笑了:“就是。你要是哪天不做桂花糕了,我才真慌。”
萧景渊低下头,笑了。他拿起一块糯米糍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
三人重新坐下。萧景渊把最后一块核桃酥掰成两半,一半给沈知意,一半给秦凤瑶。
“以后这种事,我多做。”他说,“你们累了就说,别自己扛。”
沈知意点头。秦凤瑶把糕塞进嘴里,含糊地说:“那你明天做葱油饼,我要蘸酱吃。”
“行。”他说,“明早厨房见。”
风从院子吹进来,屋檐下的铜铃响了一声。小禄子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湿布,轻轻擦掉桌上的碎屑。
沈知意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嘴角一直带着笑。秦凤瑶吃完最后一口,拍拍手站起来,说要去练剑。
她走到台阶时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萧景渊坐在原位,手里捏着空碟子转圈。阳光照在桌上,留下三个碗印,一圈糖粉,在青石板上映出淡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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