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摇光从修炼室钻出来，感觉神清气爽，走路都带风——不是飘的，是筑基之后灵力运转更丝滑了！他美滋滋地研究了好几天那个“丹田操作系统”，把几个拿手的复合法术像存表情包一样，“保存”、“命名”，整整齐齐码在复合道台的光幕格子里。看着那排“防御结界”、“寒冰突刺（改良版）”、“藤蔓缠绕（带刺）”的小图标，他成就感爆棚：“啧，这才叫修仙！科技改变生活啊！”
刚溜达到起居室想泡杯灵茶犒劳自己，身份令牌就“嗡嗡嗡”震得像得了帕金森。拿起来一看，好家伙！陆乘风留了一条：“武哥！家里母猪要生崽（也可能是老爹想我了），小弟先撤几天！勿念！” 剩下十几条，清一色来自“仙儿师姐”，内容高度一致，从“出关没？” 逐渐升级到 “张摇光！你再不出来我炸你洞府了！（附加一个愤怒小剑表情）”。
张摇光赶紧按住令牌，清了清嗓子，用最“乖巧”的语调发了个语音：“仙儿师姐~ 您忠诚的师弟已成功筑基，光荣出关！有何指示？请吩咐！”
信息几乎是秒回，林仙儿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急切：“张！摇！光！你可算舍得出来了！祖奶奶找你几天了！估计猜到你是在筑基，硬是忍着没踹你门！现在！立刻！马上！到主殿来！别想跑！我盯着你呢！” 最后一句，杀气腾腾。
张摇光脖子一凉，赶紧整理了下并不凌乱的衣袍（主要是心理建设），小跑出洞府，在门口当起了“望仙石”。没一会儿，一道碧绿流光“嗖”地射来，林仙儿俏脸含霜（但眼底似乎有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地落在他面前。
“走！主殿！祖奶奶等急了！”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施展木遁术。
“得令！” 张摇光赶紧跟上。筑基后的木遁术果然给力，他“咻”地一下就窜出去老远，把林仙儿甩在了后面。
“喂！张师弟！你属兔子的吗？等等我！” 身后传来林仙儿气急败坏的喊声。
张摇光尴尬地刹住车，摸了摸鼻子：“呃…意外，纯属意外！新境界，油门…啊不，灵力没控制好！” 等林仙儿追上来，他老老实实放慢速度，两人并排向主殿“飘”去，气氛微妙地介于“同门情谊”和“债主追债”之间。
进了庄严（且药香扑鼻）的主殿，林婆婆果然端坐其上，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
“弟子张摇光，拜见师尊！让师尊久等，弟子惶恐！” 张摇光赶紧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闭关让人家大佬干等，确实有点理亏。
“行了行了，起来吧，筑基成功是喜事。” 林婆婆摆摆手，脸上倒是笑眯眯的，“你那个杂灵根的事儿，老婆子我跟掌门师兄磨了好几天嘴皮子！”
她顿了顿，丢出一个重磅炸弹：“成了！掌门师兄对你这个想法非常感兴趣，觉得有可能颠覆现有修炼体系！大手一挥，给药谷批了十万下品灵石，专门供你折腾！招收杂灵根弟子的事儿，也全权交给你负责！药谷上下，全力配合！” 说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就飞到了张摇光怀里。
张摇光意念一扫，里面白花花、亮晶晶的灵石堆得像小山！十万！这泼天的富贵！他感觉手都有点抖。
林婆婆又看向林仙儿：“仙儿，这事儿是咱们药谷的头等大事！你去内务府跑一趟，挑一座空着的次峰，抓紧时间建一批标准洞府，给招来的弟子住。这段时间，你就别惦记你那丹炉了，全力配合你师弟！这事儿要是成了，咱们药谷…不，是整个青云门，甚至天武大陆，都得抖三抖！”
“弟子遵命！” 林仙儿肃然应道，小脸上也满是郑重。
张摇光趁机提出请求：“师尊，弟子想回趟家乡小镇招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苗子。顺便…能不能把弟子父母接来药谷居住？也好让二老安享晚年。” 他想着替原身尽孝，也省得牵挂。
“好事！当然可以！” 林婆婆满口答应，慈祥得像邻家老奶奶，“百善孝为先！接来！药谷地方大，养得起！你全权安排就是！”
“多谢师尊！” 张摇光真心实意地道谢。
一出主殿，阳光重新洒在身上。张摇光看着怀里沉甸甸的储物袋，感觉像抱了个烫手山芋。他眼珠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将袋子塞到林仙儿手里！
“仙儿师姐！给！财政大权！以后这钱袋子就归你管了！买材料、建洞府、发工资…您看着办！师弟我只会花钱，不会管钱！” 他笑得一脸谄媚，活脱脱一个想当甩手掌柜的无良老板。
林仙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款”砸得一愣，随即柳眉倒竖：“张摇光！你想得美！当甩手掌柜是吧？信不信我拿这灵石砸你脸上！” 她作势要扔回来。
张摇光赶紧后退一步，双手合十：“别别别！师姐息怒！能者多劳嘛！您管钱，我放心！比放我自己这儿安全一万倍！” 他眨眨眼，“再说了，您可是未来的…呃…药谷大管家！”
林仙儿被他这无赖样气笑了，哼了一声，终究还是把储物袋收了起来，算是默认了这“财务总监”的职位。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突然飞起两朵红云，狠狠瞪了张摇光一眼，扭头就跑：“哼！懒得理你！”
张摇光挠挠头，一脸无辜：“又怎么了？夸她管钱好也不行？女人心，海底针啊！” 他摇摇头，不再纠结，掏出身份令牌联系陆乘风。
“乘风啊，在哪儿浪呢？有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明天一早，山门口集合！帮我租一批马车，要好的！特别是…呃…林师姐那辆专属的豪华版，务必搞定！另外再租十辆结实耐用的制式马车，咱们要去招兵买马了！对了，你有空的话，明天也一起，鞍前马后少不了你好处！”
陆乘风那边秒回，声音透着兴奋：“光哥放心！包在小弟身上！林师姐的‘碧鸾车’是吧？保证安排得妥妥帖帖！十辆大马车，没问题！明天山门口，小弟准时恭候大驾！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屁拍得震天响。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张摇光破天荒地出现在了林仙儿的洞府门口。他深刻反省了之前总让女生等的“直男行为”，决定洗心革面。
当林仙儿推开洞府门，看到门口杵着的张摇光时，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嗯…大概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意味？不过她很快板起脸，语气平淡：“张师弟，早。下山吧，你‘想坐’的马车已经在山门外候着了。” 特意加重了“想坐”两个字。
张摇光摸摸鼻子，感觉这低气压还没散：“仙儿师姐请。”
两人沉默（主要是林仙儿沉默）地下了山。刚出巍峨的青云门正门，眼前的景象让张摇光眼皮一跳。
最显眼的，自然是林仙儿那辆流光溢彩、由两头神骏灵驹拉着的“碧鸾车”，两位侍女俏生生立在车旁。但旁边，整整齐齐停着十辆看起来能拉一个排兵力的、朴实无华但绝对结实的制式大马车！陆乘风正眉飞色舞地跟林仙儿的两位侍女说着什么，逗得两位姑娘掩嘴轻笑，花枝乱颤。
林仙儿的目光扫过那十辆“货车”，再落到正口若悬河的陆乘风身上，最后定格在张摇光脸上。那眼神，冷飕飕的，仿佛在说：“这就是你‘想坐’的马车？还租十辆？张摇光，你很好！”
张摇光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后背有点凉。他赶紧给陆乘风使眼色。
陆乘风何等机灵，看到林仙儿的脸色和张摇光的眼神，立刻一个箭步窜过来，满脸堆笑：“光哥！林师姐！您二位可算来了！马车都备好了，绝对舒适安全！” 他话锋一转，“光哥，小弟约了几个兄弟在那边马车上交流‘江湖经验’，就不打扰您和林师姐商讨‘招生大计’了！您二位慢聊！” 说完，不等张摇光反应，一溜烟就钻进了其中一辆制式马车，动作快得像被狗撵。
张摇光：“……” 这小弟，卖得一手好老板！
他硬着头皮，走到“碧鸾车”前，对两位努力憋笑的侍女说：“劳烦两位姐姐，咱们先去天墉城方向。”
侍女点头应下。
张摇光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钻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布置雅致，熏着淡淡的宁神香。林仙儿已经端坐在软榻上，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副“我已入定，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那微微抿着的唇角和略显僵硬的坐姿，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尴尬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辘辘声和灵驹偶尔的响鼻声。
张摇光坐立不安。这冷战打得，比跟筑基高手过招还累！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打破僵局。突然，他灵光一闪——不是要研究杂灵根吗？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天赋绝佳的“实验对象”兼“最信任的人”？
“咳…” 张摇光清了清嗓子，决定抛出他的“王炸”理论，顺便转移火力。
他挪到林仙儿对面的软榻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神秘兮兮、仿佛要泄露天机的语气低声道：“仙儿…师姐？别装了，我知道你没入定。”
林仙儿的睫毛颤了颤，没睁眼，也没吭声。
张摇光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闭关这几天，除了筑基，还琢磨出一个关于灵根的大胆想法…一个可能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想法。”
林仙儿的呼吸似乎微微一顿。
张摇光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石破天惊：“我怀疑所有人，包括那些单系天灵根天才，本质上…都是杂灵根！”
“什么？！” 林仙儿猛地睁开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前的冷淡和别扭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张摇光！你…你胡说什么？！单系天灵根纯净无比，怎么可能…”
“听我说完！” 张摇光打断她，眼神灼灼，带着一种研究者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我的意思是，灵根并非天生固定！它更像…嗯…像是一种‘显性’和‘隐性’的状态！单系天灵根，只是某种灵根属性被激发到了极致，光芒万丈，完全掩盖了其他属性的微弱存在！而所谓的杂灵根，不过是几种属性都处于‘半显性’状态，互相干扰罢了！”
他看着林仙儿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红唇，继续抛炸弹：“打个比方，你的木灵根，就像正午的太阳，光芒太盛，以至于你根本感觉不到体内可能存在的、像微弱星光一样的其他属性灵根！但它们并非不存在！只是被‘太阳’的光芒彻底掩盖了！如果能找到方法，不是去‘剔除’杂灵根，而是去‘调控’、去‘平衡’所有灵根属性，让它们和谐共存，甚至…相辅相成呢？”
林仙儿彻底呆住了，樱唇微张，大脑仿佛被张摇光这离经叛道的理论轰得一片空白。颠覆！这绝对是颠覆性的认知！她看着张摇光那闪烁着智慧（或者说疯狂）光芒的眼睛，感觉自己的修仙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十级大地震。
“你…你详细说说！” 她下意识地抓住张摇光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之前那点小女儿家的别扭心思，早已被这惊天动地的理论冲击得无影无踪。
张摇光看着林仙儿眼中燃烧的求知欲，心中暗笑：成了！冷战危机，成功用“科学”化解！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忽悠）：“这个嘛，得从修真灵气的本源构成说起，仙儿师姐，你坐稳了，听我慢慢道来…”
车轮滚滚，载着一位试图颠覆修仙界常识的“理论家”，和一位被彻底勾起好奇心的天才少女，驶向未知的（招生）旅途。至于那十辆跟在后面的“货车”和里面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陆乘风等人？暂时没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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