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藏得那么隐蔽，外人不可能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家贼。
她已认定，这一切全是棒梗做的。
“还敢撒谎？看我不打死你！”贾张氏又用力抽了起来。
棒梗疼得大哭。
要是在从前，谁敢这样打棒梗，贾张氏一定冲上去拼命。
可如今，她却亲手用鸡毛掸子狠狠教训着孙子。
“奶奶，你不爱我了！”棒梗忽然喊出这么一句。
这句话让贾张氏愣住了。
她心头一软，自己过去从没这么狠地打过棒梗。
就算以前动手，也只是装装样子，哪会真下重手？
可现在……
“以后还敢不敢偷我的钱了？”贾张氏语气缓了下来，给了棒梗一个台阶。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棒梗哭着说。
“下次再敢偷我的钱，我打断你的另一只手！”贾张氏恶狠狠地说。
棒梗低着头，边哭边咬着牙，眼里全是恨意。
这死老太婆明明有钱，嘴上说得好听，却舍不得给他花。
这回，他根本没偷到钱，老太婆却把他屁股打得皮开肉绽。
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贾张氏竟这么狠。
更让棒梗愤怒的是，老太婆连之前丢的钱也赖到他头上。
要不是怕再挨打，他死都不会认。
现在棒梗心里恨透了这个老太婆。
屁股疼得他走路都困难，只能两手捂着。
贾张氏让棒梗趴在炕上，给他涂了点药膏。
等她从傻柱屋里出来，院子里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知道了，是棒梗去傻柱家偷贾张氏的钱。
“看什么看？闲得慌是吧！”贾张氏没好气地冲众人嚷。
人群里议论纷纷。
“何张氏这是自食其果啊！”
“以前她就教棒梗去傻柱家小偷小摸，现在轮到自己了。”
“报应啊，迟早会回到自己头上！”
……
易大妈见状，只是摇头。
她虽然还没和易中海复婚，但要是易小海敢偷东西，她非把他手打肿不可。
贾家不好好教孩子，还惯着，现在想管也晚了。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棒梗这性子已经定型了。
想把他教好，基本没可能了。
听着众人议论，贾张氏不乐意了。
“我怎么教孙子是我的事，用你们多嘴？”她大声嚷嚷。
“我才懒得管，以后有你受的，慢慢熬吧！”易大妈说完就回中院了。
她的话引得大家纷纷点头。
“呸！”众人一个个朝贾张氏呸了起来。
贾张氏气得直跳脚，又骂骂咧咧起来。
易中海回到家，也和易大妈聊起这事。
他叹气说：“棒梗那孩子，算是彻底完了。”
说完，他看了眼正埋头写作业的易小海，心里一阵安慰。
当年易中海迎娶贾张氏时，还指望好好教导棒梗，日后靠他养老送终。
如今看来，指望棒梗还不如指望一头猪。
那小白眼狼连亲奶奶的钱都偷，越发没个规矩了。
自从收养了孩子，加上有意与沈家交好，易中海早就放下贾家不管了。
“所以说，孩子从小就得教好！”易大妈也摇头叹气。
易中海握住她的手道：“媳妇，咱俩明天去复婚吧？”
易大妈已搬来同住，再不领证，只怕外人要说闲话。
她心里虽还有些犹豫，想再考验易中海一阵，
可时间不等人。
想了想，她终究点头应下。
易中海顿时眉开眼笑。
易大妈忙着做晚饭，今天吃面条，她特意给易小海碗里加了个猪油煎蛋。
孩子读书辛苦，得多补补。
看养子吃得香，老两口心里也暖。
夜里十一点多，大院静了下来，傻柱这才下班回家。
屋里黑漆漆的，贾张氏不在。
他听说白天棒梗溜进他家想偷工资，被贾张氏抓个正着，打得皮开肉绽。
傻柱一直不信贾张氏会真对宝贝孙子下手。
见贾家亮着灯，他便拎着剩菜推门进去。
只见棒梗光屁股趴在炕上，似是痛晕过去了。
那屁股上血肉模糊，傻柱吓了一跳——贾张氏这回竟下了狠手？
“媳妇，你怎么把棒梗……”
话未说完，正上药的贾张氏打断道：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再不教就废了！”
贾张氏突然转了态度，傻柱一时发懵。
看来她这次真动了气，可傻柱瞧着棒梗的伤，心里仍不是滋味。
从前棒梗来偷东西，贾张氏总护着说孩子只是来玩。
如今偷到她头上，就换了一套说法？动了她棺材本便不行？
这不就是两面做派吗？
想到这儿，傻柱忍不住开口刺了一句。
“棒梗就是来我家玩会儿，这孩子挺好的。”
“你一个小孩跟他计较什么？还把人打成这样，太过分了吧！”
傻柱刚说完，贾张氏立马变了脸，气冲冲地骂道：
“你这傻不愣登的傻柱，我自己的孙子怎么管是我的事！”
“用得着你在这儿插嘴？”
“你现在是何张氏，棒梗姓贾，他不是你孙子了。”傻柱也语气不好地回了一句。
棒梗顶了贾张氏几句，贾张氏就闹了起来。
她这么一哭闹，把棒梗给吵醒了。
一睁眼看到贾张氏和傻柱，棒梗眼里全是恨。
他觉得奶奶完全变了个人，从前绝不会这样打他。
棒梗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被打烂了，
稍微一动，就疼得要命。
这一切都是傻柱害的。在贾张氏没嫁给他之前，
她对棒梗多好啊，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就连秦淮茹想教训棒梗，贾张氏都不答应。
现在她竟然拿鸡毛掸子把他打成这样。
棒梗心里认定，就是贾张氏嫁了傻柱，把他的爱抢走了。
傻柱见棒梗醒了，凑过去关心：
“棒梗，屁股还疼吗？”
“以后可不能再偷东西了。”
“要听话！”
傻柱说着，棒梗却一脸不耐烦。
看见傻柱他心里就烦，现在还装模作样来关心，
棒梗更来气了。
他理都不理傻柱，也不看贾张氏，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报复……
虽然打他的是贾张氏，但棒梗觉得一切都是傻柱的错。
他决定举报傻柱。
傻柱天天从饭店带剩菜回家，就举报他偷公家东西。
棒梗以前举报过傻柱，知道该怎么做，这次一定要把傻柱整惨。
等傻柱被福寿楼开除，变成穷光蛋，
棒梗相信奶奶一定会和他离婚。到那时候，
他就能回到从前被贾张氏疼爱的日子了。
……
第二天，易中海和易大妈一起去街道办复婚领证。
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两人心情也特别好。
易小海放假在家，没去上学。易中海两口子回到大院后，
就带着易小海一起下馆子吃饭。
易中海平时过日子很省，从没去过饭店，
今天心里高兴，就决定破费一次。
易中海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福寿楼一趟，毕竟傻柱在那儿当厨子。他也想顺便看看傻柱平时干活的地方怎么样。
棒梗睡醒后，屁股还疼，但勉强能下地走路了。只是走起路来还是有点疼。看样子贾张氏打得不算太重，要不然起码得躺上好几天。见棒梗能下床了，贾张氏气也消了，想关心他一下，可棒梗压根不理她。他现在心里恨透了贾张氏。
“没良心的小崽子，打一顿就记仇成这样，以前真是白疼他了！”贾张氏暗想。
棒梗出了四合院，径直往派出所走去。到了派出所，他直接举报傻柱偷东西。他说傻柱在福寿楼做厨子，每天都会带剩菜回家，那些剩菜都是鸡鸭鱼肉之类的。如果只是些剩汤水也就罢了，但若是鸡鸭鱼肉，那就不是真的剩菜，而是偷拿东西。棒梗虽然只是个孩子，可他来举报，民警也得重视起来。孙子举报爷爷，这事儿可不常见。
福寿楼是个大饭店，虽然比不上老莫气派，但和东来顺差不多。接到举报后，公安就去了福寿楼。
…….
临近中午，傻柱正忙得团团转。易中海一家三口坐在福寿楼大厅里等着上菜。看到公安走进来，易中海一脸诧异。没多久，公安就找到了酒楼的负责人。易中海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感觉事情不对劲。
酒楼的负责人平时管着整个饭店，对新来的厨子不太熟悉，只好把后厨的主厨叫了出来，随后傻柱也被喊到了大厅。公安自然不会透露举报人信息，只是来调查傻柱的情况。
当公安提到傻柱每天带剩饭剩菜回家时，负责人和主厨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这个年代物资紧缺，福寿楼其实很少会有剩菜。来吃饭的人通常都把菜吃得干干净净，这一点主厨最清楚。那么，傻柱每天带的“剩菜”到底是哪儿来的？
经过公安查证，傻柱确实从福寿楼偷拿东西。他带的所谓剩饭剩菜，并不是白菜汤之类的，而是鸡鸭鱼肉、香肠这些有油水的东西。
炒菜时，傻柱趁着周围没人留意，悄悄往饭盒里藏了一勺。
每一盘都扣下一点，积少成多，分量便十分可观。
他动作麻利，后厨油烟又重，大伙儿各自忙活，谁也没察觉傻柱的小动作。
若不是被人527举报，福寿楼根本不会发现这事。
此刻，当初介绍傻柱进福寿楼的人，心里早就骂开了。
傻柱脸色铁青，满心只想着揪出举报的人，非要那人好看。
“阴损的玩意儿，净使这种下作手段！”他暗暗咒骂。
头一个浮现在他脑海的，就是许大茂。
这两人从小就不对付。许大茂是个扫街的，当初傻柱挑粪时，没少受他嘲讽。
后来傻柱进了福寿楼当上大厨，许大茂嫉妒得眼都红了。
他也清楚傻柱每天往家带剩菜的事。
“准是许大茂这孙子干的！”傻柱攥紧了拳头。
经查，公安认为情节不算严重，未将傻柱带走。
但福寿楼还是以行为恶劣为由，把他开除了。
一份好差事，就这么丢了。
负责人将此事禀报给了老板。
老板原本是念在傻柱救过自己女儿，才安排他进酒楼。
谁知他竟不知珍惜，恶习不改。
“自作自受，随他去吧。”老板也只能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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