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难——婚姻之困
亚龙没有挣来大钱,但苗红说,有钱没钱开心幸福就好。
结婚最重要最主要和最基本的条件是两人要有一个能够安身的地方,古今中外无一例外都是如此。在一些困难的地方和困难的时间,新婚夫妇不得不与一方的家人挤在一个屋檐下,甚至同居一室同卧一床,只是在大床的中间拉一道布帘作为空间的区隔。
与大多数人相比,亚龙和苗红还算是幸运。亚龙的父母凭借工龄优势向单位申请了一间房子,虽然面积不大,条件一般,但毕竟可以作为亚龙结婚之所。而且,邻居长时间不在家,也使居住环境更加清净。虽然以前对父亲很是不满,但在房子这一件事上,亚龙不得不感谢父母。
两人一起布置房间,配置简单的家具,购买了14英寸彩色电视机和雪花牌电冰箱。两人都感觉新房已经胜过自己原来居住的环境,更何况是两人未来要共同经营的新家,他们对未来充满期待。
没有隆重的婚礼。苗红除了母亲没有其他亲人,亚龙家也只是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和父母妹妹几人。两家人一起在饭店吃顿饭,就算是亲家了。亚龙和苗红分别给双方家长敬酒,改口。
不久前,他们曾受邀参加了念念和广智的婚礼。广智穿着定制的白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春风得意,一副白马王子的模样。黄念念身着白色婚纱,头戴白纱,活脱脱一位白雪公主。婚礼隆重又热闹,新郎乘坐着三排座加长白色凯迪拉克去迎娶新娘,在新娘家一番有趣的接亲堵门游戏,热闹又欢快;婚车将一对新人送到酒店,举行仪式;嘉宾们跟随婚车参观新房,念念的那些新闻界朋友们担当了闹洞房的主力,还带了一对童男童女放到大床上滚来滚去。
在返回的路上,亚龙对苗红说:“婚礼真是热闹,相比之下,我们结婚好像真是太简单了,真是有些对不住你。”
苗红说:“我一点儿也不羡慕,我觉得我们挺幸福的,两个人在一起,关键是自己内心的感受,而不是做给谁看的。”两人拥吻在一起。亚龙开玩笑问:“和我是初吻吗?”苗红嘻嘻笑着说:“小时候,一次在工厂食堂看电影时,好像有一个男孩亲了我的脸,一直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亚龙说:“那个不算。”
亚龙的父母说,亚龙娶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女孩,希望两人互敬互爱,早生小宝宝。亚龙此刻又感觉到家的可贵,感谢父母的恩泽。
苗红的妈妈已渐生白发,搂着苗红落下眼泪,说苗红终于长大成人,找到了一个贴心的好丈夫,两人要珍惜今天的美好时光,天长地久长相厮守。
亚龙说,感觉亏待了苗红。苗红说,只要两人心心相印、相亲相爱就比办什么样的豪华婚礼都强过百倍。
新婚之夜既紧张又令人不安。亚龙感到幸福,这个甜美、温婉的姑娘是属于他的女人,两人无话不谈,心心相印。
苗红还是感到紧张,同时又幸福,这个俊朗、坚毅、总想着逗自己开心的青年是属于她的男人,是走向未来的可靠伴侣。
他们还将心里话写到一个日记本里,记录下携手走过的日日夜夜。
那时,还没有时兴在某个山巅的扶手或某条大河的桥栏杆上用锁头给爱人的心锁在那里,但是,亚龙手腕上有银亮的“夫妻鳞片”,上面带着妻子的气息与各种信息,并且还在不断充盈之中,与自己的气息和信息水乳交融,成为一体。之所以覆盖在手腕上,因为那是人体上最容易被锁住的地方;银闪闪的亮色,是因为银子代表着纯洁和忠贞。
第四十五难——世界门槛之难
苗红和念念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恢复。苗红邀请念念与广智来家做客,念念说很羡慕苗红和亚龙温馨的小家。念念说,他们两人在自己父母家和作为部队首长的广智父亲的大房子之间轮换着居住,他们希望未来也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温馨之家。
亚龙和苗红在休息日带着水果和糕点看望长辈。
缺少了女儿陪伴的母亲更显日益苍老,白发增多,依然清秀端庄的面庞也增添了细密的皱纹。她为来看望自己的年轻夫妇烹饪各种美食,孩子们离开时,再给带上更多的食物,以减少女儿在做饭方面的劳作辛苦。
亚龙的父母也为两个年轻人制作丰盛的餐食,使他们不会再去贪恋外面餐馆里的美食。
但就像所有的年轻人那样,亚龙和苗红更多地喜欢独享自己的时光。他们去八大处、香山、蟒山攀登,到玉渊潭游泳,到游乐园体验翻滚过山车。
无论是在各大公园,还是在繁华的大街上,他们总能遇到一群一群的外国人,尤其是老年人组成的旅游团。这些浑身上下香喷喷的老外,肤色有白有黄有棕有褐,或穿着朴素严谨认真,或衣着华贵端庄高雅,或花枝招展顽皮随性,都操着滴哩嘟噜的外语,导游们通常身穿显眼的白衣白裤,足蹬舒适的名牌白色厚底旅游鞋,手中高擎旅游团小旗,也滴哩嘟噜地向老外们灌输中华文化。
苗红说:“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亚龙,你能听得懂吗?”
亚龙说:“日常用语还可以,但景点介绍就半懂不懂了。”
于是,亚龙给苗红讲述同事方媛与同学郑斌的故事,讲述他们苦学日语,共赴海外留学的经历。
“世界太大了,我们要不要也提升一下外语水平,以便更好地多看看这个世界?”亚龙说。
“是呀。方媛他们学的是日语,我们为什么不学一学用途更广的英语呢?学习英语的热潮如火如荼,中山公园的英语角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苗红附和着,并提出建议。
“说得对。”
于是,亚龙报了英语学习班。
学习班每周三次晚上的课程,苗红总是做好了饭菜,等着亚龙晚上十点钟到家一起吃晚饭。亚龙让苗红自己早些时候吃饭,但是拗不过她。苗红在等待亚龙回家的时间里,有时看电视剧,有时又变着花样钩织那些窗帘、门帘、桌布。
亚龙在下班后赶到英语班学习。年轻漂亮的大学生实习教师以自己的学习心得现身说法:“学好英语的关键在于思维过程的改变——要学会习惯用英文的思维方式思维,很多情况下英文思维方式与中文思维方式相反;当使用英文发言时,则是英文思维方式的直接表达。所以,要多用英文沟通,熟能生巧。”
亚龙在课间与同学们用英语聊天;在休息日与苗红一起,边收拾屋子洗衣做饭,边收听中国国际广播电台china Radio International(cRI)广播,跟读,既提升了听力又练习了口语,熟悉语感;有时听得头晕脑胀,跟读丢了,就滴哩嘟噜乱说一气。被苗红发现时,就哈哈大笑亚龙的出丑。
亚龙想起方媛当初在工作间隙攻读日语的情景,便买来一套《新概念英语》,从第二册开始研读,一课一课地背诵,一课一课地默写,直到研读和背诵完第三册,又开始攻读第四册。
苗红在下班路上还捎带着给亚龙买来英文周报或《中国日报chINA dAILY》,让亚龙阅读时事新闻,学习更多时事词汇和新词组的用法。
他们去游览的地方,只要立有说明牌的都无一例外同时配有中英双语,苗红也提醒亚龙去对照中英文阅读。有几次,苗红鼓励亚龙去与路上的老外打招呼,与他们交谈几句。
世界正向他们敞开大门,扑面而来。
要迎接扑面而来的世界,需要“外语鳞片”。亚龙将开启外部世界的神秘的粉紫色外语鳞片贴在嘴唇上方,犹如一撇骄傲的小胡子,让它成为与世界友人沟通的有力工具。
寻龙之旅将面向更广阔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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