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怀特日”,是从前孤儿院与教会联合庆祝的重大日子。
孤儿院的院长妈妈会让孩子们学舞蹈,练习歌曲,就是为了这重大的日子。
每到这一日,便会有大富豪来孤儿院做慈善、或是有电视台的人来采访这远近闻名的“慈善之家”。妈妈会拍拍手,让化了浓妆的孩子们像检疫合格的肉猪一样,带着额心统一的红色圆印子站上台,并且一定要笑着, 给尊贵的客人们唱没人听的歌,抑或是跳那些笨拙的舞。
拉伸过的肌肉总是格外敏感,所以林檎很抗拒被别人碰到她的腰腹和大腿,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被服部平次握住了腰的女孩会一下子软了身子挣脱不开。
工藤新一出现的那一刻,怀里的人陡然停止了挣扎,那似乎笃定对方一定能立即将自己“救出魔爪”的样子,让服部平次感到格外的不爽。
他垂下眸子,细细地打量被自己压在大腿上不得不岔开腿跪坐着的女孩。
个头娇小的少女囫囵缩在少年怀里,他低头凑近时宽大的肩背有如山倾,握着她腰的手陷在软肉里揉捏三两下,膝盖一顶,她的双腿便被迫分开骑在他精壮的腰侧,呼吸在这场满是压迫感的侵略中仓皇地颤抖。
满头雪色发丝在挣动中变得凌乱松散,被他大力抱紧时压迫的肩颈泛着可口的红,微微濡湿的眼眸带着不自知的委屈茫然大睁着,长睫簌簌扇动,眼角晕染开来诱人采撷的深红。
衬着她那身因为两人之间的动作而敞开露出精致锁骨的和服衣领,细白如天鹅的颈子失去了遮挡,竟也无端显出三分幻雾般脆弱缥缈而难以捉摸的……欲气。
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伸手握住,将之隐藏,刻印,蹂躏,甚至摧毁。
他的眸色不自觉暗了暗,一手仍把着那纤细腰肢,另一手落在她脆弱的后颈,轻轻摩挲。她感觉到那指腹练剑磨出来的老茧,抚摸在她柔嫩的皮肤上带来火热的粗粝触感。
少顷,他忽地抬手,漫不经心捻住她发间隐没的那缕金黄色。腕子一抬,便将那固定盘发的银杏发簪抽了出来。
失了发簪的束缚,雪润馨香的长发瞬间如瀑倾泻,像是一阵从窗外吹来的樱花花瓣雨,一部分垂落她胸前,一部分洒落在她身后,铺散在他的膝盖。
工藤新一压着拳头,走近一步。
从他的角度看去,两人的姿势实在太越界,也太过于不清白了。
一身红衣的少女被黑皮肤的男生严丝合缝地牢牢压制在怀里,练家子高大的身形将她吞没,只有偶尔一片鲜红衣角或是一块白得晃眼的肌肤泄露出所藏娇儿的存在。
她不得不扬起脖子,抬眼求助地望向自己时,黑色大掌与雪色皮肤贴合纠缠的亲密场景看在他眼里,那潜藏在皮子之下的兽性与呼之欲出的渴望以及强烈占有欲,造成了更加让他排斥的视觉冲击感。
忍耐地等待三秒,工藤新一的腮帮子紧了又紧,压抑着抽了张纸巾走过去,轻柔地伸手擦拭她的嘴角、下巴到脖颈,仿佛那些地方的皮肤都被抹上了什么污渍。
他的眼光冷沉。“胃药吃了没。”
工藤新一当然想对这个色胆包天抱着林檎不放的友人发火,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差点被醋意淹没理智,但很快他想起,自己现在其实并没有那个发难的立场。
从小,他习惯了退开一步,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欣赏,关照,保护;以至于现在他也只能被困囿这一步之外,不得寸进。
如果说服部平次是外放的火,燃着兽性又不舍将猎物一口吞吃入腹,只好贴着她时时舔舐抚摸,在彻底忍不住释放天性之前过过干瘾。
那么工藤新一就是内敛的河,围护着,眼望着,老实地待在名为“一家人”的沟壑,暗流涌动,却也只能静默地等待猎物被他温润无害的外表迷惑,哪怕望着的是阳光明亮的水面,也终究自己踏入这湿润绵密的深黑水底。
很难说神岐林檎有没有察觉到这样的性格陷阱,但她确实被这个人难得——或者说完全没见过的轻柔语气给吓到了。
她一时有些出神地开始担忧。
她的老父亲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给外面的黄毛(服部平次:?)气得人格崩坏了吧?
如果是那样,那她少不得得让他多接触一下刺激源,再把性格给刺激回来……
工藤新一如果知道她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是真的会被她气死。好在他不知道,所以还能忍住,勉强和颜悦色地问她吃没吃药,肚子疼不疼。
说实话这事他不提的话林檎自己都快忘了,实在是服部平次给她的冲击有点大,这衣服再这么松散下去腰带都快开了,到时候着凉的显然就不只是她的肚子里,还会有肚皮外。
她社死地揪住衣领缩了缩身子,希望至少保住束腰——那玩意儿系起来可是相当麻烦,废了老板娘和千贺铃好大力气和时间令她印象深刻。
眼看清醒下来的服部平次自己开始不好意思准备撒手了,她终于长松口气,试图从他身上站起——
嘶。
站、站不起来qAq
又倒回服部平次怀里的神岐林檎瞠目看向自己的两条发软的腿,羞耻地给自己想挖个坑跳进去。
该不会是被捏腰的后劲还没缓过去吧?!
她抬起同样有些发软的手试图把这两条冬眠腿砸醒……之类的,工藤新一见状连忙扶住她另一只手臂,担忧蹙眉,“怎么了,怎么站不稳,是因为肚子疼?还是腿麻?让兰她们再帮你弄弄衣服吧?”
神岐林檎颤颤巍巍给他点个赞:好爹爹,还是你懂我。
新一无奈,撑着她的两腋让她先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然后扶她到椅子上坐下缓一会儿,顺便喊服务生给她倒了杯热水准备喝药。
相比之下,让人腿麻的罪魁祸首、显得格外禽兽的服部平次被以远山和叶为首的三个女孩一人狠狠瞪了一眼。
服部平次一边等脸上的热度消散,一边举手求饶:我错了,我忏悔。
但你们在旁边嗑糖的时候不说拦着点呢?
……
姨母笑太久脸酸的三人揉脸望天。
服部平次托脸看着细心整理神岐林檎腰后面蝴蝶结大小的工藤新一,暗暗吐槽他大少爷真是龟毛得厉害。
“差不多就行了,果子又不是要去走秀,你至于吗。话说要看的地方还没看完呢,你好了没啊,再不行我带果子走。”
工藤新一动作一顿,迅速扭头怒视服部平次。
你还好意思说?!
他青梅衣服乱到需要整理、以及他们行程中断这到底都怪谁,怪谁啊???!
难道不都是那边那位野生的服部同学您自己惹的事吗!!!!
服部平次心虚地收回视线,觉得自己反正帮不上忙,干脆出门先去发动摩托车。
“唉,这门口的树看着也挺不错啊。”
他没话找话地走到门口,没发现暗处有一把弓箭已经瞄准了自己的后脑勺。
里面工藤新一和三个女生都在忙着帮林檎整理衣服、思考以他们的手艺能做个什么发型,反倒是闲着坐桩子的林檎从玻璃窗看见了外面一瞬间的反光。
“快趴下——”
她忽然的大喊吓得室内几人都下意识收了手,但她这时操着两条发软的腿跑出去显然来不及,于是迅速思考后,她顺手抄起桌上的水杯用力砸向窗户,用清脆的撞击声吸引服部平次注意,并大声喊:“平次危险——!!!”
好在服部平次虽然人出去了但余光一直在关注她这边的情况,见她边大喊着边指着他背后,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并运用良好的反射神经及时躲开那致命一击。
此时不远处一个戴着头盔看不清长相的人一跃下树向一辆路边停着的摩托跑去。
“站住!”
意识到发生暗杀未遂事件后犯人即将逃跑,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两个人的侦探雷达同时警醒,在女孩们的惊叫声中两人也跳上摩托奋力向前面的逃犯追去。
过了几秒,和叶跳起来:“那前边的路可是吊桥,鞍马车站还有……火车铁轨啊!”
林檎:“……他俩的话不会停车的,尤其是被挑衅了的平次绝对已经上头,别说轨道,就是给个绳子他也会骑过去的……呵呵,等着被吊销驾照吧。”
众人无奈叹气。她们这群被留在原地的后勤团还能怎么办?还是继续给林檎穿衣服吧!
问题是,为什么犯人会盯上原本怎么看都与事件不相关的服部平次呢?
可惜的是,袭击未遂的事情派出所也未必受理,这边也不是那俩侦探最熟悉的地盘,估计不能靠交警查摩托车牌之类的方法抓出来犯人。
神岐林檎陷入沉思。
或许,有什么线索已经出现,却被他们忽视了也说不定。
*
十多分钟后,两名侦探重新回到饭馆门口,在树下闲聊等待的女孩子们纷纷站起来询问情况。
工藤新一沉默下车,服部平次不爽地摘下头盔。神岐林檎一看这状态就懂了。
果然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源氏萤”的人好歹是盗贼,熟悉地形,而且犯人又是能连杀数名同伙的好身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这两个小子追到啊。
嗯?这么看来,暗杀平次的这一手真的有些太鲁莽了。
对方到底是图什么呢?
新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林檎身边确认她无事,转头问兰:“对了,毛利大叔不是拍着胸脯要解开那个暗号吗?怎么样了?”
不说他还好,一说兰就一肚子气。
“他?可别提了!”
林檎指了指电话界面刚挂断的“住持”两个大字,新一不明所以歪头。
……
夜晚的京都河岸灯火辉煌,先斗町沿河店家几乎都是一样热闹,而其中最热闹的——
“呀——千贺铃酱太棒了,日本第一!咿呀在下小五郎简直如登天国!”
……门外的毛利兰还没进去见到人,光听声音拳头已经硬了。
一把拉开纸门走进去:“你干脆就那么留到天国呢?!”
林檎默默跟在变身女战士的兰姐姐身后鼓掌。
哈哈,这个没救的色老头。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小声吐槽。跑来喝花酒搞得连住持都知道了可还行。
他毫不同情那边被兰训得冷汗涟涟的毛利小五郎,拉着林檎找了个相对清净靠窗的位置准备坐下。
服部平次挤过来,硬是在女孩另一边给自己找到位置:“别那么只顾自己嘛工藤,我也要来。”
忽然,林檎微微颤了一下,而这个细节被两人注意到,忙询问怎么了。
神岐林檎摇摇头,躲在工藤新一侧方,悄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没什么发现地收回视线。
她小声道,“刚才平次过来的时候,我好像感觉房间里有人在盯着看……不友善的那种。”
闻言,二人严肃地对视一眼。
“可能是下午的。先坐下来再说吧。”新一言简意赅低声道。
这里人多眼杂,对方不好下手,但同样的,他们也没法简单地把人抓出来。想太多又有什么用。
服部平次点点头,三人依次坐好。
那边的人话题不知怎的已经转到了所有死者和“源氏萤”同伙都有一本的《义经记》。
“那有什么,我也有一本,还挺好看的,是吧,卖旧书的。”
戴眼镜的小胡子胖子对身后的高颧骨眼镜男说。
林檎不喜欢这种随意称呼别人、好像高人一等的行为,不由嘟囔:“那我看你像旧书店门口那个叼着金币的蛤蟆。”
旁边新一看了看那人,“噗”地笑出来:“真有你的。那人叫樱正造,是个古美术商人啦。”
服部平次点点头,“哦,倒卖古董的呗。怪不得瞧着这么像土财主。”他瞥了眼那人起身时正好露出的黄金腕表。
新一:“顺便‘卖旧书的’是古书店店主西条大河先生,那边的卷发男是能剧少主水尾春太郎先生。”
服部敲手心:“我造我造,我老妈贼爱吐槽水尾流的能剧来着。”
新一借喝茶的动作小声补充,“都是在寺庙里见过面的,据说他们跟住持都是剑道同好。”
剑道吗。服部平次留意了一下那些人的手掌,心里默默作出评估。
林檎则更专注另一边的对话,一边悄咪咪吐槽:
“《义经记》内容都是弁庆的话,简直跟《神探狄仁杰》主角是元芳一样离谱。
“敲他一下就过了?就因为不敢想象下人打主君?唉,万恶的封建主义。那被小孩说裸奔的皇帝也不该被承认是皇帝咯,毕竟谁敢想象平民小孩笑话皇帝。
“义经弁庆感情深厚?怎么感觉给里给气的……”
耳边全是碎碎念的工藤新一思考不下去了,敲敲她的脑袋:“打断施法。不许碎碎念,再念我就吃了你碗里的抹茶大福!”他故意威胁道。
这招果然奇效,小姑娘瞬间安静下来,专心致志地干饭去也。
服部平次竖起大拇指表示学废,顺便示意工藤新一看下方河道边的男人。
……绫小路警官?
工藤新一蹙眉,思考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这帮人里也有他怀疑的人选吗,还是他从白天就跟着他跟服部……话说林檎的教会参拜的人里好像有很多贵族和警局高官之类的,会不会她也见过绫小路?
“喂林檎——林檎?”一回头发现,小姑娘不知何时被其他几个女孩拐到楼下观景台赏樱去了。
喂喂真是的,好歹跟他说一声啊。
底下的说笑声不经意间飘上来:“新一?他才不会来看什么樱花。为什么?嗯……可能是因为他看上千贺铃姐姐了吧。”
工藤新一:?
他撑着栏杆哭笑不得地喊:
“神岐林檎你不要给我瞎宣传啊喂!”
……
此时打闹享乐的众人还不知道接下来那场命案即将打破这个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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