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糜烂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如同无形的纱幔，依旧萦绕在狭小的木屋之中。空气中残留着昨夜疯狂的味道，混合着几种不同的女子幽香，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面红耳赤的氛围。
木榻之上，景象更是惊人。衣衫凌乱地散落在地，云涯被围在中间，墨发铺散，脸色苍白，眼睫紧闭，显然是精力耗尽，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之中——或者说，是累得濒临昏迷。
玉清瑶是第一个醒来的。以她的修为，本无需睡眠。她只是静静躺在云涯身侧，侧着身，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沉睡的容颜。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小心翼翼地抚上云涯的脸颊。触手微凉，让她心头微微一紧。她是第一个爱上这个男人的，在他还只是那个清冷孤高、不染尘埃的清虚仙尊时，在他身上还没有这要命的魅气时，她就已深陷其中。如今……看着他在自己身边，以这样一种方式，心中百感交集，有满足，有酸涩，更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夏白芷也悠悠转醒。她慵懒地眨了眨眼，感受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舒畅。自从师尊被沈璃带走离开堕星海后，她心神俱疲，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让她度日如年，甚至隐隐影响了她的容貌。昨夜虽然疯狂，但此刻抱着师尊真实温热的身体，那种失而复得的充实感和心灵上的慰藉，让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满足。
然而，她这难得的好心情，在抬眼看到玉清瑶那只正抚摸着师尊脸颊的手时，瞬间烟消云散。
她不说话，只是眼神一冷，直接抬手，“啪”一声轻响，毫不客气地将玉清瑶的手拍了下去。
玉清瑶正沉浸在回忆与现实的交织中，手背突然吃痛，凤眸立刻不悦地眯起，看向夏白芷。
夏白芷挑衅地回瞥她一眼，然后得意地、带着宣示主权意味地，将自己的手覆上了云涯刚才被玉清瑶摸过的脸颊。
玉清瑶心头火起，好胜心瞬间被激起。她也学着夏白芷的样子，抬手“啪”地一下，用力拍开了夏白芷的手。
夏白芷手背一红，怒气上涌，立刻又伸手去摸。
玉清瑶再次拍开。
一个摸，一个拍。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动作越来越重，眼神在空中交锋，噼里啪啦几乎要冒出火花。她们似乎完全忘了身下的人需要休息，也忘了旁边还有其他人在沉睡（或装睡）。
“啪！”
“……”
“啪！”
“……”
细微但持续的拍打声和衣料摩擦声，终于将精疲力尽、陷入深度沉睡的云涯硬生生吵醒。
他艰难地掀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眼前模糊的人影晃动着。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像是被拆散了骨架又重新胡乱组装起来，尤其是喉咙，火烧火燎，干涩刺痛得厉害。
他勉强聚焦视线，看清了是夏白芷和玉清瑶在为了“摸脸权”而幼稚地争斗。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疲惫涌上心头。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几乎冒烟的喉咙里挤出沙哑不堪、带着浓浓倦意和不满的声音：
“你们……能安静点吗……让我……好好休息……行不行……”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无奈和恳求。昨夜的疯狂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精力，此刻他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求能安安静静地睡死过去。
这沙哑虚弱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夏白芷和玉清瑶之间无声的战火。两人动作一顿，同时看向云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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