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英文“wAtchER”,跟冰钉子似的扎进林暖暖眼里,扎得她血都凉了半截。她猛地抬头,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把这冒热气、看着挺安全的洞窟每个旮旯扫了一遍,心咚咚咚敲得跟打鼓一样。
“咋…咋了?” 阿飞正撅着腚研究潭底发热的石头,被林暖暖这突然一吓,手里的破钳子差点掉水里。
老陈也警觉地抬起头,虚了吧唧但贼尖的眼光顺着林暖暖的视线瞅过去,自然也看见了对面石壁上那新刻的字和那个扎眼的英文词。他脸“唰”地一下更白了,嘴皮子哆嗦着,没立刻憋出话。
石头哥反应最怪。他先是眼珠子猛地一缩,死死钉在那个词和下边的老符号上,整个身子瞬间绷紧,像是看见了啥又怕又熟的东西。他甚至下意识攥紧了靠边上的狼牙棒,伤肩膀被这一扯,疼得他嘴角一抽,但他好像完全没感觉。那眼神里,不只是警惕,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惊和某种…“果然如此”的恐惧?他好像…真知道点啥!
“这…这又是什么鬼画符?” 阿飞也凑过来看,护目镜后的眼眨巴着,“这扭得跟蚯蚓似的…像个眼睛?底下这叽里咕噜的…啥玩意儿?这字母…我好像在哪本破烂杂志上瞥见过…”
“是老时候的字…” 老陈声儿干得厉害,带着股寒气,“意思是…‘瞅着的’…或者‘看门的’…”
“瞅着的?看门的?” 阿飞一脸懵,“瞅啥?看啥门?这鬼地方除了咱还有活物?” 他说完自己也一哆嗦,紧张地四下乱瞄。
洞窟里一下子静得吓人。就剩温泉“滴答”的声儿和大石头稍微匀乎点的喘气声。暖和的水汽绕来绕去,本该让人舒坦,这会儿却显得贼拉诡异。
“谁…谁刻的?” 林暖暖声儿发颤地问出了最要命的问题,“是刻那些老符号的主…还是…刚那‘驯兽师’没死透爬过来刻的?或者…是别的…” 她不敢往下说。
“不像…” 石头哥终于开口,声儿哑得刺耳朵,他指着那刻痕,“老的符号…刻得深,让冰磨过…有年头了。这字…新得很,口子利索…像是最近…几天?甚至…几个钟头前?”
这话让所有人头皮炸裂!几天?几个钟头?这意味着,在他们来之前,或者就在他们困在隧道里跟凝胶怪死磕、让“驯兽师”堵着的时候,有一个(或好几个)神出鬼没的“瞅着的”,就在这洞窟里,或者刚溜达走,还留了这么个记号!
记号是留给谁的?给他们?还是留给后边来的?
那“瞅着的”现在在哪儿?是不是正猫在哪个黑旮旯里,悄摸地…“瞅”着他们呢?!
“妈的…这地儿不能呆了!” 阿飞第一个蹦起来,刚才那点死里逃生的高兴劲儿全没了,只剩下一身白毛汗,“暖和顶蛋用!让人当猴耍呢?!”
老陈也挣扎着想站起来,脸色难看得要死:“没错…不管这‘瞅着的’是啥玩意儿…是好是孬…咱都不能搁这儿当活靶子…大石头缓过来点儿了,必须立马走!”
林暖暖也赶紧爬起来,心快跳出嗓子眼,那点暖和劲儿现在感觉跟温水煮青蛙的坑似的。
石头哥没吭声,但他用行动表了态。他强忍着伤,麻利地检查了自己的家伙事儿和狼牙棒,眼神跟刀子似的刮着洞窟唯一的出口——他们进来的那个隧道口,好像那儿随时能蹦出啥东西。
“可…可往哪儿蹽啊?” 阿飞又慌了,“原路返回?外头还有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玉甲虫吧?还有别的道吗?”
几人的眼光又甩向石壁。那个老箭头符号,还指着这洞窟的更深处。但那儿…看着是死路一条,压根没道!
“箭头指的就是这儿啊!” 阿飞指着墙,又指了指洞窟当间的热泉,“没路了啊!难道让咱钻水潭底下?”
他本是急眼了胡咧咧,但石头哥和老陈却猛地对了一眼。
“水潭…” 老陈眯缝起眼,看向那不停冒热气和小泡的泉眼,“这水温…这臭鸡蛋味…它肯定通着地下水源…兴许…”
石头哥已经大步走到潭边,不顾伤,单膝跪地,仔细瞅水潭的边边角角和底下那些发光的石头。他眼神变得贼专注,甚至伸出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摸潭底某些特定的石头轮廓。
“你找啥呢?” 林暖暖紧张地问。
石头哥没搭腔,但他的手指头在一处看着普通、但比别地儿光滑点的石壁底下停住了。那儿挨着水面,让水汽沤了不知道多少年。他用力一按,然后又找了个刁钻角度猛地一别!
“咔哒…”
一声极轻微、但绝对清楚的机关响动声,从水潭底下的石壁里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一激灵!
紧接着,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像几百年没上油的齿轮转悠声中,水潭旁边那面看着严丝合缝的石壁,居然慢慢地、往里打开了一道窄得只能挤过去一人的缝!缝后面是更黑的、冒着更冲鼻的臭鸡蛋味儿的黑洞!一股更猛的热风从里面灌出来!
“我…我日!” 阿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真…真有暗道?”
老陈也看傻了眼,喃喃道:“老古董机关…靠地热催动的?还是…别的啥能量?”
林暖暖更是懵了。这冰封末日还有这种操作?密室逃脱真人版啊?
石头哥喘着粗气,显然扳动机关也费老劲了。他盯着那黑窟窿洞的口子,眼神复杂得要命,既有找着道儿的狠劲儿,也有对未知的深深忌惮。
“这…这进去吗?” 阿飞看着那冒热气的黑口子,咽了口唾沫,“里头是啥啊?会不会更邪乎?”
“没挑了。” 老陈咬牙道,“后头可能有‘瞅着的’和‘永霜之手’的追兵,留这儿就是等死!这暗道…怕是唯一的活路了。”
石头哥点点头,捡起潭边一块发热的小石头(这玩意儿好像能一直热乎),当成临时的可怜光源,头一个走向那道缝。他回头瞅了众人一眼,眼神示意跟上。
没工夫磨蹭了。阿飞和林暖暖再次架起意识清醒了点、但还虚得走不动道的大石头。老陈也强撑着跟上。
暗道贼窄,还是个一直往下的陡坡,脚下溜滑,臭鸡蛋味冲得人脑仁疼,热得喘不上气。石头哥手里那块发光石头只能照亮脚底下几步地,四周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
人人都提心吊胆,神经绷得快要断,生怕前头后头突然冒出啥吓人的玩意儿。那“瞅着的”的阴影跟实质似的压在每个人心头。
往下挪了得有个十几分钟(感觉像过了一辈子),通道好像宽了点,而且温度越来越高,空气烫嗓子,臭鸡蛋味浓得能呛死人。前头黑地里,隐约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大水声!
“前头…好像有水响?动静贼大!” 林暖暖擦着汗(热的),费劲地说。
石头哥加快了步子。又拐过一个弯,眼前猛地一亮!
他们居然走出了窄道,来到了一个巨大得没边儿的地下空腔的边儿上!这是个超大的地下溶洞,顶子高得瞅不见头,无数老大个的、冒着各色荧光(主要是幽蓝和惨绿)的晶簇从顶上和四周石壁耷拉下来,照亮了这个牛逼又邪门的地下世界。
而最唬人的,是溶洞底下的一条嗷嗷叫唤的地下暗河!河水居然是奶白色的,冒着吓人的热气和冲鼻的硫磺味儿,响动跟打雷似的!河面上蒸汽滚滚,看着跟仙境似的,却又带着一股要命的危险劲儿。
暗河的两边岸,不是普通石头,是某种看着像黑玻璃的玩意儿(黑曜石?),让高温和水流冲得溜光水滑。更远点儿的地儿,河对岸啥样让浓浓的蒸汽遮着,看不真亮。
“地…地下烫水河?!” 阿飞张大了嘴,被这大自然的神操作震得忘了怕。
老陈也看得目瞪口呆:“这能量…这热乎气儿…难怪上头能有温泉…这条河…简直是地热的大动脉…”
石头哥却脸色铁青,他指着河岸那些光滑的黑玻璃地:“瞅那儿。”
众人顺着他手指头瞅,起先没看出啥。但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些黑玻璃地上,好像有一些…脚印?
不是人脚印,也不是他们知道的任何变异生物的爪子印。那是一种贼怪的、带着点黏糊劲的三趾印,大小不一,有的很小,有的却大得吓人,零零散撒在热河边儿上,有些甚至伸到了冒泡的浅滩里,好像留印子的主儿根本不怕这烫水!
“这…这又是什么玩意儿蹬的?” 阿飞声音又开始抖了。
林暖暖看着那些怪脚印,心里发毛,这鬼地方怎么一层比一层吓人?
石头哥蹲下身,用指尖贼小心地碰了一下其中一个最小的脚印边儿,沾起点残留的、半透明的、好像很快凝固了的粘液。他凑近闻了闻(真虎),眉头拧成了死疙瘩。
“是新的…” 他沉着脸说,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热乎气儿还没散干净…它们刚蹽不远…”
就在众人因为这新发现心里七上八下时——
“嗡……”
一阵低沉、却贼有劲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从溶洞深处、那蒸汽缭绕的对岸传了过来!
那声儿不像机器,也不像活物叫唤,带着一股子冰冷的、铁疙瘩似的质感,可又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巨tm大的能量!嗡鸣声擦过奶白色的烫河水皮,激起了一圈圈不自然的波纹。
嗡鸣声一响,溶洞顶上那些发光的晶簇,光也跟着明明暗暗闪起来,好像跟这嗡鸣声一唱一和!
“啥声儿?!” 阿飞吓得一哆嗦。
老陈侧着耳朵听,脸唰就变了:“这声儿…好像在…调戏这儿的能量?!”
石头哥猛地站起来,眼神跟鹰似的,死死剜向河对岸的浓雾,攥着狼牙棒的手青筋暴起:“不对…这声儿…是报警!咱捅了马蜂窝了!”
好像就为了证明他没瞎说——
“咻——咻——咻——”
几声尖得刺耳朵的破空声猛地从他们脑瓜顶上的石壁黑影里射出来!几道快得像闪电的白影子,跟被捅了窝的马蜂似的,朝着他们直扑过来!
那些影子不大,也就篮球大小,身子像是某种惨白、半透明的能量水晶攒的,没明显的五官和胳膊腿,就核心处闪着一点幽蓝的光!它们动起来的方式贼怪,不是飞,是折射!在空气里不停变向,跟跳动的光斑似的,快得眼睛都跟不上!
它们目标明确——直扑打头的石头哥!还有…他手里那块冒着热气和微光的石头!
“留神!” 老陈厉声警告。
石头哥反应贼快,低吼一嗓子,狼牙棒带着风猛地抡了出去!
“砰!咔嚓!”
狼牙棒结结实实夯中了冲最前头的一道白影子!那玩意儿瞬间炸了,变成一团冰凉的、闪着电火花的能量渣子,崩得到处都是!一股极寒的能量冲击扩散开,搞得周围烫人的空气都降了温!
但更多的白影子已经蜂拥而至!它们跟不怕物理攻击似的穿过狼牙棒抡出的空当,直接撞向石头哥的身子!
“呃啊!” 石头哥闷哼一声,被撞的地方瞬间糊上一层白霜,动作明显卡了一下!那股冰寒能量好像在吸他的力气!
更操蛋的是,这些能量体好像对热乎气儿和能量异常敏感!有几只绕过了石头哥,竟然朝着正发热的大石头,还有…林暖暖腰上那个次元胃袋(里头可能还残留着系统能量?)扑了过来!
“滚犊子!” 大石头虽然虚,但本能地挥起蒲扇大手拍过去,却拍了个空,那能量体直接透了他手掌,撞他胸口上,让他痛苦地咳起来,胸口立马结了层霜。
林暖暖吓得魂儿都快飞了,连连后退,下意识用手去挡!
就在一只能量体眼看要撞上她的节骨眼——
【叮!检测到高纯度乱码冰系能量体攻击!威胁等级:中!】
【宿主能量:0.1点!(穷鬼咆哮)】
【被动防御机制:‘绝对零度冷笑话’体质受到强烈刺激,自动超频运行!】
林暖暖自己都没过脑子,一句因为吓蒙圈和吐槽欲憋心里的尖叫脱口而出:
“你们这帮闪光弹!没脸见人啊?!扑你姥姥!”
这句屁用没有的吐槽,这会儿却产生了邪门的效果!
那几只扑向她和不省人事大石头的白能量体,在空中猛地一卡壳!它们核心的幽蓝光疯狂乱闪,像是里头的能量运行被某种极其神经病、不讲道理的指令给搅和乱了!它们像是陷入了短暂的“这傻逼说啥呢?”的懵逼状态,甚至自己跟自己撞了好几下了,道儿都走歪了!
虽然这效果就撑了一两秒,它们就又重新盯上目标,但这一两秒的迟钝够用了!
石头哥趁机吼了一嗓子,狼牙棒狂舞,又干碎了两只!老陈也抽出骨头刀,勉强磕飞了一只扑向阿飞的。
“它们怕…怕胡咧咧?!” 阿飞一边屁滚尿流地躲,一边难以置信地嚷。
“别贫了!快想招!” 林暖暖一边继续满嘴跑火车干扰靠近的能量体,一边急得火烧眉毛,“石头哥!咋整啊现在?!”
石头哥一边死扛着越来越多(好像被警报喊来的)的能量体围攻,一边眼光飞快地扫过嗷嗷叫的热河,还有河对岸那发出嗡鸣声的源头。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豁出去的狠劲儿。
“过河!” 他哑着嗓子吼,指向那奶白色、翻花沸腾的地下暗河,“蹿到对岸去!废了那出声的玩意儿!不然这些东西没完!”
“过河?!你疯球了?!” 阿飞看着那滚滚热浪和咆哮的河水,脸煞白,“这水起码能褪三层皮!下去就炖熟了!”
“不过就得死这儿!” 石头哥一把抢过阿飞背包里那罐臭烘烘的油,猛地砸碎在狼牙棒上,然后用最后一点劲儿,把狼牙棒狠狠怼进岸边稀松的黑玻璃地里,蘸了一大块黏糊糊、凉了凝固的黑玻璃渣子(可能是黑曜石?),混着油,猛地甩向扑来的能量体!
油和黑玻璃渣子粘能量体上,好像稍微绊了它们一下。
“用所有能隔热的东西把自个儿裹上!快!” 石头哥对着众人大吼,自己先撕下身上早就破烂的皮袄里子,玩命裹手脚,“这黑石头…兴许能顶一阵!河不宽!赌了!”
瞅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白能量体,听着那越来越响、闹心扒拉的嗡鸣警报,再看看那咆哮的热河…
这简直是跳崖和等雷劈的区别!
林暖暖看着那翻腾的奶白色河水,腿肚子转筋。这跳下去,跟跳进开水锅加化粪池有啥两样?!
可就在她犹豫的当口——
“咔嚓!”
一声脆响!她脚底下踩着的黑石岸,因为常年让热河泡着,竟然裂开塌了一块!
“啊——!” 林暖暖惊叫一声,身子瞬间失了平衡,朝着下边那翻花冒泡、蒸汽滚滚的奶白色热河一头栽了下去!
“暖暖!” 阿飞吓得嗷一嗓子。
石头哥眼都红了,想伸手去捞,却让几只能量体死命缠住!
扑通!
林暖暖甚至没来得及多喊一声,就整个人拍进了滚烫的河水里,眨眼让奶白色的急流和浓密的蒸汽吞了,没影了!
“操!” 石头哥眼睛瞬间血红,再也顾不了别的,对着剩下的人吼道,“跳!”
说完,他抱着裹满破烂皮毛和黑石的狼牙棒,跟头发疯的野牛似的,也跟着一头扎进了那足够把肉炖烂的恐怖热河里!
河面上就留下一个大漩涡和一串翻上来的气泡,很快就让奔流的河水抹平了。
岸上,就剩目瞪口呆、脸无人色的阿飞和老陈,还有周围越来越多、闪着幽蓝光的白能量体…
完了!这他妈是自杀了!阿飞脑子里就剩这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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