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被推开的瞬间，杨辰没有抬头。他的手还搭在苏婉肩上，指尖轻轻压了一下，像是在告诉她别动。律师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文件袋，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杨总，李小姐委托我送一份合同过来。”律师把袋子放在桌上，动作很稳，“是关于影视城联合开发项目的初步协议，她希望您能尽快审阅。”
杨辰这才抬起眼。他没碰文件袋，而是看着对方的脸。律师的表情很平静，公事公办的样子，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苏婉靠在杨辰身边，呼吸很轻。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过去，握住了杨辰的手腕。那块钢表贴着她的掌心，有点凉。
杨辰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才伸手去拿文件袋。拉链拉开的声音很短，他抽出一叠纸，翻了两页，目光停在夹层的位置。他的手指顿了一下，接着从里面抽出一张房卡。
房卡是纯白色的，正面印着酒店名称和楼层号，背面没有任何标记。他举到灯光下看了看，又用拇指擦了擦磁条部分。
“李小姐真是细心。”他开口，声音不高，“连住哪间房都帮我选好了。”
律师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这只是配套服务的一部分，方便双方后续沟通。”
“沟通？”杨辰笑了，“她觉得签了合同，就能住进我生活里？”
他不再看律师，转头对苏婉说：“他们总是这样，打着合作的旗号，想往你身边塞人。”
苏婉没回答，只是攥紧了他的手。
杨辰站起身，拿着合同和房卡走到墙角的碎纸机前。机器通着电，指示灯是绿色的。他把整份文件塞进去，连同那张房卡一起。
按钮按下，机械运转的声音响起。纸张被撕成细条，一点点吞进去，最后变成一堆雪白的碎片落在桶底。
律师站在原地，没阻止，也没说话。
杨辰走回来，重新坐下。他拉着苏婉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掌心朝上，然后把自己的手覆上去。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他对她说，“有些人以为爱情是竞争。”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但我早就选定了。”
苏婉抬眼看他。她的睫毛颤了一下，嘴角慢慢往上提。
杨辰也笑了。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不过她提醒了我一件事——你的保险柜太小了，该换了。”
苏婉眨了眨眼，没问为什么。她只是靠得更近了些，头轻轻抵在他肩膀上。
律师清了清嗓子。“那……我回去怎么回复李小姐？”
“就说我谢谢她的好意。”杨辰看着他，“然后告诉她，我的人生不需要合作者。”
律师点头，拿起空文件袋转身离开。门关上的那一刻，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杨辰没动。他坐在那里，一只手搂着苏婉，另一只手还在她掌心里。过了几秒，他掏出手机，打开系统界面。
【指令：全球三十七处不动产，产权人统一变更为苏婉】
【附加要求：每本产权证封面烫金刻字‘婉’】
【用途说明：长期资产归属调整】
发送指令后，屏幕跳转。几秒钟后，反馈信息出现：
【忠诚度积分+800】
【情感契约权重提升至S级】
【死士调用权限解锁新层级：海外情报网接入准备中】
他关掉页面，把手机放回口袋。
“我们回家。”他说。
苏婉点点头，跟着他站起来。赵虎已经在门外等了，见他们出来，立刻跟上几步，走在侧前方开路。
车停在地下车库最里侧。杨辰扶着苏婉上车，自己坐进副驾。车子启动，穿过层层通道，驶出地面。
夜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一点湿气。城市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像铺开的星河。
回到住所后，杨辰去了书房。他打开电脑，调出产权变更确认函，一一核对地址和编号。全部无误后，他点击打印。
打印机运作的声音很轻。一页页红封文件落下来，每一张都盖着当地房管局的电子章，右下角烫着一个小小的“婉”字。
他把这些文件装进一个新的牛皮纸档案盒，盒子外面贴了标签：**“一生契约”**。
然后他走进卧室，打开墙上的保险柜。原来的文件被移到了上层，腾出的空间刚好放下这个盒子。他把盒子放进去，关上门，输入密码。
咔哒一声锁紧。
他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看了眼保险柜。位置没变，但感觉不一样了。像是终于把某件重要的东西，放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苏婉半夜醒来时，屋里很安静。她口渴，想下床喝水。经过保险柜的时候，她发现门没关严，露出一条缝。里面有个红边的盒子，上面写着几个字，她没看清。
她没叫杨辰，也没打开看。只是伸手轻轻把柜门推拢，听到锁舌咬合的声音后，才转身往厨房走。
她的脚步很轻，但脸上有笑。
回到床上，她钻进被子，靠向杨辰。他翻身把她搂住，手臂沉下来，左手腕贴着她胸口。那块表还在走，一下一下，像心跳。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窗户。杨辰先醒，看着苏婉睡着的样子。她眉头松着，呼吸均匀。他没吵她，只是静静躺着，手一直环在她腰上。
过了很久，苏婉睁开眼。她第一反应是摸他手腕，确认表还在。
“昨晚……”她开口，声音还有点哑，“我看到保险柜没关好。”
杨辰嗯了一声。
“里面有东西写着我的名字。”
他低头看她。“现在你知道了。”
“那是房产证吗？”
“是。”
“全都给我了？”
“本来就是你的。”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抱住他脖子。“那你以后去哪儿，我都跟着。”
“我不用去哪儿。”他说，“我已经在家了。”
她笑了，额头抵着他下巴。两人没再说话，就这样躺着，直到手机震动起来。
杨辰看了一眼，是雷震发来的消息：**“酒店套房已清理完毕，监听设备拆除，备用线路接通。”**
他删掉消息，把手机放回床头。
苏婉问他谁的电话。
“没事。”他说，“只是确认今晚的安排。”
她点点头，没再问。翻身趴在他胸口，手指一圈圈画着他衬衫的扣子。
“你会一直这么对我好吗？”她突然说。
杨辰抓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
“不是一直。”他说，“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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