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弟”这个名号,像一道无形的护身符,也像一剂强效的兴奋剂。短短几天,我在学校的处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看到我要么嗤笑要么无视的同学,现在会客气地喊一声“言哥”;以前总是用白眼剜我的校花同桌林薇,现在会主动借给我笔记(虽然我基本不看);以前在走廊上横着走的“九龙”成员,现在碰到我,眼神会下意识地躲闪,最多点头示意一下。
这种变化,最初让我惶恐,但很快,一种扭曲的快意和膨胀的虚荣就占据了上风。被压抑了太久的屈辱,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报仇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第一个目标,就是刘强那个最忠实的跟班,当初在厕所门口最先推搡我的那个瘦猴——马丽(不知道是不是外号,大家都这么叫)。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我看到马丽一个人起身去厕所。机会来了。我给旁边一个最近总想巴结我的男生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立刻又悄悄叫上了另外两个人。
我们四个人,前后脚走进了那间曾经带给我无数屈辱的厕所。马丽正站在小便池前,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我,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温……温庭言,你……你想干嘛?”他提上裤子,下意识地往后退,脊背抵住了冰凉的瓷砖墙。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另外三个人已经堵住了门口和去路。
“言哥……以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马丽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是真的怕了。他知道我现在是孙晴的“干弟”,动了他,就等于打了“七朵玫瑰”的脸,刘强都未必会为他出头。
“道歉?”我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贴着他的脸,能闻到他因为恐惧而散发的汗味,“当初在厕所门口,你推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道歉?”
说完,我没再给他求饶的机会,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肚子上。马丽痛哼一声,弯下腰去。另外三个人见状,也围了上来,拳脚像雨点般落下。马丽抱着头蹲在墙角,根本不敢还手,只是不停地求饶。
我没有往死里打,更多的是在发泄,在享受这种掌控别人恐惧的快感。看着曾经欺凌我的人,如今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在我面前瑟瑟发抖,那种感觉,比考一百分还要痛快一万倍。
“以后见了我,绕道走。听见没?”我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把脸抬起来。
“听……听见了,言哥,我再也不敢了……”马丽鼻青脸肿,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我松开他,像丢垃圾一样。整理了一下因为动作而有些凌乱的衣服,对另外三个人摆了摆手:“行了。”
走出厕所时,我感觉自己的脊梁都比以前挺直了不少。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知道,从今天起,在这个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把我堵在厕所里了。
甚至有一次,我在楼梯口碰到了龙哥。他带着两个人,正往下走。若是以前,我肯定赶紧低头贴着墙根溜走。但这次,我停下了脚步。
龙哥也看到了我,他脚步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蔑和不耐烦。他居然主动开口,语气很平常:“温庭言。”
我心里一惊,随即涌上一股得意。他叫我名字,而不是“那小子”或者“喂”。这意味着,在他眼里,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羞辱的无名小卒了。
“龙哥。”我点了点头,回应得不算热情,但也没失礼。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带着人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知道,我靠着“干姐”孙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小世界里,终于挣得了一席之地。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路,可以直视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甚至可以让他们感到恐惧。
但这种凭借他人威势得来的“地位”,真的牢固吗?那股在我心里滋生蔓延的、近乎狂妄的胆子,又会把我带向何方?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经沉醉在这从未有过的、“强大”的感觉里了。
温云影,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是会失望,还是会觉得……这才像你的儿子?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带着一丝冰冷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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