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站在擂台的石阶下,手里握着那把祖传的剑。剑身泛着暗红色,一半的锈迹已经剥落,露出底下像是会流动的纹路。祠堂里的余温还残留在剑上,他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执事长老,对方正冷冷地盯着他,眼神冷厉如刀。
周围全都是人,吵吵嚷嚷的。
“那个被通缉的人也敢来?”
“凝气三层就敢打陈浩?真是笑死人了。”
“等会直接把他废了,别脏了咱们的擂台。”
江烬没理他们。他一步一步走上石阶,脚步稳,呼吸匀,闭眼静心不去听那些嘲讽。到了台上,他把祖剑插进边缘的石缝里,剑柄轻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低鸣。
“小比的规矩。”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没说通缉的人不能上台。只要宗门还没定罪,我就还是外门弟子。”
执事长老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开始!”
话音刚落,对面的陈浩就动了。
他本就站在擂台中央,身穿黑甲,手握一柄宽刃大刀。刀身泛着青光,刀脊上雷纹游走——中品灵器,狂雷刀。
“边城来的废物。”陈浩咧嘴一笑,“知道我为啥抽到你吗?是我特意换的签。”
他猛地举起刀,灵气暴涨。凝气九层的威压扑面而来,空气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江烬站着没动。体内的焚天诀自动运转,丹田里热流翻涌。但他没有让火劲冲上来。他知道,这功法一旦失控,最先裂的就是自己的经脉。
他闭了闭眼。
脑海中浮现出一道符文轨迹,残缺,却异常清晰。那是那晚在秘道里,用命记下的《虚空引》起手式。
左手掐诀。
指尖划过空中,带起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波动。
右手并指成剑,向前一点。一缕赤红的火线从指尖溢出,迅速凝聚成一把光剑。剑身跳动不休,仿佛随时要炸开。
可就在火剑成型的瞬间,左手指诀一引,那股躁动的火焰竟奇迹般稳定了下来。
双术同施。
没人见过这样的打法。
陈浩冷笑,猛然跃起三丈高。狂雷刀高举过头,刀芒暴涨,雷光缠绕,狠狠劈下。
“给我跪下!”
刀风压顶,石台都裂开了细纹。
江烬依旧不动。
最后一刻,左手诀印猛地一收。
他的身体偏移半尺。
刀锋擦肩而过,削断了一缕头发。
落地时,右脚一旋,火剑横斩而出。
剑还未至,九道虚影已四散开来。
每一道都像真人,每一道都蕴含剑意。
陈浩瞳孔猛缩,急忙回防。狂雷刀舞成一圈,挡住三道虚影。其余六道绕到背后,齐齐轰在他护甲上。
轰!
护甲的灵光炸裂,碎片飞溅。
他整个人往前扑倒,膝盖砸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全场瞬间安静。
刚才还在嘲笑的弟子,一个个张着嘴,合都合不上。
一个凝气四层的小子……打赢了凝气九层?
而且不是靠蛮力,而是那种……谁也看不懂的步法和剑影?
江烬站在原地,右手的火剑还没消散。九道虚影缓缓收回,融入剑身。他左手垂下,指尖发麻,那是强行催动《虚空引》带来的反噬。
但他没表现出来。
他看着陈浩,声音很轻:“你换签来找我。有没有想过,我也很想打你一顿?”
陈浩抬起头,眼里满是恨意。
“你算老几,什么东西!就这点本事!再来一次,你还能躲的过去?”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双手握刀,灵气再次爆发。这一次他不再留手,刀势连环,一刀接一刀,雷光如雨,封锁所有退路。
江烬不退。
他左手再掐诀,身形一闪,不是快,而是错位。每一次都刚好避开刀锋最重的地方。
右手火剑不断挥斩。
每一斩,都会分裂出虚影。
三道、五道、七道……
第九道虚影出现时,陈浩终于慌了。
他横刀格挡,却发现这些影子不是幻象。每一击都有真实力道。
一剑劈在刀背上,震得他虎口崩裂。
第二剑扫中肩膀,护甲碎裂。
第三剑直刺胸口,他勉强侧身,却被剑影穿透肋下。
鲜血飙出。
他踉跄后退,用刀拄在地上,喘得像条狗。
“不可能……这种剑法……你从哪学的?”
江烬没回答。
他往前走了一步。
火剑直指陈浩咽喉。
“现在。”他说,“你还觉得我是废物,还是说你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陈浩咬牙,想抬刀。
可身体动不了。九道剑影残留的灼热还在经脉里燃烧,压制了他的灵气。
他瞪着眼,最终慢慢松开了手。
狂雷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执事长老站了起来。他盯着江烬,又看了看地上那把中品灵器,脸色变了好几次。
台下终于有人喊出声。
“赢了?真的赢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九道影子是什么?”
“左边的手都没动,人就偏了……这不是速度,是……是挪移?”
议论声一下子炸开了。
江烬没听。他收了火剑,左手缓缓放下。指尖渗出血丝,那是符文反噬伤了经络。
他走到祖剑旁,拔出来看了一眼。
剑身更亮了,暗红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夜色中微微流转。
他把剑扛在肩上,转身面向高台。
“下一个。”他说。
人群安静下来。
没人动。
过了几秒,一名灰衣弟子战战兢兢上了台。他是下一组的对手,原本该对战别人。但现在,他看着江烬,腿都在抖。
“我……我弃权。”
全场哗然。
又一人站起来,大声喊:“我也弃权!”
第三个、第四个……
裁判席传来敲钟声。一名副执事快步上台,翻着名册,脸色难看。
“初赛第七组。”他宣布,“江烬,连胜两场,晋级下一轮。”
没人反对。
江烬站在擂台中央,肩扛祖剑,衣角被夜风吹得轻轻扬起。掌心的旧伤裂开了,血顺着剑柄滴落,在石台上砸出一个个小红点。
他没去擦。
台下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他真是江家的旁支血脉?”
“那剑痕……祠堂的事是不是搞错了?”
“刚才那招……是不是古家失传的步法?”
这些话江烬都听见了。
他只是抬头,望向远处宗门的主峰。
那里灯火通明。
明天就是决赛,名单还没公布。
但他知道,一定会遇上那个不想见的人。
他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侧台传来。
一名执法弟子跑上来,手里拿着一块玉牌。
“等等!”他喊,“决赛对阵刚定!江烬,你的对手是——”
江烬转头。
那人举起玉牌,念出名字。
“肖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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