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看过武大郎,重新开了方子。说也奇怪,服了新药,武大郎的高热当夜就退了,虽然人还虚弱,但总算脱离了险境。
潘金莲守在床边,看着丈夫沉睡的面容,心中稍安。武松请来的这位太医果然医术高明,比西门庆推荐的那个“神医”强多了。
“嫂嫂去歇歇吧,我来守一会儿。”武松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碗热粥。
潘金莲忙起身:“叔叔辛苦一天了,还是我去……”
“坐下。”武松语气不容拒绝,将粥碗放在她手中,“你脸色很差,若是也病倒了,兄长怎么办?”
潘金莲只得坐下,小口喝着粥。米粥熬得恰到好处,里面还加了红枣和枸杞,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武松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光落在兄长脸上,忽然低声道:“太医说,兄长中的是一种罕见的毒,来自南洋。若非发现得早,三日内必死无疑。”
潘金莲手一抖,粥碗险些翻倒:“毒?”
武松点头,眼神冰冷:“下毒的人手法高明,用量精准,既不会立即致命,又查不出明显症状,只会让人觉得是急症猝死。”
潘金莲浑身发冷。前世她就是被王婆教唆,用类似的手法毒杀了武大郎。如今重来一世,竟有人要用同样的手段害他!
“是……西门庆?”她声音发颤。
“十有八九。”武松握紧拳头,“但我没有证据。那毒药罕见,整个清河县可能只有西门庆的生药铺有售,但他绝不会承认。”
两人一时沉默,只听窗外风声呜咽,像是冤魂在哭泣。
——
第二天,武大郎精神稍好,能坐起来喝些薄粥了。潘金莲心中稍安,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午后,她正在煎药,忽见王婆端着一碗参汤过来,满脸堆笑:“老身特地为大郎熬了参汤,补补身子。”
潘金莲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干娘费心,只是太医嘱咐了,大郎现在虚不受补,只能吃些清淡的。”
王婆笑道:“参汤最是温和不过。再说,这是西门大官人特地送来的上等老参,寻常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潘金莲一听是西门庆所送,心中更是警铃大作:“多谢大官人美意,只是大郎确实不能……”
话未说完,武大郎在屋里咳嗽着说:“既然是干娘一番好意,就收下吧。”
潘金莲心急如焚,又不好明说,只得接过参汤:“那我先去温着,等会儿给大郎喝。”
王婆满意地走了。潘金莲端着那碗参汤,如同端着一碗毒药,左右为难。
倒掉?王婆必定起疑。给武大郎喝?万一里面加了东西……
她心一横,悄悄舀出一小勺参汤,用手帕浸了藏入袖中,准备找机会让太医查验。然后将剩下的参汤倒进花盆,重新熬了一碗普通的参汤。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武松看在眼里。
——
是夜,武松悄悄来到潘金莲房外,轻叩窗棂。
潘金莲开门见他,吃了一惊:“叔叔有事?”
武松闪身进屋,关上门,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嫂嫂白日藏起的手帕,我拿去给太医验过了。”
潘金莲心中一跳:“结果如何?”
“参汤里加了东西。”武松面色阴沉,“是一种慢药,单服无害,但若与兄长之前中的毒相遇,会引发毒性复发,顷刻毙命。”
潘金莲倒吸一口凉气:“好毒的手段!”
武松点头:“下药之人十分狡猾,用量极微,若非特意查验,根本发现不了。即便事发,也可推说是药材相克所致。”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后怕。
“此事不可声张。”武松压低声音,“西门庆在官府眼线众多,若无铁证,难以扳倒他。反而会打草惊蛇。”
潘金莲急道:“难道就任由他害人?”
“自然不是。”武松眼中闪过寒光,“我已经布下眼线,监视西门庆和王婆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再有动作,必定人赃俱获。”
他看向潘金莲,语气缓和了些:“这些日子要辛苦嫂嫂多加小心,凡是外人送来的饮食,务必仔细查验。”
潘金莲郑重应下:“叔叔放心,我定会护大郎周全。”
武松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悄然离去。
潘金莲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前世她与武松势同水火,今生却因共同御敌而站在了一起。命运的安排,真是讽刺。
——
三日后的深夜,潘金莲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她悄悄起身,透过窗缝望去,只见两条黑影翻墙而入,悄悄摸向厨房。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果然来了!
按照武松的安排,她故意没有锁厨房的门,还在显眼处放了一包“药材”,作为诱饵。
那两个黑影溜进厨房,很快找到了那包“药材”,正欲离开,忽然四周火把大亮,武松带着几个衙役从天而降!
“拿下!”武松一声令下,衙役一拥而上。
那两人奋力反抗,其中一人竟挣脱束缚,直朝潘金莲的卧房扑来!
潘金莲吓得连连后退,眼看那人就要破门而入,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那人小腿。那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武松快步赶来,一脚踩住那人后背,冷笑道:“玳安,果然是你!”
潘金莲推门出来,见被擒的正是西门庆的心腹小厮玳安,另一个则是生药铺的伙计。
武松从玳安怀中搜出那包“药材”,又从他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话说?”
玳安面如死灰,咬紧牙关不吭声。
武松也不多问,令衙役将两人押走,然后对潘金莲道:“嫂嫂受惊了。今夜之事,不要对兄长提起,免得他担心。”
潘金莲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叔叔如何来得这般及时?”
武松微微一笑:“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只是西门庆老奸巨猾,必定还有后手。接下来的日子,要更加小心。”
——
第二天,西门庆得知玳安失手被擒,勃然大怒,摔碎了最心爱的琉璃盏。
“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在厅中来回踱步,面色狰狞。
王婆在一旁劝道:“大官人息怒。好在玳安那小子机灵,绝不会供出大官人。”
西门庆冷哼:“量他也不敢!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我手里攥着!”他忽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阴毒的光,“武松既然要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王婆凑近些:“大官人有何妙计?”
西门庆压低声音:“武松不是最重名声吗?若是他嫂嫂与人通奸的丑事传遍全县,看他还有何面目在清河县立足!”
王婆会意:“大官人的意思是……”
“你去散播消息,就说潘金莲与某人有私情。”西门庆冷笑,“说得含糊些,让人猜去。等谣言传开,我再出面‘辟谣’,反而坐实此事。”
王婆拍手笑道:“妙计!妙计!到时候武松为证清白,说不定会主动休了那贱人,大官人便可趁机……”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空荡的厅堂中回荡,格外阴森。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梁上的一个黑影听得一清二楚。那黑影悄无声息地滑下房梁,融入夜色,直朝武家方向而去。
武松听完探子的汇报,面沉如水。
“好一个毒计!”他握紧刀柄,指节发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转向探子:“继续监视。另外,去查查西门庆与张团练勾结的证据,越快越好。”
探子领命而去。
武松站在窗前,望着西门庆府邸的方向,眼中杀机毕露。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兄长惨死,让家门蒙羞。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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