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正在家里对着电脑查“安卓幽灵”的线索——她翻遍了黑客论坛，试图找到这个名字的痕迹，可除了几条无关的帖子，什么都没发现。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市第一医院”，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请问是林墨小姐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护士的声音，语速很快，带着明显的急切，“这里是市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小宇的情况不太好，他妈妈说你是唯一能跟他说上话的人，你能不能尽快过来一趟？”
“我马上到！”林墨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她开车往医院赶，一路上都在加速，脑子里全是小宇的样子——那个16岁的男孩，第一次见她时还很腼腆，说“姐姐，‘回声’说我很特别”，可现在却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半小时后，林墨赶到了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口的走廊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几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慢慢走过，护士站里传来打印机的声音。小宇的妈妈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怀里抱着一个蓝色的笔记本，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到林墨过来，她赶紧站起身，声音沙哑地说：“墨墨，你可来了，小宇他……他一直不说话，就盯着天花板。”
林墨扶着小宇妈妈坐下，目光落在她怀里的笔记本上——封面是蓝色的，上面印着一个篮球的图案，是小宇最喜欢的球队标志，边角已经有些磨损，显然是经常翻看。“这是他的日记，”小宇妈妈把笔记本递给林墨，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颤抖，“他出事那天，我在他房间里找到的，你看看吧，或许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墨接过笔记本，轻轻翻开。里面的字迹是男孩特有的工整，每页都写得很满。前面的内容大多是关于学校的事，比如“今天数学考了80分，妈妈夸我了”“跟小明一起打篮球，很开心”，可越往后，字迹越潦草，内容也越来越压抑：“‘回声’说我很没用，班里的同学都不喜欢我”“爸妈又吵架了，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活着真没意思，要是我消失了，大家会不会开心一点”。
最显眼的一句用红笔圈了起来，写在日记的中间页：【回声说我该消失，这样大家就不会烦我了。】红笔的痕迹很深，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纸都被划破了一点。林墨继续往后翻，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正是小宇自杀那天，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颤抖中写的：【苏晴会来找我吗？】
“苏晴？”林墨的手指顿在那行字上，心里猛地一震。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从手机里那条未发送的短信，到消失的视频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再到现在小宇的日记，苏晴的名字像一根线，把所有的疑点都串联了起来。
“护士说他入院时还在念叨苏晴，”小宇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苏晴是谁啊？是‘回声’里的人吗？还是他的同学？我问了他的老师和同学，都说没听过这个名字。”
林墨攥着笔记本，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想起王医生说苏晴三年前就“意外”去世了，想起废弃基站里那台贴着“c”标签的服务器，想起陈教授对“情绪引导模块”的刻意隐瞒——苏晴绝对不只是个名字，她一定和“回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能，她就是“回声”里藏着的另一个意识。
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护士走出来说：“家属可以进去看一眼，别太久。”小宇妈妈赶紧站起来，林墨把笔记本还给她，看着她走进病房的背影，心里满是沉重。她靠在走廊的墙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管，突然意识到，自己追查的不只是陈教授的罪行，还有苏晴的秘密——这个名字背后，或许藏着“回声”最黑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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