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废弃矿坑。
这地方荒凉得连野狗都不乐意来撒尿。嶙峋的怪石、半塌的矿洞、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锈蚀和尘土味,共同构成了一副“生命禁区”的完美画卷。
凌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宽大的制卡师袍子沾满了灰尘,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灰头土脸的土拨鼠。
他手里拿着一根临时捡来的木棍,这里戳戳,那里捅捅,眼神里充满了“勘探者”的专注(以及对踩到狗屎的担忧)。
“能量晶石碎片……老旧卡械零件……你们在哪里呀?快出来吧,跟我回家,我给你们一个温暖的家……(主要是能换钱的那种)。” 他一边嘀咕,一边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意念召唤。
结果可想而知。
除了几块看起来像化石的硬邦邦的矿渣,以及一个锈得只剩半个壳子的破水壶,他一无所获。
夕阳开始西下,矿坑里的阴影被拉得老长,风声穿过废弃的矿洞,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
凌曜缩了缩脖子,感觉后颈有点发凉。
“嘶……这地方氛围感有点过于到位了。”他紧了紧袍子,“算了算了,今日勘探完毕,收获……收获了一身灰尘!嗯,打道回府!”
就在他准备转身开溜的瞬间——
窸窸窣窣……
旁边一堆乱石后面,传来了轻微的摩擦声。
凌曜动作一僵,耳朵竖了起来。
“风声?还是……幻听?”
窸窸窣窣……咔嚓!
声音更清晰了,还伴随着小石子滚落的声音。
凌曜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只见乱石堆后,一颗覆盖着灰褐色鳞片的三角脑袋探了出来,一双呆滞的黄色小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脑袋下面,是约莫半米长、布满疙瘩的蜥蜴身体。
低级魔兽——岩蜥蜴。
战斗力约等于一只加强版的愤怒公鸡。特点是皮糙肉厚(相对而言),胆子小,但被惹急了也会咬人,而且牙齿有点脏。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三秒。
“呃……嗨?”凌曜试图表达友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路过,纯路过,您继续晒太阳……”
“要死要死要死!怎么还真有东西!看起来不太好吃的样子……不对,是看起来不太友好的样子!”
那岩蜥蜴显然不具备高等智慧来理解他的问候,它只是觉得这个两条腿的生物入侵了它的地盘。它发出一声嘶哑的“嘶哈!”,猛地从石堆后窜了出来,四肢并用,速度居然不慢,直扑凌曜!
“妈呀!”
凌曜大师的“强大实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怪叫一声,转身就跑!速度之快,动作之敏捷,完全颠覆了他平时那副弱不禁风的形象!
“救命啊!杀人了!不对,杀蜥蜴了!也不对!是蜥蜴杀人了!”内心弹幕疯狂刷屏。
他根本顾不上什么方向,只知道埋头狂奔。宽大的袍子成了累赘,好几次差点把他自己绊倒。他一边跑一边试图从怀里掏卡牌——结果掏出来的不是【清洁卡】就是那张失败的【七彩炫光迪厅灯球卡】。
“这玩意儿有屁用啊!难道用闪光亮瞎它吗?!估计先瞎的是我!”
他狼狈地把卡牌塞回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岩蜥蜴在后面紧追不舍,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仿佛在嘲笑这个两脚兽的笨拙。
凌曜慌不择路,冲进了一个更加狭窄偏僻的矿道。这里光线昏暗,地上全是碎石。
突然!
他脚下一滑!似乎是踩到了一片松动的碎石坡!
“嗷呜——!”
一声惊呼,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像个滚地葫芦一样,沿着一个陡峭的斜坡叽里咕噜地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砰砰砰!
后背、胳膊肘、屁股……轮流和坚硬的地面、石壁进行亲密接触。
“我的腰!我的屁股!我的大师形象全毁了!”他在翻滚中还不忘哀悼自己早已荡然无存的形象。
不知滚了多久,噗通一声,他终于落地了。摔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扬起一片灰尘。
“哎呦喂……”凌曜瘫在地上,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眼前金星乱冒。
他龇牙咧嘴地缓了好半天,才勉强坐起来。抬头望去,掉下来的那个斜坡又高又陡,根本爬不上去。
“完犊子……没被蜥蜴咬死,要在这里饿死渴死成为一堆白骨了吗?到时候别人发现,会不会以为我是某位在此坐化的隐士高人?……不行,那也太惨了!”
他沮丧地环顾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小型洞窟,非常隐蔽。光线从头顶的裂缝微弱地透下来,勉强能视物。
然后,他的目光定格了。
就在洞窟的角落,倚着石壁,坐着一具完整的骸骨。
骸骨身上的衣物早已风化殆尽,只剩下灰白的骨头,保持着盘坐的姿势,看上去已经过去了非常漫长的岁月。
凌曜吓得一个后仰,心脏砰砰直跳。
“真……真有白骨啊?!前辈,冤有头债有主,追我那只蜥蜴在外面,您要找找它去,我就是个路过的……”
他双手合十,对着骸骨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
拜完之后,好奇心又战胜了恐惧。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
骸骨面前的地面上,似乎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迹,但年代太久,已经无法辨认。骸骨的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垂落在身侧。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垂落手骨下方的地面上。
那里,半埋着土里,似乎有一个东西。
凌曜蹲下身,吹开灰尘,仔细看去。
那是一枚比指甲盖略大一点的金属圆片,颜色暗沉,毫不起眼,表面似乎还有些破损和划痕,像是随便哪个旧卡械上掉下来的废零件。
“啥玩意儿?” 凌曜有点失望,“还以为前辈能留下什么传世神卡或者宝藏呢……结果就这?一个破铁片?”
但鬼使神差地,他还是伸出了手,想去把那金属圆片抠出来。
就当留个纪念吧,证明自己曾到此一游(并且差点饿死)。
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冰凉粗糙的金属表面——
异变陡生!
那枚毫不起眼的金属圆片突然爆发出微弱却异常刺目的光芒!
“嗡!”
一声轻微的震鸣,圆片瞬间变得滚烫!
“烫烫烫!”凌曜下意识想缩手,却发现手指仿佛被粘住了一样!
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发烫的金属圆片就如同活物般,倏地一下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顺着他指尖,嗖地钻入了他的眉心!
“呃!”
凌曜只觉得眉心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冰凉刺骨又带着一丝灼热感的奇异洪流猛地冲入他的脑海!
他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倒在地,双手捂着头。
“什么鬼东西?!进脑子里了?!!”
那股洪流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和刺痛感,无数细碎、混乱、无法理解的奇异符号和画面片段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几秒钟后,不适感渐渐消退。
凌曜惊疑不定地放下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皮肤光滑,没有任何伤口。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个幻觉。
但他清晰地感觉到,脑子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异物感。
还有一丝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接触不良般的奇异信息流,若隐若现。
他呆呆地坐在骸骨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摸了摸眉心。
“我……我被一个破铁片……袭击了?”
“它现在……住在我脑子里了?”
“这……这算怎么回事?强买强住?房租怎么算?!”*
废弃洞窟里,只剩下我们懵逼的凌曜大师,和他脑子里那位突如其来的、不请自来的、并且看起来相当破烂的“新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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