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潭那场堪比水下维密秀的庆功宴狂欢余波尚未完全平息,空气里仿佛还飘着酒气和妖众们的嗷嗷叫唤,但咱们的霸爷——奔波霸同志,那颗想要扩张搞事的野心,却已经像被打了肾上腺素,嗷嗷地往上窜,摁都摁不住。
在他那充满“商业智慧”的鲇鱼脑袋里,黑风山的军工、通天河的物流那都是基本盘,是稳定的现金流业务,属于“传统产业”。
要想把“碧波潭社团”真正做大做强,做成西牛贺洲地下世界的独角兽,最终实现“上市”的宏伟目标,必须进行产业升级,吸纳高端人才,尤其是顶尖的智力型人才!
这年头,打仗打的是信息战,是脑子!
这日,他正叉着腰,对着那幅巨大的、标注得花花绿绿的西牛贺洲战略地图琢磨下一个“战略性并购”目标,活像个准备攻城略地的军阀。
情报头子凌虚子,那头苍狼精,如今西装革履,把自己打理得油光水滑,负责社团的信息搜集和分析,搞得跟cIA似的,脚步匆匆地游了进来,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递上一份用防水油墨刚写就还带着墨香的情报卷轴。
“霸爷,霸爷!”
凌虚子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前方‘草鞋’传回最新加密情报,关于白虎岭区域的详细评估报告出来了。
那地方,啧,有点扎手,是块硬骨头,还是带倒刺的那种。”
“哦?怎么个扎手法?骨头有多硬?”
霸爷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用来画圈的朱砂笔,
“难道是哪个大佬的私生子在那儿插旗?”
“那倒不是。”凌虚子展开卷轴,上面用极其简略但传神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模糊却极具风骨的女性侧影,旁边用蝇头小楷标注着几行密级很高的信息,
“盘踞在那儿的,是一位自称‘白骨夫人’的妖王。此妖……路数很野,跟咱们之前碰到的所有对手都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三头六臂?还是祖传的宝贝厉害?”
霸爷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非也非也。”凌虚子摇摇头,表情更古怪了,仿佛在描述什么违反妖界常识的现象,
“首先,她无门无派,根脚干净得像张白纸,情报库里查不到任何跟脚背景,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要么就是隐藏得太深。其次,无靠山,跟天庭、灵山、甚至西牛贺洲其他几位有字号的大妖王都无任何明面上的往来,纯纯的草根出身,单凭一己之力,据能量残留波动分析,估摸着修炼了得有个两千年了。”
霸爷摸着微微有些叠起的双层下巴:
“两千年老妖?那修为道行应该不弱啊。手下有多少兵马?妖旗插了多少面?”
凌虚子再次摇头,表情像是生吞了个鸡蛋:
“这就是最诡异的地方。她……几乎没有成建制的麾下势力!探马冒死贴近观察回报,整个白虎岭,就她一个光杆司令!手下就几个端茶送水的小妖!洞府也简陋得堪称妖界贫困户,家徒四壁的那种。但!就是这么个独行客,却能稳稳占住白虎岭这块地盘这么多年,周边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土匪山大王从不敢去招惹,路过都得绕着走。江湖传言,此妖智计无双,尤擅变化迷惑之术,玩弄人心、洞察弱点更是拿手好戏,属于精神攻击点满的那种。有好几个不信邪、要么想去抢地盘要么垂涎她……呃……美色的妖王,最后都栽得莫名其妙,死因成谜,连怎么中招的都没弄明白。总结来说,是块极难啃的硬骨头,属于智力超高、武力值存疑的特殊类型boSS。”
霸爷一听,两只鲇鱼眼瞬间亮得跟几百瓦的灯泡似的,一拍大腿,溅起几朵水花:
“哎呀!我滴个乖乖!人才啊!天降奇才!这不正是我们社团转型升级最急需的高级管理人才吗?白纸扇!首席战略官!智库头子!cFo!coo!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职位啊!这种高智商核心成员,可比能打能杀的金牌打手难找一万倍!这可是核心竞争力!”
他兴奋地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个圈,当即拍板:
“备车!哦不,备老子的专属豪华水撵!再去库房里,挑几样像样点的、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要凸显我们科技……呃,妖术实力和文化品位的!老子要亲自去一趟白虎岭,搞个‘高端人才引进’项目!这必须得我亲自出马才能显得出诚意!”
听说霸爷要亲自去“招安”一个据说美得冒泡还聪明绝顶的女妖精,刚巧溜达过来汇报矿山业绩顺便想蹭杯酒喝的九头虫立马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凑了上来,脸上带着那种男人都懂的贱兮兮的表情,用手肘捅了捅霸爷的腰眼:
“哟哟哟,霸爷,御驾亲征啊?听说那白骨夫人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冷艳大美女?智勇双全?咋的,家里那位的温柔乡还没焐热乎呢,就想着去野外探索新地图了?注意点影响啊霸爷,咱这社团刚有点起色,你这龙头坐馆可不能倒在生活作风问题上啊!当心万圣公主知道了,怕是要让你跪搓衣板咯!”
奔波霸直接“呸”了他一口,没好气地笑骂道:
“滚你丫的蛋!你脑子里整天就那点黄色废料,能不能有点高尚的追求?我霸爷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我这是纯纯的惜才!爱才!求贤若渴!唯才是举!举贤不避亲…呸!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妈的都被你给带沟里去了!老子这是去谈正事,正经的商业并购谈判!战略投资!懂不懂?”
他一边骂,一边吩咐手下心腹小妖,赶紧从黑风山军工的最新产品库里挑几样镇场子的好东西——一瓶据说能短暂提升悟性、激发灵感的“脑钻石·开窍丹”,一面能自动触发、抵挡一次太乙金仙以下全力一击的“金刚不坏·试用装符箓”,还有几件流光溢彩、仙气飘飘、主打一个颜值即正义但实际上防御力聊胜于无的女性向霓裳羽衣。
带着这份精心准备、自我感觉良好的“猎头大礼包”和几个专门挑选出来撑场面的、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小弟,霸爷乘坐着那辆改装过的、极尽浮夸之能事的八蛤蟆驱动豪华水撵,一路招摇过市,浩浩荡荡地开赴白虎岭。
刚一进入白虎岭地界,霸爷就敏锐地感觉到这地方的气场跟别处截然不同。
别的妖山要么妖气弥漫、乌烟瘴气,要么就是穷山恶水、戾气横生。
这白虎岭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冷孤寂,山风呼啸都带着一股冷静的意味,连鸟叫声都稀稀拉拉,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熟人也别来烦我”的高冷气场。
按照探马绘制的简陋地图找到那个所谓的“白骨洞”,眼前的景象更是让自诩见多识广的霸爷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这特么哪像个威震一方的妖王洞府?
洞口窄小隐蔽,毫不起眼,连个守门巡山的小妖都没有!
门口连块像样的牌匾都没有,就一块天然歪斜的、饱经风霜的石头上,用古朴的篆体刻着俩字——“白骨”,那刻痕都快被风雨磨平了,充满了爱谁谁的随意感。
唯有在洞府门口,一株明显用妖力加持过,根本不管季节,开的肆意妄为的桃树,和这清冷的环境形成了强烈而诡异的视觉反差。
寒酸!太寒酸了!
跟碧波潭龙宫那恨不得用夜明珠铺地的豪华装修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叙利亚战损风毛坯房!霸爷甚至开始怀疑凌虚子的情报是不是搞错了,这地方真住着个千年大妖?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骚包至极的纯白色的避水獭貂皮大衣,清了清嗓子,示意小弟们在洞外原地待命,没事别瞎咋呼,自己则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那狭窄的洞口。
洞内的情况更是简陋得令人发指。
没有想象中的明珠宝石照明,只有几盏昏黄的、用某种动物油脂熬制的油灯在石壁上摇曳,投下昏暗的光影。
没有奢华铺张的装饰,只有光秃秃、冷冰冰的石壁,以及几张粗糙打磨过的石桌石凳,除此之外,几乎空无一物。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檀香又混合着某种清冷草药的味道,不难闻,甚至有点提神醒脑,但绝非凡俗之物,透着主人家的与众不同。
而洞府的主人,此刻正背对着洞口,站在一张最大的石桌前,微微倾身,似乎在专注地摆弄着一些古老的龟甲和蓍草,手指灵动,像是在推演着什么天机。
她似乎完全没被外面的动静打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听到霸爷那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她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极其从容地转过身来。
只这一眼,就让见过大世面,无论前世电脑硬盘手机App里的、还是这辈子各种狐仙蚌精,自认为阅妖无数的霸爷心里“咯噔”一下,呼吸都漏了半拍,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九头虫那货会第一时间往歪处想。
这白骨夫人,确实他娘的是个极品!
而且是那种放在任何时代、任何场合都能引起轰动和仰望的极品!
她并非那种常见的、妖艳妩媚、烟视媚行、靠身材和脸蛋吃饭的类型。
相反,她穿着一身素白如雪、不染纤尘的长裙,样式极其古朴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点缀,剪裁得体,一丝不苟,连个多余的褶皱都难找,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身材高挑,比例完美,简直是女娲拿着各种工具按照黄金比例精雕细琢的杰作!
她肌肤胜雪,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半透明的质感,仿佛由上好的寒玉雕琢而成。
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每一处都仿佛经过造物主最精心的计算,但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强烈的疏离清冷之感,仿佛万年不败的冰山雪莲。
一双眸子尤其特别,瞳孔颜色偏浅,如同最纯净的琥珀,深邃如古井寒潭,清澈明亮却又看不到底,里面仿佛盛满了千年的智慧与看透世情沧桑的淡漠。
她的美,是那种极具攻击性、带有强烈距离感、让人一见便自惭形秽、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心的美。
就像一座矗立在云端的雪峰,你知道她绝美壮观,但也清楚地知道,凡夫俗子想要靠近,要么被冻僵,要么摔得粉身碎骨。
活脱脱一个高冷御姐、禁欲系女神老师、还是教高等数学和哲学的那种!
气场两米八开外!
霸爷心里暗骂一句九头虫,这货虽然动机不纯,满脑子颜色废料,但看美女的眼光还真特么毒辣!
他赶紧眼观鼻鼻观心,把那些刚刚冒头的、不合时宜的乱七八糟想法强行摁下去,脸上堆起自以为最真诚、最具有亲和力、最像伯乐的笑容,拱手道:
“这位仙姿佚貌、气度不凡的,想必就是名震白虎岭的白骨夫人?在下奔波霸,碧波潭人士,久闻夫人智慧超群,风采卓绝,今日特来拜会,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姿态放得很低,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表达了尊敬,又不失一方大佬的气度。
白骨夫人目光平静地在他那略显滑稽的脸上扫过,又极其快速地瞥了一眼他身后小弟手里捧着的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盒,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那弧度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嘲讽。
“奔波霸?碧波潭万圣宫的赘婿,霸字头霸爷!略有耳闻。”
她的声音也如人一般,清冷悦耳,却像冰珠落玉盘,带着一股子凉意,
“最近这两年,风头很盛嘛。整合了黑风山的炼器资源,垄断了通天河的走私渠道,声势造得很大。怎么,现在膨胀到觉得能来我这清修之地指手画脚了?还带着这些……糖衣炮弹?”
她目光再次扫过那些丹药法宝,眼神里的不屑几乎能凝成冰碴子掉下来。
霸爷脸上那精心准备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嘀咕:
这娘们果然跟情报说的一模一样,软硬不吃,难搞程度SSS级!
他赶紧调整策略,开启画饼模式,语气变得更加诚恳:
“夫人言重了!指手画脚万万谈不上!我奔波霸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和敬意来的!夫人您请看如今西牛贺洲这局势,妖族兄弟姊妹们散沙一盘,各自为战,犹如一盘散沙,被天庭、灵山那些大佬视为草芥,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毫无尊严可言!我奔波霸不才,愿挺身而出,抛砖引玉,整合资源,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咱们妖族争一个未来!一个能挺直腰杆说话、不再被随意欺凌、能有尊严活下去的未来!夫人您身负惊世之才,智计无双,堪称妖界灯塔,岂能明珠暗投,枯守这荒山野岭,空耗年华?何不与我等携手,共谋大业,共创辉煌?您的智慧,必将照亮我等前行的道路!”
他说得那是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差点把自己都给感动哭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妖族救世主,慧眼识英才的当代伯乐。
然而,白骨夫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话剧。
等他那番长篇大论终于告一段落,她才淡淡开口,声音依旧清冷,言语却犀利如手术刀,精准地解剖着他话语里所有的华丽包装,直指核心: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热血沸腾。‘整合资源’?不过是弱肉强食,吞并蚕食的美化说法。‘团结力量’?不过是拉帮结派,党同伐异的遮羞布。‘共创辉煌’?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个人那不断膨胀的权力欲和掌控欲,为自己披上一件正义的外衣罢了。”
她轻轻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淡淡的怜悯或者说厌倦,
“你所构建的,你所追求的,与你口中所以为耻的天庭、灵山,在权力结构的本质上,又有何区别?不过是从一个被压迫者,摇身一变,渴望成为新的压迫者,换汤不换药,甚至可能更糟,因为你们缺乏他们那套看似伪善实则有效的规则。无非是丛林法则的又一重演罢了。”
她语气决绝,毫无转圜余地:
“我白骨生性散淡,独来独往惯了,不喜约束,更厌恶这些权力倾轧与蝇营狗苟。我没兴趣给你,或者给这世间任何一方势力,当马前卒,做那争权夺利的冰冷工具。道不同,不相为谋。话已至此,请回吧。恕不远送。”
霸爷被这一顿犀利无比、直戳肺管子的抢白怼得有点懵,脸上那点强装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感觉面皮有点火辣辣的。
这娘们嘴皮子也太利了!看问题也太毒太透了!句句见血!
简直是他搞社团以来遇到的最强“辩手”!
但这反而彻底激发了他的好胜心和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头!
越难啃的骨头越香!越难搞的人才越有价值!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忽然放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简陋的石洞里回荡,显得有点突兀。
白骨夫人微微蹙起那好看的柳叶眉,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这鲇鱼精突然抽什么风,是受刺激过度了?
霸爷笑完,用力抹了把脸,收起所有伪装,目光灼灼地盯着白骨夫人那双深邃冷漠的眸子,说道:
“夫人果然是快人快语,眼光毒辣,直指本质!我奔波霸佩服!真心佩服!既然夫人对自己的智慧如此自信,也看不起我这种‘团伙作案’、‘资源整合’的粗糙模式,认为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暴力。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打个赌如何?就用你最自信的领域。”
“打赌?”白骨夫人眉梢微挑,似乎终于提起了一丝真正的兴趣,仿佛看到一个有趣的玩具。
“没错!一个绝对公平的赌局!”
霸爷一拍手,声音响亮,
“就赌我们都知道的那队从东土来的取经和尚。我们就赌,在他们走出你这白虎岭地界之前,谁能先凭自己的真本事,困住他们三天,让他们寸步难行,吃尽苦头!夫人你可以用你最擅长的智谋、变化、攻心之术,怎么玩都行!我也可以用我的方法,但我保证,绝不依靠人多势众来欺负你,就靠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咱们就比比,到底是夫人的千年智慧厉害,还是我奔波霸的野路子更有效!”
他顿了顿,抛出了精心设计的赌注:
“你若赢了,我奔波霸立刻带着我的人滚蛋,从此以后见了你白虎岭绕道走,绝不再来骚扰!而且,这些礼物……哦不,这些‘糖衣炮弹’照样奉上,分文不取,就当是给夫人的精神损失费和智慧点赞费!我若赢了……”
霸爷目光紧紧锁定她,一字一句道,
“我也不要你这洞府,不要你俯首称臣,只要你出山,加入我的团队,做我的首席战略顾问,年薪……呃,年俸你开口,分红股权甚至冠名联合创始人!怎么样?这赌注,公平吧?显得我很有诚意吧?”
这个赌约,可谓极具针对性。既完美迎合了白骨夫人对自己智谋的极度自信和傲气,又用“不敢赌就是怕了我这野路子”隐隐将军,赌注更是显得霸爷“大气磅礴”——他赢了只要人,不要地盘,显得求贤若渴,尊重人才;输了不仅认栽走人还倒贴钱,显得输得起。
白骨夫人确实对自己的智慧有着近乎绝对的自信,尤其看不起霸爷这种靠“人多势众”、“利益捆绑”起来的暴发户模式。她坚信在纯粹的智力博弈与心理较量面前,对方那些手段都是不堪一击的渣渣。
她略一思索,脑中快速推演了几种可能性,觉得这赌约自己必胜无疑,而且还能一劳永逸地让这个烦人的暴发户彻底死心,从此还她一片清净。
这甚至比直接动手赶走他更有趣,更能打击他的气焰。
她清冷如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清晰可见的、带着绝对傲然和些许玩味意味的笑容,如同冰原上骤然绽放的雪莲,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寒气逼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低劣的激将法。”她淡淡评价道,语气里却并无多少斥责之意,反而像是看穿了却依然愿意入局,
“不过,我应下了。便让你这坐井观天的狂妄之徒,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历经千载沉淀的真正智慧与手段。你会为你今天轻率提出的这个赌约,后悔莫及。”
霸爷心里瞬间乐开了花,感觉像中了头彩,脸上却努力保持着一方大佬的镇定和风度,伸出手掌:“君子一言!”
白骨夫人瞥了他那厚厚的鲇鱼掌一眼,并未与他击掌,只是淡漠地转身,重新看向她的龟甲蓍草,清冷的声音飘来:
“驷马难追。你可以走了,抓紧时间去准备迎接你那注定的失败吧。不送。”
霸爷也不介意,嘿嘿一笑,收起手,拱手道:
“那就静候夫人佳音了!告辞!”
转身走出白骨洞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狡黠而充满期待,仿佛一只刚刚偷到鸡的狐狸。
“高智商人才都这臭脾气?又冷又傲又难搞……不过……真他妈的有意思!这赌,打得值!太值了!”
而洞内,白骨夫人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些古老的占卜工具,眼神深邃平静。
对付几个从东土来的和尚?
在她看来,不过是陪这个不知所谓的暴发户玩一场轻松惬意、必胜无疑的思维游戏罢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打发一下漫长修行的无聊时光。
不过她倒是早想接触一下这帮取经人,准确点说,是这帮人里的某一个。
一场看似不对等,却暗流涌动的智斗,就此在这清冷的白骨洞前,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即将踏入此地的取经团队还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赌局里最重要的那枚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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