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同桌齐悦凑过来小声惊叹眼睛亮晶晶的“皮肤在发光诶!这个腮红颜色好适合你!”
“真的吗?”程安妤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和微微泛红的耳尖,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被夸奖后的羞涩,“就是随便弄了一下,希望拍照好看点。” 她享受着这种被瞩目的感觉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然而并非所有的目光都带着善意,有几个女生聚在教室后排的角落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她,压低声音议论着那声音不大,却像苍蝇一样嗡嗡地传入程安妤敏感的耳朵里:
“啧,拍个毕业照而已,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给谁看啊?”
“妆化得那么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擦了粉吗?”
“看她那裙子,短得都快到大腿根了,真不检点像抖音上的扮无辜绿茶”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程安妤长得很白啊?”
“白有什么用,不能当吃不能喝还不是整天穿着那套校服,连个好看的裙子也买不起哈哈哈哈”
那些细碎带着明显酸意和挑剔的议论,像一根根冰冷的针扎进程安妤努力维持的自信里。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原本自然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指甲悄悄掐进掌心。一股混合着难堪愤怒和更深层容貌焦虑的情绪涌了上来。她们懂什么?她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她在心里用力反驳却无法控制地开始自我怀疑:我的妆真的很浓吗?阳光下会不会浮粉卡粉?裙子是不是真的改得太短了?
在这种焦虑的驱使下她忍不住从书包里拿出那个小巧边缘有些磨损的粉饼盒,打开盖子对着里面那块小镜子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脸,用粉扑小心翼翼地按压着鼻翼和额头这些容易出油的地方。
那几个女生看到她补妆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些,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就在程安妤感觉脸颊发烫几乎要承受不住那些目光和议论,想要找个角落躲起来时一个温和而沉稳的声音在她身边不远处响起,清晰地盖过了那些细碎的杂音:
“她是个女生,小女孩儿爱美很正常啊。”
是陈舟行,他作为班长正在组织大家排队准备去操场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目光平静地扫过程安妤微微泛白强作镇定的脸,然后又淡淡地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瞥了一眼那几个议论得最大声的女生方向。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理解,仿佛在陈述一个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简单的真理没有刻意的维护没有夸张的偏袒只是这样一句平平无奇的话。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话像一阵温和却有力的风瞬间吹散了萦绕在程安妤心头的阴霾和针扎般的难受。又像是一颗小小的、温暖的石头,投入她那片因为长期匮乏和不被认可而时常冰冷动荡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完全不同以往带着暖意的涟漪。
她猛地抬起头有些愕然地看向陈舟行他今天也穿着一样的校服,白色的衬衫领口熨帖地扣着蓝色的西装式校服外套衬得他肩线平直气质干净温润。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探究没有戏谑甚至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有一种纯粹如同兄长般的理解与包容仿佛在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在帮我说话? 程安妤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一股陌生微热的暖流从心底悄然蔓延开。她一直以为陈舟行的温柔是出于班长的职责和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中央空调式关怀,但这一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这句看似随意却精准的解围让她恍惚觉得自己似乎被一种无形的、温柔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护了一下。
那种被理解被包容的感觉,对她而言陌生又珍贵。
“谢谢班长。”她小声说道声音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点依赖,脸颊上那层蜜桃色的腮红,似乎被底下真实的红晕晕染得更深了些。
陈舟行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因为讶异而显得更加水润、仿佛蒙上一层薄雾的眸子,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奇异地松动了一下。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孩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他甚至能清晰地分析出她此刻的感激里可能掺杂着多少表演和算计。但不知为何看到她被那些无聊充满恶意的议论包围,露出那种强装的镇定和细微的脆弱时他下意识地站了出来 ,隐藏在温和表象下阴湿的占有欲在此刻奇异地转化为了一种复杂更隐蔽的守护欲。
“准备集合吧,摄影师已经在操场等着了。”他对她露出了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语气平静然后转身继续去整理队伍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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