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莎，维德纳尔大人他应该跟你说过吧？在你刚成为三魔星的时候……”
“说过什么？”
“神……”
“……还有那个预言吗？”伊莎贝拉记得很清楚，因为在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被狠狠地震惊了。
“什么跟什么呀？露比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露比的视线在魅姬和伊莎贝拉脸上来回游走，啥也没有听懂，只是稍稍地记起什么时候听到过预言的事。
“该从哪说起呢？”魅姬挠了挠后脑勺，陷入为难。
“小露比……你有没有听维德纳尔大人提起过‘盛大的坠落’？”
“盛大的……嗯……好像有点印象来着？露比记得是一则预言吧？”
“没错，这就是一则预言，一则古老的预言，古老到我们都不知道是哪个大预言家说的，但是维德纳尔可能知道吧，而且他曾对这则预言深信不疑。”
伊莎贝拉低着头，似乎被勾起了一些往昔的回忆，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这预言的内容，就跟他表面上的一样……是一场足以威胁到整个魔界灾难。”
魅姬顿了顿，从窗户向外望着那轮残缺的猩红血月，微微失神。
伊莎贝拉张了张嘴，接着她的话向露比继续解释：“露比，你有没有觉得过月亮很奇怪？”
“奇怪？没有……”露比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努力将月亮与奇怪联系在一起。
“月亮本来是只属于传说之中的天外之物，与它一起提名的常常还有太阳，里纳德的【极芒】就是模仿传说中的太阳那样运作。
将一天用太阳的光线强弱分成‘昼’和‘夜’，昼是太阳升上天空的时间，而夜自然就是月亮升上天空的时间。
而现在的月亮，一直一直都挂在天上，从来没有降下过……”
魅姬收回视线，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止这个，传说之中的月亮是有阴晴圆缺的，每个时间段的月亮都是不同的形状，听起来很玄幻吧？与这个永恒的残月比起来……”
“月亮的形状会变化？魅姬姐姐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露比的呆毛摆呀摆，还是无法完美的理解到阴晴圆缺是什么样的概念。
“奇怪吧，我当时听到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但是；
奇怪的究竟是传说，还是现在的月亮？”
“那还用说？当然是……”露比本能的开口，但是想说的话却突然卡在了喉咙，她的思考正在逐渐地反抗她的常识。
如果传说里的月亮才是正常，那么现在的月亮是什么？
殊不知，这样的疑问也在魅姬和伊莎贝拉的心里产生过。
“露比……现在的月亮真的是月亮吗？”伊莎贝拉像是知道露比在想什么似的，轻轻出声。
“……”露比陷入沉默，她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现在的月亮才是正常。
“但是……这跟那个预言有什么关系？”
“因为要坠落的，就是月亮啊……”伊莎贝拉冷静地说出了这看起来像是精神病人的发言，但是无论魅姬还是露比都知道，她说的很认真。
“盛大的……坠落……”
“够盛大了吧？”魅姬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骗人的吧，这……”露比呆呆地向伊莎贝拉二人看去，却丝毫没有看到像是开玩笑的迹象。
“月亮会掉下来什么的，这是玩笑吧？”露比的声音带上一丝慌张。
“可能吧……但是维德纳尔大人相信了，那我们自然也要相信。
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月亮要是真的像预言说的那样坠落到魔界的话，整个魔界都将迎来末日……”
“那……能阻止吗？预言……”
“不行，至少现在的我们不行，虽然我们都有随时可以突破魔圣的实力，但是就算所有魔界大陆的魔圣加起来，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一个天外之物的坠落，压根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了……”
露比的喉咙滚了滚，重新沉寂下来的氛围逐渐变得压抑，当灾难的乐章奏响，反抗的凯歌就会变得无力。
没有人能做到将月亮毁掉，也更加不会有人能在那场世界末日的灾难下幸存。
但……
“人不行，不代表神不行……”伊莎贝拉深深地吸上一口气，复杂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维德纳尔。
露比愣了愣，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神？”
“嗯，维德纳尔大人有跟你说过吗？魔圣境的下一个境界——神。”
“没有……”露比诚实地摇摇头，她确实没有听说过魔圣境后面还有比这更高的境界，想来魔圣境是人的尽头，跨越魔圣境之后便是超越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成为神了吧。
“魔界从来就没有成神之人，连前路都没有的荆棘泥潭，想要蛮闯的话，谈何容易……”
“等一下……先等等，露比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你们的意思是为了阻止预言的应验，纳尔大人要成为神？”
“没错……至少在之前是这样的。”
“之前？”
“是的，在没有遇到露比你之前……”伊莎贝拉温柔地拍了拍露比的脑袋，双眼似乎荡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你估计还不知道没有遇到你之前的维德纳尔大人是什么样子的吧？
那是一个……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的木头，理性作为绝对的主导完全压制住了感性，一切的选择从最优出发，哪怕死上再多的人……
所以才会有哪怕牺牲大半魔禁军也要灭掉一个大家族的事情发生，也是从那之后，‘盛大的坠落’这一则预言不再流传魔界。”
“怎么会……纳尔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维德纳尔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比露比你更清楚，但是那样的维德纳尔大人……恐怕已经不能再称为维德纳尔了吧……
他的人性被逐渐泯灭，塑炼成了神性。”
“当时我们一度以为，维德纳尔大人的登神之路马上就要成功了，超越魔圣境的魔力储量，‘死亡’、‘腐朽’两大法则加护，加上神性塑炼的基本完成……”
“但是纳尔大人没能成功……是吗？”
露比紧紧地攥住维德纳尔的一个指头，低声问道。
“嗯……在最后的时刻，神性被打碎，他登神失败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更糟糕的是神性的破碎并没有带来人性的回过，太久太久他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直将自己关在自己心里的角落，不停地再去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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