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58章 橘灯下的二十年
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巷口的老槐树裹着银霜，像披了件白绒外套。苏晴坐在客厅的暖炉旁，手里翻着本厚厚的相册，指尖停在张泛着暖光的照片上——二十年前的跨年夜，她和陆屿在江边放橘子灯，橘色的光映着两人年轻的笑脸，连雪花都像沾了糖。
“妈妈，爷爷说爸爸在画室里藏了好东西！”十二岁的陆晓橘蹦蹦跳跳跑进来，辫子上的橘色蝴蝶结晃得欢，手里还攥着半块陆屿刚烤的橘子蛋糕，奶油沾在嘴角，像颗小小的橘色痣。
苏晴笑着擦去女儿嘴角的奶油，刚要说话，就听见画室的门轻轻推开。陆屿端着个复古的木盒子走出来，盒子上雕着小小的向日葵，是他当年亲手刻的。“猜猜这里面是什么？”他把盒子放在桌上，眼底的笑意像暖炉里的火光，温柔得能化开雪。
晓橘抢先掀开盒盖，瞬间发出一声惊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罐橘子糖，每罐糖的标签上都写着日期，从“2024.12.31 跨年夜”到“2044.11.20 晓橘生日”，最底下还压着本速写本，封面画着三颗手牵手的橘子，旁边写着“我们的甜时光”。
“这是……”苏晴拿起最旧的那罐糖，玻璃罐上还留着淡淡的指纹，糖纸是当年老糖果厂的样式，和她高中时攒的一模一样。
“每年都存一罐，”陆屿坐在她身边，指尖拂过罐身的标签，“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跨年夜开始，想着等二十年的时候，一起打开尝尝。”
晓橘已经迫不及待地拧开一罐最近的糖，剥了一颗塞进苏晴嘴里。橘子的甜混着淡淡的奶味在舌尖漫开，和二十年前江边长椅上吃的那颗糖，味道分毫不差。苏晴忽然想起高二那年的数学课，陆屿偷偷把橘子糖塞进她桌肚，糖纸摩擦的声音，至今还清晰得像在耳边。
“爸爸，你画本里都画了什么呀？”晓橘抱着速写本，好奇地翻开。里面全是一家人的日常——苏晴在槐树下看书的侧脸，晓橘第一次学画画沾了满脸颜料的样子，还有陆屿自己在厨房熬橘子热汤的背影，每一页都标着日期，旁边写着小小的备注：“今天苏晴笑了三次”“晓橘画的向日葵比我好”。
翻到最后一页时，苏晴忽然红了眼眶。那是幅未完成的画，画的是老槐树下的全家福，三个小人手牵手站在雪地里，头顶悬着盏橘子灯，旁边写着行小字：“下一个二十年，还要一起吃橘子糖，看橘子灯。”
“今晚我们去放灯吧？”陆屿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还是和从前一样暖，“就像二十年前那样。”
暮色渐浓时，一家三口踩着雪往江边走。晓橘提着陆屿新做的橘子灯，灯里的蜡烛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小橘子。江风裹着雪粒吹过来，陆屿把苏晴的围巾又紧了紧，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灯，怕她冻着。
“妈妈，你看！”晓橘指着远处的夜空，烟花忽然在墨蓝的天幕炸开，粉的、金的、橘的，像把二十年前的跨年夜重新映了出来。陆屿牵着苏晴的手，在橘灯的光晕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像落了片温暖的雪花。
放完灯往回走时，晓橘走在中间，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嘴里哼着陆屿教她的儿歌：“橘子糖，甜又香，我们一家暖洋洋……”雪地里的脚印连成串，像串起了二十个春秋的甜。
回到家，暖炉里的火还旺着。陆屿煮了橘子热汤，晓橘抱着速写本坐在旁边，听苏晴讲二十年前的故事——高中课桌上的橘子糖，大学樱花林的草莓蛋糕，婚礼上的向日葵花田。陆屿坐在对面，偶尔补充两句，眼里的温柔，从来都没有变过。
苏晴喝着热汤，看着身边的父女俩，忽然觉得，重活一世，最好的不是避开了那些苦，而是在对的时间抓住了对的人，把二十年的日子，都过成了橘子糖般的甜。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人生，只会甜，不会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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