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后,程真正在和王依青一起在房间里、吃着酒店送来的便饭,菊子的电话就再次打来。
她已经迅速找来了懂意大利语的人,把资料逐页翻译、重新打印,给程真再传真回来了,效率相当高。
程真不免满意地夸了她几句,说是从欧洲回去会给她带纪念品;
不过菊子反而劝他,要带纪念品,那就要每个人都有,否则别的女人知道了心里肯定不爽。
挂了电话,程真放下手里的叉子,感慨了一声“我还真有福气”,就起身要去接传真资料。
桌对面的王依青突然感觉嘴里的牛排没什么味道了,而且越嚼越累。
她紧盯着程真,眼睛里好像闪过一丝嫉妒。
“我也很漂亮,从小到大见过我的男人没有一个不说我生得靓的;我也很能干,才这么年轻就被很多大品牌邀请加入成为专职设计师;我喜欢谁,谁才真是有福气。”
她心里不由得这么想着,但也生出一丝好奇。
刚刚从电话里,她好像听到程真说“我会给她们都带一份纪念品的”,莫非眼前的程哥,他还不止一个女朋友?
他确实聪明、勇敢又有自信,意气风发的样子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不过好像又不止这些,光是这样肯定是不够的。
王依青也感到好奇,似乎自己也在被程哥身上的某种气质吸引,但又无法确切想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这种好奇,让她这几天来频频关注这个男人,想要搞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程真不知道身后的女孩正盯着他看,没有恶意的眼神是触发不了他的【危机直觉】的。
他只是用放在桌上的餐巾擦干净嘴和手,走到传真机旁边,等着它一张一张地把资料吐出来。
等到所有资料都齐了,他才把它们拿起来、重新夹在文件夹里,大略看了几眼,满意地点头:“意大利警方还是有点用的。”
警方已经查到了这几个人的身份,六个人里有四个意大利人、一个法国人、一个阿尔巴尼亚人。
法国人和阿尔巴尼亚人入境时间暂时没有查到,应该不是今年内或者近期入境的,其他信息也还有待调查完善;
四个意大利人的信息就详细得多,分别列出了他们的籍贯地、社会关系,还有一些之前在案的犯罪记录。
奇怪的地方是,犯罪记录和社会活动记录分别在几年前停止了,好像这几个人从某个时间开始就突然离群索居一样。
但是有价值的信息还是存在;在警方的调查中,曾经与这几个意大利人有过交流的人形容他们“思想极端,厌弃教会,反对传统的意大利社区中‘教父’与‘教子’之间的关系,曾以言语和行动攻击信仰虔诚者”。
考虑到袭击者们身穿的竟然是传统的中世纪僧侣式长袍,这种行为就值得玩味了。
……他们到底是信基督的,还是不信基督的?
程真继续往下看,就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信息。
其中一个意大利人曾经在几年前试图把自己的某个朋友拉进教派,说法是:“苦修、禁欲是伪神的谎言,繁衍才是生命的源泉、是灵性升华之道。”
那个朋友十分害怕,于是报了警;这家伙没等警察赶到逮捕他就逃之夭夭了,从此失去消息,直到近日出现在米兰,在时装秀的现场发动袭击、被程真击毙。
警方的资料中,还有一张项链的照片,可以看到项链上挂着的明显是个倒着的十字架,也就是长端位于项链挂环处。
看到这里的程真合上资料,叹了一口气,说道:“撒旦教派。”
已经吃完的王依青端着两杯气泡酒走过来,递给程真一杯,接过他手中的资料看了看,疑惑地问:“什么是撒旦教派?”
“顾名思义,绝对的敌基督者,崇拜撒旦的教派。”
程真一边回忆着《龙兄虎弟》原片里提到过的只鳞片爪的信息,一边眯起眼睛说:
“上帝武装,传说是几千年前,真神对抗迷惑人心的邪恶宗教时使用的装备;有些人相信,如果把这些装备毁灭,真神的宗教就会式微。我想那些黑袍人想要通过你威胁JAcKIE,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王依青更为不解了:“上帝既然全知全能,怎么会在人间亲身使用‘武器’对抗邪恶宗教呢?圣经里从来没有这种故事啊?”
“你说得对,可是教义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专门针对信徒的;对于不信的人来说,什么严谨的教义也只是虚假、编造出来的而已。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程真说。
这些人是撒旦教,也就是崇拜撒旦的;
《圣经》里的故事,对他们来说当然没有可信度。
或者说,他们更倾向于重新解读其中的部分文本;比如“撒旦化为蛇引诱伊甸园中的亚当夏娃吃下果实”的经典故事,就被解读为智慧和启迪。
从第三方的视点,有学说认为撒旦教实际上是一种“反宗教”,也就是应基督教和犹太教的观念压迫与强制手段而生的反抗力量,其教义也是“为反对而生”,处处都要和基督教对着干;
甚至有些打着“撒旦教”名义的团体,不过是反威权主义者的集会,实际上并不信撒旦。
不过程真眼前这个教会显然不是,而且有这么多信徒愿意相信,那就会在这个世界施加影响、造成威胁。
……比如那些黑袍人手里的AK-47,还有领口缝着的氰化物胶囊。
如果他们真的相信毁灭上帝武装就能令基督教轰然倒塌、令他们成为某种程度的“主流”或“地上”教派,那他们就会坚定不移地为了这个想法开始行动。
王依青哆嗦了一下,有些害怕地说:“这世界上还有这种教?那他们岂不是为了‘上帝武装’、什么都做得出?”
“他们已经做出不小的事情了,在米兰时装周持械袭击秀场。”
程真无奈地摇头,“我们现在好歹已经知道他们是谁,只不过暂且还不知道他们从哪来;看来只有从‘上帝武装’入手了。为了安全起见,最好等JAcKIE到了再说,我们几个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办,不可能总是被动挨打。”
王依青点了点头,说道:“这次……这次见到他们两个,我也要跟他们说明白了。我不想再夹在他们俩中间,让他们为了我而兄弟不和。可是,如果说明白了还要他们保护我、为了我去跟邪教对抗,这算不算是利用啊?”
程真安慰说:“……你能有这个想法就最好不过,这怎么算是利用呢?你遭遇到的危险可是实打实的,而且正是JAcKIE引来的。当然我不是说要责怪他,他也不想;只是,这件事少不了他帮忙,他就算不是你男朋友也该帮。”
王依青点点头,贴在程真旁边,跟他一起回到套房客厅,看电视去了。
眼下,两人只有等待JAcKIE的到来。
……
既是铁力威、也是亚洲飞鹰的JAcKIE,此时刚刚从拍卖会的会场出来,回到了自己的酒店。
经过他和事先找好的抬价者的一通操作,圣灵宝剑刚刚以四十万镑的价格卖出,这些钱除了付给拍卖行和抬价的托儿那一份之外,自然都进了他的口袋。
有这些钱,已够他全世界各地逍遥好一阵子了,更可以再委托财务公司、投资金融市场获利,比苦哈哈地做警察拼命强得多了。
或者说,同样是拼命,至少做探险家获得的回报更多一点。
只是有时候,他还是难免会想起在曹警司手下做事的时候;那时他固然没有现在有钱,可每天过得都很充实,也能感觉到自己是在保护市民,感觉自己做的每件事都很有意义。
不像现在,他每做一件事前都要先想一想,这件事到底有没有道理?那件宝物现在在谁的手里、到底应不应该找回来?
特别是之前去参观大英博物馆那来自世界各地的文物的时候,这种疑惑就更强烈了。
虽然他确信自己目前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是至少不算“恶”的,但也许总有一天,这个道德问题要再来拷问他。
拷问他那经过了长期警察训练和事实教育、已经有不可动摇的正义感的内心。
他推开酒店的时候还在思索着,直到前台叫住他:“206的mr.chan?有你的电报送到。”
“哦,给我吧。”
JAcKIE看到前台递过来的一堆电报,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多?”
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一一打开电报开始读。
“急事,请回电。”
“救命,请电我的太空电话。”
“我正订机票前往欧洲,正想办法找机位,等我。”
“正在飞往你处求救。”
“正在机场等车,即到,勿离。”
“你究竟到哪里去了,我在大堂等你,人命关天!”
JAcKIE翻开一看,最后一张不是电报,原来是张手写的纸条,那笔迹还很熟悉。
“Alan这臭小子,到底什么事?……真不想见到他,唉。不过他说人命关天,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叹了口气,赶忙回头往酒店大堂赶回去。
……大堂的一个角落,抱着自己行李的大歌星Alan正歪坐在那、口水都流了出来。
看到Alan这个样子,JAcKIE顿时没好气地踢了踢他。
“喂,醒醒。……不是说人命关天吗,怎么还有工夫睡觉?”
Alan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才看清面前的正是他那童年玩伴、好兄弟,连忙跳起来,抓着JAcKIE的肩膀说:“喂,不好了,Lora在米兰被人持械袭击!”
“你说什么,Lora被人袭击!”JAcKIE惊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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