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白得晃眼，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让苏晴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诊断报告，“多囊卵巢综合征”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苏小姐，您这种情况属于内分泌紊乱，排卵不规律，自然受孕的概率确实比常人低一些。如果着急要孩子，可以考虑试管婴儿，成功率还是比较高的。”
试管婴儿……苏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想要个孩子，竟然会这么难。
回到别墅时，林默正在客厅看文件。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苏晴脸色苍白，连忙放下文件走过去：“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
苏晴把诊断报告递给他，声音低得像耳语：“医生说……我有多囊卵巢综合征，不容易怀孕。他说，可以做试管。”
林默接过报告，快速扫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他把报告放在桌上，伸手握住苏晴冰凉的手，语气平静得让她有些意外：“多大点事。”
苏晴愣了一下：“你……不失望吗？”
“失望什么？”林默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不能怀孕就不能怀孕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认真地看着她：“晴晴，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孩子。能有属于我们的孩子当然好，没有也没关系。我从来没指望你为我传宗接代，你只要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够了。”
苏晴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可是……曼妮姐她们都有孩子，你以后的事业那么大，需要人继承……”
“那些都是次要的。”林默打断她，语气笃定，“我的孩子不少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至于事业，总会有办法的，不用你操心。”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她：“医生说的试管，咱不做。那玩意儿听说挺遭罪的，我舍不得你受那个苦。能自然怀上，我们就高高兴兴迎接他；怀不上，我们就两个人过，也挺好的。”
苏晴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的那块石头渐渐落了地，却又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委屈：“可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我知道。”林默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知道你心疼我，想陪我走得更久。但晴晴，对我来说，你这个人，比什么都重要。”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再说了，我留了不少钱给你。就算没有孩子，那些钱也够你舒舒服服吃几十辈子了，不用担心以后。”
“我不是担心钱……”苏晴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就是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你。”
“傻丫头，说什么呢。”林默抬起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你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心疼我，这就已经是最好的了。别的都不重要。”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以后不许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听见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身体养得棒棒的，比什么都强。至于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强求不来。”
苏晴看着他眼底的坦然和宠溺，心里的委屈和不安渐渐被一种暖暖的情绪取代。是啊，她怎么忘了，林默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被世俗观念束缚的人。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能为他生孩子的工具，而是她这个人。
“嗯。”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听你的。”
林默低笑一声，搂紧了她：“这就对了。”
窗外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穿透了云层，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晴靠在林默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有没有孩子，好像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无论她能不能为他生儿育女，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给她最踏实的安稳。
这份爱，比任何血缘羁绊都要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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