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死界与蠕动者真身
结束了。
凯亚大公的战力不用多说。
领域、法则、投影化身搭配上登神二阶的实力，几乎是将所有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古河玛会死是情理之中。
“老伙计，走好！”
目视着在雷电轰击下死无全尸的古河玛，凯亚大公的眼眸之中涌动着哀伤之色，哪怕他已经干掉了罪魁祸首，但这样依旧也不能挽回自己的老伙计，所有的一切都已发生。
“先祖，节哀！”
林恩在一旁，知晓了所发生的一切，也没由来的被这种悲伤氛围感染，他低声安慰着自家先祖，在血脉交互的情景下，他对于那份背上感同身受，不亚于心口被狠狠捅了几刀。
“没事了！”
毕竟是曾经的北地霸主，强大存在。
凯亚大公的悲伤只持续了片刻，便很快隐去……对于一个已死之人而言，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身后事而已。
“操纵权给你，去救海薇吧。”
或许是害怕过度悲伤会影响判断，解决了古河玛之后，凯亚大公将身体的操纵权交还给了林恩，让他去救海薇。
“好！”
接手了身体的控制权后，林恩花了十几秒适应了身体内涌动着，近乎手撕巨龙一般的爆炸性力量，然后才缓缓的靠近了祭坛，靠近了那被黑雾所包裹着，陷入昏迷的海薇。
可下一秒。
对方的身躯颤抖了一下，随后忽然抬起头，猛的从昏迷之中惊醒，随后一脸惊恐的看着林恩：“快走……”
既非温存，也非求救。
此时此刻，这位在他印象中的冷的如同冰坨子一般的少女，眼中也只剩下了惊恐，她极力的想要离开。
可终究还是晚了。
林恩的左脚才刚刚踩在祭坛上，四周的血色纹路就像是受到了感应一般……一股邪恶、恐怖的气息迸发出来，强大的血光伴随着可怕力量冲天而起，浓郁的光芒淹没一切。
“没事吧。”
光芒闪起的一刻，林恩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对，领域拉扯下瞬间将他送到了海薇身边，抱住了那副散软的身躯。
然后。
扩散的红光却如潮水般袭来。
四周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两人像是掉进了一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传送者，入目只有粘稠的血色，脚下是仿佛没有尽头的失重感，唯一还能感知到的只有相互之间的两人。
“笨蛋，别来啊。”
靠在林恩怀里，海薇的眼眸中泛起泪花，满目的愧疚之色，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他们抓我来就为了用我当诱饵，引诱你过来，这祭坛上早已被设下了通往死界的传送阵，以白塔尔郡所有居民和深海祭祀之血作为媒介……”
海薇的话越说声音越低。
可林恩却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我还是过来了。”
梅林的语言他早已知晓，几乎从海薇被抓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了准备。
所以他来了，而不是躲在了某个角落，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哪怕在梅林的语言里，他最终的结果并不好，死亡是他的归宿。
但他还是来了。
“放心好了，我会带你回去的，别担心。”
林恩的声音放的很低，轻声的安慰着海薇，哪怕她被称作北地女武神，但实际上也仅仅只是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或许在心智方面照常人要坚韧许多，但那也只是对比常人，相较于那些可怕而又高高在上的神只，她还是过于渺小了。
两人就这么向下坠落。
望着周围那似乎无尽、无底的深渊，血红之色愈发浓郁，这样的状况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一道血色波纹激荡开来，林恩这才反应过来。
知晓了应该是触底了。
果不其然……四周的殷红终于褪去，就仿佛那时空隧道走到了尽头一般。
下方出来那个充满腐烂与荒芜，由森森白骨所堆砌起来的世界，以及漆黑大地。
“准备落地了。”
话语渐落的一刹，林恩的身躯已经绷紧，做出了反应，即将落地的瞬间领域撑开，身体在半空中挪移了一下，又如彗星般狠狠砸如大地。
不过在身躯触碰在大地前。
环绕着雷电的巨大骨架出现在了他的身下，替他挡下了大部分力量，又被摔的满都是裂纹。
“咳咳……”
喷涌的灰尘之内，林恩踉跄的从地上站起，不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着海薇的状态，当然跟预想中的一样，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还是处在那种虚弱的状态里，这让林恩松了口气。
“这是哪儿啊？”
或许是因为林恩在身旁的缘故，海薇对于四周那种不安的惶恐感也渐渐隐去了，恢复了到了正常的状态里。
“死界。”
回答声笃定，似乎对于这些并未怀疑，“我们来到蠕动者被流放的世界了。”
这并非是来自林恩的判断。
而是凯亚大公在脑海中给出的宣言，更何况这个世界所存在那种粘稠、压抑、不适感，仿佛空气中裹着一层厚厚的塑料袋，阻碍呼吸。
远处。
更是有海洋一般涌动的白骨生物。
而在目之尽头的世界最深处，还有着一个如小山一般拼凑而成，肉团的一般的身躯，狰狞、浩瀚、像是一个会蠕动者巨大肿瘤，或者是节肢了脖子以下部位的怪胎，大概就是这样的。
但林恩却知道。
这家伙就是邪神蠕动者。
而且是本体。
这里就是它的底盘，死界……一个早有腐烂溃败的世界，活人不生，亡者不至……能够生存在这个世界里，要么是被流放而来的怪物，要么就是只会蠕动、没有意识的尸体。
这就是这个世界。
“不要直视它。”
正当林恩思量之际，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耳边响了起来，有些熟悉……随后一只虚幻的粉毛的乌鸦出现在了林恩的肩膀上，表情呆滞。
毫无疑问，来者正是永眠之主阿赖亚，只是这呆滞的乌鸦显得有些死板，同以往的灵动简直区别太大了，或许是因为相较距离过于久远。
“直视它的会让注视者的身躯持续腐烂，真是真神……不是唤影，不过可惜的是的……我现在要想办法把你们从死界捞走，但看来着并不容易。”
粉毛乌鸦开口说着断断续续的话，就像个接收信号不好的老旧电台，做出一种极为滑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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