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侨适仔仔细细的看着虫娘,虫娘并未搭理他,径直转身进了浴室。她此刻只想休息,长久的熬夜总让人觉得疲惫。
刘侨适跟在她身后问:“你生气了?”
“不曾,毕竟我家世低微,为人又不好。既不深明大义又不蕙质兰心。”虫娘一边走一边拆下头上的绒花和珠翠。乌黑的头发散落,显得她的脸越发苍白。虫娘出气般的将珠钗丢了一地。
刘侨适跟在她身后,一一拾起。
“可你不也亲了齐辉吗?你还从未主动亲过我呢?”刘侨适吃味的道。
“你还和晋阳长公主成婚了呢!”随后虫娘站定了,目光幽幽的看向刘侨适问:“所以我是处子吗?”
刘侨适上前拥住虫娘:“怎么还吃这样的醋,我当时也是为了保护你嘛。萧令意性子跋扈,动不动就要杀人。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早已听说她烫伤了你的手,我怕她再伤害你,便想出了这个昏招。你别生气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说着,刘侨适拉住虫娘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虫娘反感的抽回自己的手,悄悄的在裙摆上擦了擦手。
“我想去见祖母,你什么时候送我回王家看看?”虫娘走到了澡桶前,伸出手试了试水温,还算满意,虫娘自顾自的脱着衣裳。
刘侨适低着头沉思了一瞬间拦住她的动作:“我还在这里呢,怎么一点都不害羞?”
虫娘轻轻皱眉:“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在这里装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话,我可以等。”刘侨适真诚的直视着虫娘:“我不想逼你。”
虫娘几下就脱完了衣裳,躺进了桶里,温热的水总让人放松。
“别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们这些人分明是一头禽兽,披上人皮便衣冠楚楚起来。”虫娘闭上眼睛。
刘侨适抚上了她的肩:“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怨我娶了晋阳,也怨我毁了你好不容易寻来的安稳。我知道的,你看我眼神没了以往的依赖和热切。可是,虫娘,我真的爱你。”
虫娘忍了又忍,出口的话平静如湖面:“我没有怨你,刘侨适你也有不得已的地方。我没有怨任何人,你们永远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分量太轻,轻到生死、悲欢、聚散都不由我自己。”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们会安稳的在一起了,永远不分开。”刘侨适动情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处。
虫娘无奈的道:“我只是一个妾,不会有子嗣,容色枯萎后你还会爱我依旧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给我财产,给我立足的资本。”
刘侨适松开了虫娘,看着虫娘冷峻的面庞,没由来的心慌:“好,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不过是一些死物罢了,不值得你开口索要。”
“好,对了,将纱娘送到林行律身边吧。她也很不容易。”虫娘靠在澡桶上。
刘侨适解着自己的衣裳:“嗯,不过林行律已经再娶。纱娘过去怕只能当妾。”
虫娘叹息一声,无尽的感叹:“唉,你们男子变心真快啊,山盟海誓还不如…”
刘侨适也进了澡桶,一把抱住了虫娘:“不如什么,嗯?”刘侨适的气息就在虫娘耳边。
刘侨适的脸紧贴着虫娘的肩,虫娘有些不自然。可桶里空间极小,虫娘避无可避。
“算了,我饿了,想吃汤圆。”虫娘转移了话题。
“嗯,好。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叫他们备着。”刘侨适抱着虫娘,似乎他们二人之间从没有隔阂。
“没有了,要黑芝麻的汤圆。我还有些困倦,吃完了饭想睡觉。你若是忙不必陪着我,忙自己的去吧。”虫娘眼神清亮,她对于刘侨适的靠近有些反感,可她是他的妾,不能拒绝。
刘侨适满眼迷离的凑近虫娘:“好,虫娘我空了许久,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
“我不行!”虫娘到底没能越过心里的槛,躲开了刘侨适。
“为什么?”刘侨适咬了咬虫娘的耳垂。
“我害怕晋阳长公主。她说过,你是他的,我不想变成马奴。”虫娘随意扯了一个谎。
刘侨适捧起虫娘的脸:“放心吧,她不敢的。”说着,刘侨适吻上虫娘的唇。
虫娘紧咬牙关,刘侨适觉得无趣,只能满眼受伤的看向她:“你到底怎么了?”
“大概是太饿了吧,我不想要。”虫娘低着头。
刘侨适一把抱起虫娘:“好,那我们吃饱睡足了再来。”
虫娘擦干了头发,穿了一件窄袖的白色华裳,上面绣满了蓝色的小花,披了深蓝色的披帛。清新淡雅,又有些活泼灵动。
刘侨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这件衣裳很适合你,我记得我们订婚那日我送了你蓝宝项链,刚好配这套衣裳。我叫他们找出来,你戴上肯定相得益彰。”
“我现在不喜欢戴那些珠宝了,压得脖子疼,腰也疼。”虫娘小口小口的吃着汤圆。
刘侨适轻轻的帮她揉着腰温柔的问:“腰还是不好吗?”
“嗯,比以往好很多了。她们时常帮我揉着,又敷着膏药。”虫娘吃了几口,只觉得这汤圆甜得发腻,便放下了碗。
刘侨适见她没吃几口:“汤圆不好吃吗?”
“嗯,太甜了。吃得我牙疼。”虫娘擦了嘴。
“在吃点其他的吗?换成其他的。”刘侨适吻了吻虫娘的额头,虫娘目光下垂看见了他滚动的喉结。
“我不想吃了,我想吃祖母配的山楂丸子。三年了,我有三年没有吃到祖母给我配的山楂丸子了。虽然每个月都能收到祖母的书信,可从未收到那些山楂丸子,许是送信的人嘴馋偷了去。”虫娘有些怀念山楂丸子的风味。
刘侨适抱起虫娘,走向床榻:“好,我空了便去王家要配方。”
“我想自己去,我真的很想祖母。”虫娘的声音低低的。
“你是妾,没有妾能出去随意走动的。”刘侨适想都不想的回绝了她。
“好,我知道了。”虫娘的声音闷闷的,心里说不上的失望和郁闷,她本可以不用为妾的。她可以体面的活着,不必讨好任何人。虫娘很快又将这种想法抛在九霄云外去了,眼下的困境只有讨好刘侨适能解。
“我是说,你如今身份变了,王家虽是你的娘家,可除了祖母同你亲近不计较以外,其他人总会多嘴多舌的。”刘侨适轻轻的将虫娘放在床上,又放下了帐子。
“哦,那有什么怕的。我被休弃回家那段日子什么难听的话没有听过,要是句句放在心上,我怄气都怄死了。”虫娘滚到了最里面,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刘侨适躺到了她身边,伸出手揽过她哄道:“怎么真的成一只小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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