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样都好看,到时候再说吧。”沈棠雪故意卖了个关子。
许如音看看沈棠雪今日未施粉黛,却依旧毫无瑕疵的玉颜,不由感慨道:“也是,你这张脸无论戴哪一顶都好看。”
沈棠雪没有接话,而是看向厅外,轻咦道:“这雨什么时候停了。”
这一阵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乌云散去,几许阳光洒下,天光也明媚了起来。
若不是地砖上仍残留着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完全看不出下过雨。
“是呢。”许如音点头,有些抱怨道,“我要是早些来或者晚些来,都不用被雨淋了。”
沈棠雪在心里偷偷一乐。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姑娘。
沈棠雪一看,是沈乐瑶和沈安碧两人。
“大姐姐,二姐姐,你们来了。”
沈乐瑶看看沈棠雪,“三妹妹,我们听说昨晚的事了,急得不得了,特意过来看你。”
许如音瞥她们一眼,轻嗤道:“我昨晚怎么没有看见你们的身影?”
她昨晚可是在沈家门外,一直等到沈棠雪被傅九渊送回来了才离开的。
在此期间,并未看见这两姐妹的身影。
许如音不仅没看到她们,就连蔡夫人和陈夫人也没有看见。
她最看不惯这种虚伪之人,直接就不客气地揭穿她们了。
瑶笙宝扇二人经许如音一提醒也想起来了,看她们的眼神都有些微妙起来。
沈安碧急辩道:“并不是我们不想出去等三妹妹,是二伯母让我们呆在院子里,说我们去了也只会添乱,而且当时天色也太晚了。”
“好了,你们别争了。”沈棠雪开口制止,并对沈乐瑶和沈安碧道,“多谢两位姐姐来看我。”
至于她们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沈棠雪一点也不在乎。
她根本就不需要她们的关心。
许如音轻哼一声,不再搭理她们,继续低头欣赏凤冠去了。
沈乐瑶和沈安碧两人也看到了匣子里珠光宝气的凤冠,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
沈棠雪则坐了回去,端起茶盏慢慢饮着。
沈乐瑶和沈安碧凑过去后,忍不住啧啧称美。
“太漂亮了。”
“这颗主珠是南珠吧,好大呀。”
……
她们三个看着看着,竟争起这三顶凤冠哪个更好看了起来。
许如音争了几句,突然觉得跟她们争实在没意思,就坐回了沈棠雪旁边。
沈乐瑶转身看着坐姿慵懒的沈棠雪,“三妹妹,你出嫁时只能戴一顶,这剩下的两顶可不可以让二伯母送给我们当嫁妆啊。”
沈棠雪听后一愣,心说她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这些凤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就算她用不着了,也可以送给她两个兄长娶妻时用作聘礼啊。
沈棠雪还没开口拒绝,许如音就面露不屑道:“啧,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好意思张口就讨要啊。沈三就算现在用不着,将来也可以留给她的女儿当嫁妆啊。”
反正金银珠宝无论过了多久依然值钱。
“你们的嫁妆,应该去找自己的母亲啊,崔夫人就算有意给你们添妆,也不能要人家拿出如此贵重的凤冠吧。”
“再说即使给你们了,你们可有与之相配的婚服?头重脚轻可要闹笑话的。”
许如音这张嘴不饶人,把她们两个说的面色通红。
沈棠雪倒是愣了下,她方才也只想到了要留给两个兄长,这许如音竟想到那么远,说要留给她的女儿当嫁妆了。
她女儿么?跟谁生的。
是傅九渊,还是宁世昭?
沈棠雪可以确定一点,若真是生了女儿,那肯定是她跟傅九渊生的女儿要更漂亮的。
沈乐瑶皱眉道:“二妹妹只是随口一提,你又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许如音却字字句句都带上了她。
而且许如音一向瞧不上她们这些庶女,以往还好一些,只是不搭理她们。
现在却跟吃了炮仗一样,她就算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这般羞辱。
许如音嗤道:“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被戳中了心事的沈乐瑶:“你……”
如此华美的凤冠,沈乐瑶当然也想要,戴上这其中任何一顶凤冠出嫁,都可以为她增抬身价。
若是可以,沈棠雪这院里的所有东西,她都想要。
她也无数次幻想过,若是她跟沈棠雪的人生调换一下,那她该多幸福啊。
沈棠雪见她们就要吵起来了,赶紧开口制止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接着她对沈乐瑶和沈安碧二人说:“非是我不愿意送你们,只是这些都是母亲备下的,我如今尚无处置它们的权力,你们想要的话,可以去跟我母亲说。”
当然若是她想给,崔夫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她,只是不愿意罢了。
沈乐瑶和沈安碧听后,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她二人就找了个借口,讪讪地走了。
许如音捻起玉盘里的一颗桑葚,睨了一眼她们离去的背影。
“这些庶女就是看到什么都想要,就像我家的那几个,不懂规矩,见识浅薄。”
沈棠雪知道许如音一向看不上庶女,也就没说什么。
她倒是觉得沈家的这两个其实挺不错的,并不似许如音说的这般。
沈安碧被三夫人陈氏当做女儿来养,性子活泼,想要什么也不会闷在心里,被拒绝后也不会死缠烂打,这也说明她被养得很好。
当然,沈安碧今日之举确实有些唐突了。
一顶凤冠从画图到制成所耗颇巨,可不是什么小物件,即使再喜欢也不应该开这个口的。
许如音见沈棠雪不搭话,也毫不在意。
她边吃着小方桌上的鲜果,边自顾自地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啊,你比我晚定亲,竟是要比我先嫁人了。”
沈棠雪轻叹道:“陛下赐婚,长公主和太后都希望早日完婚,我们沈家能怎么办,只能照办了。”
尽管沈棠雪掩饰得很好了,但许如音还是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听你这口气,似乎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了?”许如音开玩笑道,“你可别啊,嫁给傅九渊都不满意,岂不是想摘天上的星星,你这是想引起众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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