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上城计划,姜浩话锋一转:
“在去上城前,得先把铁柱救出来。”
“他被关在北石林格斗场,天天被迫与人打斗,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格斗场?”
李惠突然眼睛一亮,语气带着几分激动。
“是不是今天集市上那个格斗场?擂台上那个浑身是鳞片、打哭了的硬汉?”
见姜浩点头,李惠当即来了兴趣,追问:“姜浩,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他看着那么厉害,却对着你哭,你们肯定很熟吧?”
姜浩笑了笑,语气带着自豪:“张铁柱是我特战小队的队员,也是我兄弟。”
“当初在地表,我们吃住都在一起,他为人特别真诚,从不耍心眼,对兄弟更是能豁出命去。”
他故意调侃道:“怎么?李惠姐,你要是看上我这铁柱兄弟,那可是好眼光!”
“他虽然看着糙,心思却细,以后肯定是个疼人的。”
“我……我没有!”
李惠脸颊瞬间泛红,连忙摆手,可眼神里的羞涩藏都藏不住,顿了顿又坚定地说。
“不管怎么样,救他的队伍我得加入。”
哈娜抱着熟睡的婷婷。
几人围着商量营救方案,李惠突然灵光一闪:
“我有个稳妥的办法。”
“下城格斗场每天都招挑战者,只要报名就能进去。”
“姜浩你去报名参赛,等轮到你上场,就能近距离接触张铁柱。”
我则在格斗场外围接应,等你找到机会逃出来,我在外面接应你。”
敲定计划后,哈娜抱着婷婷留在隐蔽洞穴等待,姜浩则跟着李惠前往格斗场。
来到格斗场报名处,负责登记的神民斜睨着姜浩,见他穿着普通神民的粗布衣服,脸上满是不屑。
“又来一个想靠打斗赚钱的?就你这身板,怕是走不过三个回合。”
他一边调侃,一边提笔登记,嘴里还嘟囔着。
“真是稀奇,还有自己送上门来帮我们赚钱的。”
姜浩没接话,只是冷眼看着他写完,接过编号牌便跟着引导的神民往里走。
穿过喧闹的观众席,来到后台休息区。
这里是一个个用木板隔开的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关着等待上场的“挑战者”。
巧的是,姜浩被关进的隔间,正好与张铁柱的隔间相邻,中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
“铁柱!”
姜浩压低声音喊了一声。
隔间里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张铁柱激动的声音:
“姜哥?是你吗姜哥!我没听错吧?”
“是我。”
姜浩隔着木板,能清晰听到张铁柱粗重的呼吸声。
“我失忆了一段时间,刚恢复记忆就来找你了。”
两人隔着木板寒暄起来,姜浩讲了自己掉进岩浆后瞬移到东谷地、遇到李惠娘俩、恢复记忆的经历。
张铁柱也说起姜浩失踪后,自己跟着队伍闯岩浆带、失重区、石海,最后被神臣逮捕、扔进格斗场的遭遇。
“这群混蛋,天天逼我打生死斗!”
张铁柱的声音带着愤怒。
“我忍了半个月,就是等着机会逃出去,没想到能等到你!”
“别急,明天就能逃。”
姜浩语气笃定,“我已经研究好了,明天我上场时,会想办法制造混乱,你趁机跟我一起冲出去。”
他顿了顿,仔细叮嘱:
“格斗场后门有个废弃的排水通道,李惠说从那能通到城外的石缝小路。”
“咱们明天打完比赛,找机会就从那走。”
“你今晚养足精神,明天听我信号行事。”
张铁柱重重应了一声:
“好!都听姜哥的!明天咱们一起故意杀出去,让那些神民知道咱们的厉害!”
隔间外传来神民催促上场的声音,姜浩压低声音:
“先不说了,我先应付完今天的打斗。”
“好!姜哥小心!”
姜浩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隔间门,朝着格斗场中央走去。
他知道,明天这场营救,不仅要救回兄弟,更要为反抗神臣统治,再添一把火。
其实如果光是就张铁柱,姜浩完全可以用瞬移,而他之所以,以身犯险,就是要明着让上城知道,让他们恐惧,让下城的反抗者快速觉醒。
姜浩刚走到格斗场中央,就见负责调度的神民管事叼着烟,斜靠在看台边的栏杆上,眼神轻蔑地扫过他和对手。
那是个身形瘦弱的神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破衣,双腿还在微微发抖,显然是第一次登上角斗台。
“这局是生死局。”
管事吐掉烟蒂,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选武器,从兵器架上挑——别磨蹭,观众还等着看血呢!”
姜浩看着眼前的神子,心里一阵发沉——这根本不是“比赛”,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他本想拒绝,可刚要开口,管事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突然提高声音,对着全场观众喊道:
“今天这局,必须死一个!”
“咱们角斗场的房间已经满了,没地方养你们这些吃白饭的废物!”
“弄死一个,正好给后面的人腾地方。”
“谁要是敢放水,我就让你们俩都死在这!”
这话像一把尖刀,扎在姜浩心上。
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在这些神民眼里,底层百姓的生命竟如此下贱,连苟活的资格都没有!
那瘦弱神子听到“必须死一个”,吓得脸色惨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姜浩,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姜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抽出腰间的金属刀——他不想杀人,更不想对一个无辜的平民动手。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那个人闭着眼,尖叫着朝姜浩扑来,短刀胡乱挥舞。
姜浩侧身避开,反手用刀背轻轻敲在他的手腕上,神子吃痛,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姜浩又用刀背抵住他的后背,轻轻一推,神子踉跄着摔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起来!继续打!”
看台上传来管事的怒吼。
“敢装死?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俩都死!”
神子吓得一哆嗦,赶紧爬起来,捡起短刀又要冲过来。
姜浩无奈,只能再次用刀背将他击倒——如此反复三次,神子浑身是伤,却连姜浩的衣角都没碰到。
只是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神里满是绝望。
“别打了……我认输……”
神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姜浩蹲下身,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神子身上,快速用心灵感应传入他的脑海:
“兄弟,但你信不信任我?”
神子愣住了,抬头看向姜浩,眼里满是疑惑。
“我能让你处于假死状态,帮你脱离这个角斗场,还你自由。”
姜浩的声音透过心灵感应,清晰而坚定,“你愿意赌一把吗?”
神子看着姜浩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杀意,只有真诚。
他犹豫了几秒,反正也是死,不如赌一把,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姜浩站起身,对着看台假意摆出凶狠的姿态,然后猛地冲上前。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先用刀背重重敲在神子的后颈——神子眼前一黑,瞬间昏迷过去。
紧接着,姜浩快速抽出刀,将刀尖对准神子的胸口,轻轻一刺,只划破了外层衣服。
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却故意让鲜血顺着衣襟流下来,看起来像是刺穿了心脏。
“死了!死了!”
看台上的观众爆发出疯狂的欢呼,管事也满意地笑了,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尸体”抬走。
两个神民走过来,粗鲁地拽起神子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往后台的“尸体处理间”拖去。
姜浩站在原地,看着神子被抬走的方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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