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弟兄的话音刚落,梁山二道防线的气氛瞬间凝固。刚因田虎援军到来而放松的弟兄们,脸上又重新笼上焦虑,不少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兵器,目光齐刷刷投向快活林方向。
“五千禁军!还有十辆重型弩车!” 时迁倒吸一口凉气,凑到宋江身边小声说,“公明哥哥,之前王文德的三千人就够难缠了,这五千人加十辆重弩,咱们能顶得住吗?”
宋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刚赶到的田虎援军。领头的将领是田虎麾下的得力干将孙安,正带着两千弟兄往这边走,盔甲上还沾着尘土,显然是赶路赶来的。他快步迎上去,拱手道:“孙将军,辛苦你了,多谢及时支援。”
孙安也拱手回礼,语气急促:“宋头领客气了!俺们在半路突破辽人拦截,紧赶慢赶才到,没想到高俅又派了大军来。现在情况危急,咱们得赶紧合计对策才是!”
吴用走到两人身边,折扇一收:“孙将军来得正好!咱们现在有梁山一千多弟兄,加上河北军两千人,总共三千多人。高俅虽有五千禁军,可咱们占据地利,只要布防得当,未必不能一战!”
林冲也上前一步,指着二道防线的地形说:“这二道防线地势陡峭,禁军的重弩车不好推进。咱们可以在防线前再挖三道深沟,沟里插满削尖的木桩,上面铺干草覆土,让他们看不出破绽。等重弩车靠近,再点火烧沟里的火油,定能毁掉他们的弩车!”
黄信眼睛一亮,接着说:“俺带骑兵去防线左侧的树林埋伏,等禁军进攻时,从侧面冲出来骚扰,打乱他们的阵型。只要不让他们把重弩车架起来,咱们就赢了一半!”
石勇拍着胸脯道:“俺们河北军守右侧防线!俺们常年跟辽人打仗,对付重甲兵有经验,定能守住!”
宋江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的底气渐渐足了。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好!就按弟兄们说的办!现在分四路行动:林冲带五百弟兄,立刻去挖深沟、备火油;黄信带三百骑兵,去左侧树林埋伏;石勇和孙将军带两千河北军,守右侧防线;时迁带五十弟兄,去快活林方向探查,随时汇报禁军动向!”
“得令!” 众人齐声应和,转身各自行动。
林冲带着弟兄们拿起锄头,在防线前挖起深沟。深秋的泥土坚硬,一锄头下去只能挖起一小块,可弟兄们没人叫苦,挥舞着锄头不停挖,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泥土里很快就没了踪影。有几个受伤的弟兄,也强撑着帮忙搬运木桩,不肯歇着。
黄信则带着骑兵往左侧树林去,一路上不停叮嘱弟兄们:“进去后都藏好,别暴露行踪!等看到禁军的重弩车推进,再听俺的号令冲出去,专砍他们的弩车轮子!” 弟兄们纷纷点头,跟着他钻进树林,很快没了踪影。
时迁带着五十弟兄,换上之前缴获的禁军服饰,悄悄往快活林方向摸去。没走多久,就看到远处尘土飞扬,黑压压的大军正朝着梁山赶来,十辆重型弩车在队伍中间格外显眼,每辆弩车都由四匹马拉着,箭槽里插着手臂粗的弩箭,看着就让人心头发紧。
“乖乖!这阵仗真吓人!” 跟在时迁身边的小弟兄小声嘀咕。
时迁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别说话!赶紧记清楚他们的行进速度,咱们好回去报信!”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快速记下 “禁军行进缓慢,重弩车每刻钟走三里”,又观察了一会儿,才带着弟兄们悄悄往回退。
回到二道防线时,林冲已经带着弟兄们挖好了三道深沟,正往沟里铺火油浸过的干草。宋江见时迁回来,赶紧迎上去:“时迁,情况怎么样?高俅的大军离这儿还有多远?”
“公明哥哥,禁军离这儿只剩三十里了,估计一个时辰后就能到!” 时迁喘着粗气,把记着情况的小本子递过去,“他们的重弩车推进得慢,不过箭都已经搭在弦上,看样子是想一到就发射!”
宋江接过本子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一个时辰…… 咱们得加快速度!孙将军,麻烦你带些弟兄,在防线后面再堆些滚石,万一禁军突破深沟,咱们还有滚石能挡一阵!”
孙安应了声,立刻带着几百河北军去搬滚石。一时间,二道防线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挖沟的、堆石的、备火油的,每个人都在跟时间赛跑。
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了禁军的号角声,沉闷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让人心里发紧。时迁爬上旁边的大树,举起望远镜一看,大喊道:“公明哥哥!禁军到了!已经到防线前五里地了,正在安营扎寨,好像要准备进攻了!”
宋江立刻下令:“所有人都躲进掩体!没我的号令,不许露头!” 弟兄们纷纷钻进之前挖好的掩体,手里握着兵器,眼睛死死盯着防线下方。
很快,禁军就安好了营寨。高俅派来的将领是他的侄子高廉,骑着高头大马,在防线前来回踱步,对着上面大喊:“宋江!你这反贼,赶紧出来投降!不然等本将军的重弩车发射,定要把你们都射成筛子!”
时迁忍不住想回话,却被宋江拉住。宋江对着下面喊道:“高廉!你助纣为虐,勾结辽人,迟早会遭天谴!想让我们投降,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高廉气得脸色铁青,对着身边的士兵喊:“来人啊!把重弩车推上来!给我射!让这些反贼尝尝重弩的厉害!”
十辆重型弩车被推到防线前,弩箭手们立刻调整角度,对准了二道防线的掩体。“咻咻咻” 的声音响起,十支重型弩箭朝着防线射来,带着刺耳的风声,瞬间就把几个掩体射穿,木屑溅得满地都是。
“弟兄们没事吧?” 宋江对着周围喊。
“公明哥哥,俺没事!就是掩体被射穿了个洞!” 一个躲在旁边掩体的弟兄大声回应,语气里带着后怕。
高廉见一轮射击没造成多少伤亡,气得大喊:“继续射!给我把他们的掩体都射穿!” 弩箭手们再次搭箭,准备发射。
宋江心里一急,对着林冲喊:“林冲!差不多了!点火烧沟!”
林冲立刻举起火把,对着下面大喊:“点火!” 躲在沟边的弟兄们立刻点燃火把,扔向铺着干草的深沟。“轰” 的一声,三道深沟同时燃起大火,火焰窜起一丈多高,形成三道火墙,把防线前的空地都笼罩在火海里。
重弩车的弩箭射过来,不少都被火墙挡住,落在火里烧了起来。高廉看着火墙,气得直跺脚:“该死的反贼!快!拿水来灭火!” 可火沟里都是火油,水根本浇不灭,反而让火势更大了。
宋江看着下面慌乱的禁军,心里松了口气。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高廉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他对着身边的孙安说:“孙将军,咱们得小心,高廉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说不定会派步兵从侧面绕过来偷袭。”
孙安点头:“俺明白!俺已经派了一百弟兄去侧面巡逻,一旦发现禁军,立刻回来报信!”
就在这时,侧面巡逻的弟兄跑了回来,脸色惨白:“不好了!孙将军!有一千禁军从侧面绕过来了,正朝着咱们的后方冲去,想断咱们的退路!”
宋江心里 “咯噔” 一下,高廉果然玩这招!要是退路被断,联军就会被包围,到时候就真的危险了。他对着黄信喊:“黄信!你带骑兵去拦截!一定要挡住他们,别让他们断了咱们的退路!”
黄信应了声,立刻带着骑兵从树林里冲出来,朝着侧面的禁军杀去。马蹄声、喊杀声瞬间响起,在山谷里回荡。
宋江站在防线前,看着侧面混战的场面,心里满是担忧。黄信只有三百骑兵,要对抗一千禁军,怕是很难取胜。
可他不知道,在禁军大营里,高廉正对着身边的亲信冷笑:“让他们去跟骑兵拼,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派重弩车进攻,定能一举拿下梁山!” 亲信们纷纷附和,脸上满是得意。
这场混战,到底谁能胜出?黄信的骑兵,又能不能挡住禁军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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