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官道上不停响着,扬起的尘土沾在弟兄们的铠甲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人敢放慢速度。太阳渐渐西斜,把影子拉得老长,远处已经能看到济州府方向的城楼轮廓,可宋江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 刚才时迁清理探子时,总觉得漏了什么,那道红色信号弹的影子,总在眼前晃。
“公明哥哥,前面有个茶寮,要不咱们歇会儿,喝口热茶再走?” 时迁从前面折返,嗓子干得冒烟,“弟兄们的马也快撑不住了,再跑下去,怕是要累垮。”
宋江勒住马,抬头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身边气喘吁吁的弟兄,点头道:“行,歇半个时辰,让马喝点水,弟兄们也垫垫肚子。注意警戒,别放松。”
队伍刚在茶寮停下,就见远处有个骑士朝着这边疾驰而来,身上穿着济州府禁军的服饰,怀里还揣着一面黄色的令旗。骑士看到宋江的队伍,眼睛一亮,催马跑得更快,到了近前翻身下马,对着宋江拱手:“可是宋江宋头领?小人是济州府的斥候,奉赵将军之命,特来报信!”
“哦?出什么事了?” 宋江心里一紧,赶紧扶他起来,“是不是辽军有动静了?”
斥候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辽军二十万大军,提前动了!前锋五千人,已经到了济州府外围的清风寨,正在攻城!清风寨只有五百守军,撑不了多久了!赵将军让小人转告您,要是您的队伍到了,赶紧去支援清风寨,不然清风寨一破,辽军就能直接打到济州府城下!”
“什么?清风寨被围了!” 岳飞立刻站起来,手里的长枪握得紧紧的,“清风寨是济州府的门户,要是丢了,济州府就危险了!咱们得赶紧去支援!”
王罕也跟着起身,对着身后的草原骑兵喊:“弟兄们,都别歇了!跟俺去清风寨,杀辽狗!” 草原骑兵们纷纷翻身上马,眼神里满是斗志,刚才的疲惫仿佛瞬间消失了。
宋江接过字条,快速扫了一眼,上面写着清风寨的具体位置和辽军的进攻情况,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他对着众人沉声道:“现在分两路走:岳飞将军,你带着五百骑兵,立刻去支援清风寨,尽量拖延时间,别让辽军破城;我带着剩下的人,先去济州府见朝廷大臣,商议集结兵力的事,等安排好,立刻带兵去清风寨跟你汇合!”
“公明哥哥,俺跟岳将军一起去!” 时迁立刻举手,“俺身手快,能帮着探探辽军的虚实,还能偷袭他们的后队!”
宋江点头:“好,你跟岳飞将军一起去,注意安全,别硬拼。” 他又转头对着李谦说,“李主事,劳烦你跟我一起去济州府,咱们尽快见到陛下和大臣们,把情况说清楚。”
李谦赶紧应和:“宋头领放心,下官一定配合!”
很快,队伍就分成了两路。岳飞带着时迁和五百骑兵,朝着清风寨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宋江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济州府走,每个人都神色凝重,心里满是对清风寨的担忧。
路上,巴图凑到宋江身边,小声问:“宋头领,清风寨只有五百守军,岳将军只带五百骑兵,能打得过辽军五千前锋吗?要不要俺带些黑石部的弟兄,去帮他们?”
宋江摇了摇头:“不用,你跟我去济州府更重要。朝廷现在需要草原部落的支持,你在,能让大臣们更有信心抵抗辽人。岳飞将军打仗厉害,还有时迁帮忙,肯定能撑到咱们去支援。” 巴图点点头,心里的担忧却没减少多少。
没走多久,就到了济州府城下。城楼上的守军看到宋江的队伍,立刻放下吊桥,城门大开,赵将军带着几个副将,快步迎了出来。赵将军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将,头发有些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手里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宋头领,你可算来了!” 赵将军握住宋江的手,语气急切,“清风寨的情况,你知道了吧?刚才又有斥候来报,辽军的后续部队,也在往清风寨赶,约莫有一万人,要是再不去支援,岳飞将军他们就危险了!”
“我知道了。” 宋江点头,“我已经让岳飞将军带五百骑兵先去支援了,现在咱们得赶紧见陛下和大臣们,商议集结兵力的事,尽快派兵去清风寨!”
赵将军赶紧点头:“陛下和大臣们,都在府衙等着呢!刚才还在问你的队伍到了没有,咱们现在就去!” 说着,他带着宋江和李谦,快步往府衙方向走,巴图和王罕则带着草原骑兵,在府衙外待命。
济州府的府衙里,气氛紧张。皇帝坐在正上方的宝座上,脸色凝重,下面站着十几个大臣,有的眉头紧锁,有的低声议论,吵吵嚷嚷的,显然还在为 “议和” 还是 “抵抗” 争论。
看到宋江和李谦进来,皇帝立刻开口:“宋江,你来了!清风寨被围的事,你知道了吧?现在怎么办?王丞相说要议和,赵将军说要抵抗,你说说你的想法!”
王丞相立刻上前一步,对着皇帝拱手:“陛下,臣还是觉得应该议和!辽军有二十万大军,咱们现在兵力不足,要是硬拼,只会让百姓遭殃!不如先割让河北的几个州,换取几年时间,等咱们休养好了,再跟辽人算账!”
“放屁!” 赵将军立刻反驳,“王丞相,你忘了之前高俅勾结辽人,咱们牺牲了多少弟兄?黄统领就是为了抵抗辽人,才战死的!现在要是议和,那些牺牲的弟兄们,能瞑目吗?辽人贪得无厌,你割让几个州,他们下次还会要更多!”
大臣们立刻分成两派,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宋江看着眼前的场景,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臣主张抵抗!清风寨现在被围,岳飞将军带着五百骑兵去支援了,撑不了多久。臣请求陛下,立刻集结济州府的两万禁军,再调动周边州县的守军,臣愿意带兵去清风寨,跟岳飞将军汇合,击退辽军前锋!另外,草原的克烈部和黑石部,愿意出兵两万骑兵,协助咱们抗击辽人!”
“草原部落愿意出兵?” 皇帝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几分喜色,“要是有两万草原骑兵帮忙,咱们的胜算就大了!王丞相,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丞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其他主张议和的大臣,也都低下头,不再说话 —— 有了草原骑兵的支持,抵抗的底气确实足了不少。
皇帝一拍宝座,沉声道:“好!就按宋江说的办!赵将军,你立刻去集结济州府的两万禁军,准备好粮草和兵器,半个时辰后,跟宋江一起去支援清风寨!王丞相,你留在济州府,负责调度粮草,要是粮草出了问题,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 赵将军立刻应和,转身就去集结禁军。王丞相也只能拱手应下,心里却满是不甘。
半个时辰后,济州府的城门外,两万禁军已经集结完毕,整齐地站在官道上,甲胄鲜明,兵器闪亮。宋江骑着马,站在队伍最前面,身后跟着赵将军和王罕、巴图,每个人都神色坚定。
“出发!去清风寨!” 宋江大喊一声,率先策马往前冲。两万禁军和草原骑兵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清风寨的方向疾驰而去,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清风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岳飞带着五百骑兵,虽然冲散了辽军的几次进攻,却也损失惨重,骑兵只剩下三百多人,时迁还在偷袭辽军后队时,被辽军的弩箭射中了胳膊,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辽军的后续一万大军,也已经到了清风寨外,正在准备新一轮的攻城。岳飞站在清风寨的城楼上,看着越来越多的辽军,心里满是焦急 —— 宋江的援军,什么时候才能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岳飞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 是宋江的援军!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朝着清风寨的方向冲来!
“援军来了!弟兄们,撑住!” 岳飞大喊一声,城楼上的守军瞬间士气大振,纷纷举起兵器,对着辽军大喊,声音里满是激动。
辽军将领看到援军到来,脸色瞬间变了,对着身边的士兵喊:“快!加快攻城速度!在援军到来前,拿下清风寨!” 辽军们立刻加快动作,推着攻城梯,朝着清风寨的城墙冲来。
岳飞握紧长枪,对着身边的弟兄喊:“放箭!别让他们靠近城墙!” 守军们立刻放箭,箭雨对着辽军射去,可辽军人数太多,很快就冲到了城墙下,开始往城墙上爬。
远处的宋江,已经看到了清风寨城墙上的厮杀,他对着身边的队伍喊:“弟兄们!冲!杀退辽军,守住清风寨!” 说着,他率先加快速度,朝着辽军的后队冲去。
两万禁军和草原骑兵紧随其后,像一道洪流,朝着辽军冲去。辽军的后队看到援军冲来,瞬间乱了阵脚,攻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辽军的队伍里,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 —— 不是进攻的号角,而是集结的号角!辽军将领竟然放弃了攻城,开始集结队伍,朝着援军的方向冲来,显然是想跟宋江的援军,正面硬拼!
宋江看着冲来的辽军,心里一沉。辽军有一万五千人,他的队伍虽然有两万五千人,可大部分是刚集结的禁军,还没来得及磨合,要是正面硬拼,肯定会有不小的损失。
岳飞也看到了辽军的动向,他对着身边的弟兄喊:“打开城门!跟援军里应外合!” 守军们立刻拉开城门,岳飞带着剩下的骑兵,朝着辽军的侧翼冲去。
辽军腹背受敌,阵脚瞬间乱了,可依旧没有后退,反而加快了冲锋速度,朝着宋江的援军猛冲过来。
两支大军,很快就要在清风寨外,展开一场殊死搏斗。宋江握紧手里的长刀,看着越来越近的辽军,心里满是斗志 —— 这场仗,不仅要赢,还要赢给黄信看,赢给所有牺牲的弟兄看!
可他不知道,辽军的主力二十万大军,已经离清风寨不远了,正在朝着这边赶来。这场与辽军前锋的战斗,只是开始,更大的战争,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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