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琴雯抬起头,看了佟元一眼。她的手指仍悬在木牌上方,炭笔迟迟未落,仿佛那一笔落下,便要将某种隐秘的心事钉入命运的缝隙里。庙外的雨早已停歇,天边裂开一道微光,像是被谁用刀轻轻划破了灰云。风从门口吹进来,裹挟着山林间湿土与青草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香,那是老庙梁柱经年累月散发出的味道。
她将铜钱收进衣兜,动作轻而稳,像是把一段旧日的执念也一并封存。站起身时,裙角拂过蒲团,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没想什么。”她说。
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激起一圈圈无声的涟漪。佟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他的眼神不带探究,也不含怜悯,只是纯粹地注视着——那种目光让人无法闪避,也无法伪装。
其他人也陆续停下笔,目光不自觉地转向这边。有个女孩刚挂上写着“脱单”的木牌,手还举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另一个男生正悄悄撕掉写了一半的“升职加薪”,换成了“父母平安”。许愿树前的气氛忽然变得安静,连炭笔落在木牌上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琴雯走到许愿树前,仰头看着那些挂在枝头的木牌。五颜六色,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如同蝶翼般扑闪在风中。有人求财,有人求爱,有人祈愿平安,还有人写下“希望明天越来越好”。字迹或潦草或工整,心愿或宏大或琐碎,但无一例外,都在向未知的命运伸手乞求。
琴雯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吗?等着秦治回心转意,等着别人施舍一点温情。每逢节日就盯着手机屏幕,看他有没有发来祝福;路过他曾说喜欢的咖啡馆,也会下意识放慢脚步,幻想他会从门里走出来,笑着喊她名字。那时的她,像一只困在玻璃瓶里的飞蛾,明知前方是虚妄的光,却仍一次次撞向那层透明的墙。
后来有了系统,她能赚到花不完的钱。
老和尚说她是帝王命,情路坎坷说:“此女生于寒秋,命格孤绝,贵不可言,却难享人间烟火之暖。
想得再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琴雯最后拿起炭笔,在木牌背面一笔一划写下:愿父母身体健康。
字迹缓慢,却坚定有力。这一笔一划,是祈求,也是承诺。
写完后,琴雯踮起脚尖,把木牌挂在最高的那根树枝上。指尖触到粗糙的树皮,微微刺痛。风拂过,木牌轻轻晃动,阳光洒落在字上,清晰可见。
琴雯转身走回庙中,背起背包,动作利落,未曾再看任何人一眼。
“我不信命。”琴雯说,“我的命运,我自己说了算。
四周安静了一瞬。香炉里的灰烬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飘向屋檐。随即,有人笑了,不是讥讽,而是由衷的佩服。那笑声像一颗火星落入干草堆,点燃了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几个年轻人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牌,有人悄悄取下“遇见真爱”,换成了“考上研究生”;有人把“暴富”改成“学会做饭”。
佟元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裤兜里,久久注视着她的背影。他原本以为琴雯不过是运气好的富家小姐,靠父母庇荫过活,即便如今独立,也不过是仗着资源多些罢了。可这一刻,他看见了她的自信与光芒。
“你还真自信。”佟元说。
琴雯笑了笑,没有回应。那笑容很淡,却像晨雾散尽后的山峦,轮廓分明,不容忽视。她走出庙门,脚步踏在湿滑的石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鞋底沾着苔藓和落叶,每一步都留下短暂的印痕,又被风悄然抹去。
山路开始下行。雨水冲刷过的石头干净发亮,泛着青灰色的光泽,像是被天地亲手打磨过。两侧的苔藓厚实柔软,泛着幽绿的光,偶尔有水珠从叶尖滴落,打在肩头,凉意渗入衣料。远处山巅云开雾散,阳光一片片洒落下来,照亮了山谷间的梯田与溪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缓缓苏醒。
佟元跟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两人之间隔着半步距离,不远不近,恰好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你知道刚才那个老和尚是谁吗?”他问。
“不知道。”琴雯目视前方,语气平静。
“听说这庙十多年都没人住,香火断了好几年。村里人说,最近才来了个游方的和尚。”佟元顿了顿,“可奇怪的是,没人见过他是怎么来的,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有人说,他是半夜出现在大殿里的,就坐在蒲团上打坐,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琴雯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琴雯轻声道,“我从那了缘和尚的眼睛里,看到了悲戚,怕又是一个有着故事的人。”
风穿过林间,吹动她的长发。她继续向前走去,身影渐渐融入山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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