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秋站在窗前，望着夜色沉沉的北平城。她的心里充满了不安与警觉。苏月的话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芽。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苏月，但她别无选择。
“你相信她吗？”沈仲衡靠在门边，声音低沉。
“我不知道。”沈婉秋回头看他，“但我总觉得她没说谎。”
“她若真是段怀远的人，那我们就是在自投罗网。”
“可如果我们不去，段怀远也不会放过你。”沈婉秋咬了咬唇，“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沈仲衡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那就来个将计就计。”
深夜，沈婉秋与沈仲衡潜入段府。府邸戒备森严，巡逻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两人躲在暗处，观察着府内的情况。
“我来引开守卫。”沈婉秋低声说。
“你疯了？这里太危险！”沈仲衡皱眉。
“只有我才能混进去。”她微笑，“你忘了，我可是个戏子。”
沈仲衡看着她，眼神复杂。他最终叹了口气：“小心点。”
沈婉秋换上侍女的衣裳，混入府中。她轻车熟路地穿过回廊，来到段怀远的书房外。
她听见里面传来低语声。
“沈婉秋已经进城，苏月已经把她引到北平商会。”
“很好。”段怀远的声音阴冷，“这次，沈仲衡必死无疑。”
沈婉秋心头一震。她正想继续听下去，忽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该来这儿。”
是苏月。
沈婉秋挣扎了一下，却被苏月按住。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她低声问。
“我站在你这边。”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但我不能让你继续听下去，他们会发现的。”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在北平商会？”
“因为我没有选择。”苏月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们抓住了我的妹妹。”
沈婉秋愣住了。
“如果你现在离开，还有机会救沈仲衡。”苏月低声说，“但如果你继续在这里，他们就会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沈婉秋咬咬牙，最终点头：“谢谢你。”
她转身离去，苏月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
沈婉秋赶回小院，沈仲衡已经整装待发。
“你去了哪里？”他问。
“段府。”她喘息着，“他们知道我们在北平商会设局，是苏月告诉他们的。”
沈仲衡脸色一沉：“她果然背叛了你。”
“不，她没有。”沈婉秋摇头，“她是为了救她的妹妹才被迫说出的。”
“你相信她？”
“我相信你。”沈婉秋看着他，“现在，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沈仲衡看着她，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他终于点头：“好，我们去。”
北平商会宴会当晚，灯火通明，宾客如云。沈仲衡与沈婉秋混入其中，暗中观察四周。
果然，段怀远的人已经埋伏在四周，只等他们现身。
“他们在等我们。”沈婉秋低声说。
“那就让他们等。”沈仲衡冷笑，“我们先找段怀远。”
两人悄然穿过人群，来到二楼的包厢。段怀远果然在里面，正与几个军阀密谈。
“沈仲衡，你终于来了。”段怀远抬头，露出阴冷的笑容。
“你设的局，我很欣赏。”沈仲衡缓缓走近，“可惜，你低估了我。”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枪声。
沈婉秋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直扑段怀远。他猛地起身，躲开一击，大喊：“杀了他们！”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混乱。枪声四起，人群惊叫逃散。
沈仲衡与沈婉秋背靠背，与段怀远的手下展开激战。
“你没事吧？”沈仲衡问。
“我没那么脆弱。”她冷笑，“倒是你，别让我再救你一次。”
“我可不会让你有机会。”
两人配合默契，步步紧逼段怀远。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得手之际，门外又冲进一群黑衣人。
“林婉如！”沈仲衡瞳孔一缩。
她站在门口，手中握着枪，冷冷地看着他们。
“你们的死期到了。”
林婉如举起枪，瞄准沈仲衡。
“婉如，住手！”沈婉秋喊道。
“你凭什么叫我婉如？”林婉如怒视她，“你不过是个戏子，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我不是为了你才活着。”沈婉秋缓缓上前，“我是为了他。”
“可他害死了我的家人！”林婉如眼眶通红，“我不会原谅他。”
“那你也不该伤害他。”
“我不伤害他？”林婉如冷笑，“我就是要让他失去一切，就像他让我失去的一切一样。”
枪声响起。
沈婉秋扑向沈仲衡，挡在他面前。
“婉秋！”沈仲衡惊呼。
林婉如怔住，枪口微微颤抖。
沈婉秋倒在地上，鲜血从胸口渗出。
“你……”林婉如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悔意。
沈仲衡抱住沈婉秋，泪水滑落。
“你太傻了……”
“我不能让你死。”她虚弱地笑，“因为……我爱你。”
沈婉秋倒在血泊中，生命一点点流逝。林婉如怔在原地，手中的枪缓缓垂下。
沈仲衡紧紧抱着她，眼中满是悲痛。
“别睡，求你，别睡。”
可她已经闭上眼。
林婉如转身离去，留下一地的血迹。
沈仲衡抱起沈婉秋，冲出宴会厅。
“你不能死……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走下去。”
夜色中，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北平的风，吹过满地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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