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萧彻重生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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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是在东宫书房的剧痛中醒来的。
胸口还残留着弥留之际的灼痛,指尖似乎还攥着那封染血的信,耳边仿佛还响着李福全的哭喊。可他猛地睁开眼,却看见熟悉的月白纱帘,闻到案上檀香的清润——那是他未被废黜前,东宫书房常燃的沉水香。
“殿下,您醒了?”李福全端着汤药走进来,见他坐起身,满脸惊喜,“您昨日处理北疆军报到深夜,今早竟睡着了,太医说您是劳累过度,开了副补药,您快趁热喝了吧。”
北疆军报?劳累过度?
萧彻猛地抓过案上的台历,上面清晰地写着:永安二十七年,三月十七。
是了,永安二十七年三月,北狄刚被平定,陆清辞以“镇北将军陆惊寒”的身份,带着镇北军班师回朝,还没来得及入宫复命;萧景虎还在暗中勾结外戚,尚未对陆家动手;陆母还健在,清辞还没暴露女儿身,一切悲剧,都还没开始。
他不是驾崩了吗?不是已经去见清辞了吗?怎么会回到永安二十七年?
萧彻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没有了临终的虚弱,只有心脏有力的跳动——他真的重生了,重生回了能护住清辞、护住一切的时刻。
“福全,”萧彻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藏不住难掩的激动,“镇北将军陆惊寒,是不是今日回长安?”
“是啊殿下,”李福全点头,“听说巳时就能到朱雀大街,百姓们都去街上等着迎接了,陛下还让您午时去金銮殿,一起听陆将军复命呢。”
“备马!”萧彻猛地起身,抓起挂在衣架上的玄色披风,“本殿要去朱雀大街,亲自接陆将军。”
李福全愣了一下,连忙跟上:“殿下,您还没喝药呢!而且按规矩,您不必亲自去接……”
“规矩哪有陆将军重要。”萧彻的脚步没停,眼里满是急切——他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年,从清辞死在天牢,到他驾崩归西,他无数次想回到此刻,再好好看看那个穿着银甲、意气风发的清辞。
朱雀大街上,百姓早已挤满了道路两旁,手里拿着鲜花和锦旗,翘首以盼。萧彻骑马走在人群前,目光紧紧盯着街口的方向,心脏跳得飞快。
终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军鼓声,一队银甲士兵率先出现,随后,一个骑着白马、穿着银甲的身影,缓缓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是清辞。
她束着高冠,银甲衬得她身姿挺拔,眉眼冷傲,脸上还带着北疆风沙留下的浅淡痕迹,却依旧难掩眼底的锐利与鲜活。她手里握着那把熟悉的青锋剑,剑穗随风飘动,一如萧彻记忆里,初见时的模样。
“是陆将军!陆将军回来了!”百姓们欢呼起来,纷纷将手里的鲜花扔向军队前方。
陆清辞勒住马,对着百姓们拱手行礼,声音清亮:“多谢百姓厚爱,末将幸不辱命,平定北狄,护我大晏北疆!”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与人群前的萧彻撞在了一起。
萧彻看着她,眼眶瞬间红了。他想立刻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他回来了,告诉她未来的危险,告诉她他有多想念她。可他知道,现在不行——清辞还没暴露身份,他不能惊了她,更不能让萧景虎察觉到异样。
陆清辞也愣了一下,随即对着萧彻拱手,语气依旧是对太子的恭敬:“末将陆惊寒,参见太子殿下。”
萧彻强压下心里的激动,翻身下马,走到她的马前,声音放得极柔,却带着只有自己能懂的珍视:“陆将军辛苦,一路劳顿,本殿已在东宫备了热茶,待你入宫复命后,便来东宫歇歇吧。”
陆清辞愣了愣,耳尖微微泛红——从前太子虽也看重她,却从未如此温和,更从未特意为她备茶。她连忙点头:“末将领命,多谢殿下。”
入宫复命的过程很顺利,陆清辞将北疆战事一一禀报,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赏镇北军白银万两,封陆清辞为镇国侯,允许她暂归将军府休整。
刚走出金銮殿,萧彻就快步追上了陆清辞:“陆将军,本殿送你回将军府。”
陆清辞连忙推辞:“殿下万万不可,末将怎敢劳烦殿下相送。”
“无妨。”萧彻却不容她拒绝,率先走到她的马旁,“你刚从北疆回来,将军府许久未住,本殿怕府里还没收拾妥当,送你回去看看,也放心。”
陆清辞看着萧彻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没再拒绝,翻身上马,跟在萧彻身侧,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路上,萧彻故意放慢脚步,状似随意地问:“陆将军,你府里的老仆陆忠,近来可有异样?”
陆清辞愣了一下,摇头:“陆忠是我家老仆,从小看着我长大,并无异样。殿下为何突然问起他?”
萧彻心里沉了沉——永安二十七年的陆忠,还没被萧景虎威胁,自然看不出异样。他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近来听闻,有些皇子暗中拉拢官员家仆,本殿怕有人打你将军府的主意,提醒你一句,凡事多留个心眼,尤其是府里的人。”
陆清辞心里一暖,拱手道:“多谢殿下提醒,末将记下了。”
到了将军府门口,陆母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陆清辞,连忙跑过去:“惊寒,你可算回来了!娘好想你!”
“娘,我回来了。”陆清辞翻身下马,声音里满是难得的柔和,伸手扶住陆母。
萧彻看着眼前安好的陆母,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一次,他绝不会让萧景虎有机会对陆母下手。
“阿姨,”萧彻走上前,躬身行礼,“晚辈萧彻,见过阿姨。”
陆母连忙回礼:“太子殿下客气了,快请进府里坐。”
“不了阿姨,”萧彻摇头,目光落在陆清辞身上,“本殿还有些朝政要处理,就不打扰了。陆将军,你刚回来,好好陪陪阿姨,明日,本殿再派人来请你去东宫。”
“末将领命。”陆清辞点头。
萧彻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他要先巩固自己的势力,拉拢忠于自己的大臣;要暗中调查萧景虎勾结外戚、挪用军饷的证据;要想办法,在不暴露清辞身份的前提下,护住她和陆家;还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清辞,他爱她,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
回到东宫后,萧彻立刻让人找来沈知言。
沈知言刚走进书房,就被萧彻拉着坐下,眼里满是急切:“知言,你听我说,从今日起,你帮我做两件事:一是暗中调查二皇子萧景虎,尤其是他与外戚李嵩的往来,还有他是否有挪用军饷的迹象,务必收集证据;二是帮我盯着陆将军府,尤其是老仆陆忠,防止有人威胁他,对陆母不利。”
沈知言愣住了:“殿下,你今日怎么了?突然调查二皇子,还盯着陆将军府?”
萧彻看着沈知言,沉默了片刻,轻声说:“知言,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清……陆将军被萧景虎污蔑,女扮男装的身份暴露,被打入天牢,受尽酷刑而死;陆母被萧景虎下毒害死;我被废黜太子之位,终身禁足,最后,虽为清辞报了仇,却也思念成疾,早早驾崩。”
沈知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梦?可殿下你说的,也太详细了……”
“不是梦。”萧彻摇头,眼里满是坚定,“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知言,我重生了,回到了永安二十七年,回到了一切悲剧发生之前。这一次,我绝不会让梦里的事再发生,我要护住清辞,护住陆家,护住我们大晏的江山。”
沈知言看着萧彻坚定的眼神,想起他今日对陆将军的格外看重,终于相信了他的话,郑重地点头:“殿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就算是为了陆将军,为了大晏,我也绝不会让萧景虎得逞!”
“好。”萧彻松了口气,拍了拍沈知言的肩膀,“我们要快,萧景虎不会等我们,我们必须在他动手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东宫的花园里,凉亭下的玉笛还挂在栏杆上,仿佛在等着主人再次吹响《长安故梦》。
萧彻看着窗外,眼里满是憧憬——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清辞受委屈,不会再让他们错过,他要牵着清辞的手,一起看长安的日出日落,一起去北疆看漫山的小紫花,一起守护大晏的盛世,一起,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
他知道,前路或许依旧有风雨,但只要能护住清辞,他便无所畏惧。因为这一次,他带着记忆归来,带着对清辞的深情,带着守护一切的决心,定能改写命运,圆那场未完成的长安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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