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霖的公馆在法租界,是栋三层的小洋楼,红砖墙,绿草坪,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看见沈砚之的车,没敢拦,直接放行了。
客厅里,张万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蒂扔了一地。他五十多岁,肚子不小,脸上带着点焦虑,看见沈砚之进来,赶紧站起身:“沈探长,你可来了!我家蓉儿……她昨晚没回家!”
沈砚之坐下,接过佣人递来的茶,没喝,只放在桌上:“张会长,昨晚派对散场后,张夫人是跟你一起走的吗?”
“没有!”张万霖猛吸了口烟,“昨晚她跟苏曼卿坐一辆车走的,说是要去苏曼卿家打牌,我当时喝多了,就没管,结果今早苏曼卿说,她根本没去她家!沈探长,你说……蓉儿会不会出事了?”
沈砚之的指尖在茶杯盖上轻轻敲着:“张夫人跟苏曼卿的关系很好?”
“好个屁!”张万霖爆了句粗口,“蓉儿早就看苏曼卿不顺眼了,说她勾搭我,上次还在宴会上跟苏曼卿吵过一架!要不是我拦着,她们俩能打起来!”
“那昨晚为什么会一起走?”
张万霖愣了愣,随即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当时散场的时候,蓉儿突然走过来,说要跟苏曼卿走,苏曼卿也没拒绝,我还以为她们俩和好了……”
沈砚之没再问张万霖,转头对小陆说:“去查一下昨晚送苏曼卿和张夫人的司机,问他把人送到哪了。”
小陆刚出去,张万霖的管家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夫人的房间……房间里有血!”
张万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身体摇晃着,脚步踉跄,像喝醉了酒一样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跑去。沈砚之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受伤。
张夫人的房间宽敞而明亮,布置得十分精致。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首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奢华与品味。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边角处都被细心地掖好,显示出房间主人的整洁和条理。
然而,就在这看似完美的房间里,却有一处异常显眼的地方——地毯上,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沈砚之的目光被这几滴血迹吸引,他快步走到地毯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他伸出手指,轻轻蘸了一点血迹,然后将手指放在鼻尖,缓缓地嗅了嗅。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血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铁锈味,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若有似无,却又异常清晰。这股香味,让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突然,他灵光一闪,心中暗叫不好——这味道,不正是玫瑰精油的香气吗?
“这血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管家。
“就刚才,我来打扫房间,看见地毯上有血,就赶紧告诉老爷了。”管家的声音发颤,“夫人昨晚没回来,房间也没人动过,这血……”
沈砚之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直直地落在了梳妆台上的一个胭脂盒上。
这个胭脂盒显然是经过精心制作的,它的外壳是珐琅材质,上面绘制着一对鸳鸯,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从盒盖上飞出来一般。
沈砚之慢慢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胭脂盒打开。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他定睛一看,只见盒子里的胭脂呈现出一种鲜艳的正红色,宛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
这种颜色,正是“醉春红”!
沈砚之的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他迅速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胭脂,然后将其与百乐门尸体指甲上残留的胭脂进行对比。
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两者的颜色竟然完全相同,毫无差别!
“张夫人平时用‘醉春红’?”他问张万霖。
张万霖点头:“是啊,她就爱用这个,说是苏曼卿推荐的,说这个胭脂显白……”
沈砚之的眼眸微微一眯,原本深邃的目光此刻变得更加阴沉。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要透过这些表面的现象,看到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苏曼卿曾经说过自己并不喜欢佩戴首饰,但现在却被发现戴着与张夫人相同款式的戒指,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呢?而张夫人,明明口口声声说讨厌苏曼卿,却又为何会和她一同离开呢?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百乐门发现的那具尸体,不仅戴着张夫人的戒指,指甲上还涂着张夫人常用的胭脂。然而,这具尸体却有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特征——它竟然没有头颅!
如果死者真的是张夫人,那么她的头颅究竟去了哪里呢?是被凶手故意藏匿起来,还是有其他更为复杂的原因呢?可如果死者并非张夫人,那么真正的张夫人又身在何处呢?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沈砚之的心头,让他感到一阵困惑和不安。
正想着,小陆跑了进来:“探长,查到了!昨晚的司机说,他把苏曼卿和张夫人送到了静安寺附近的一个弄堂口,张夫人说要去买东西,让他先送苏曼卿回家,之后他就没见过张夫人了!”
“弄堂口的地址是什么?”
“福安里,37号。”
沈砚之立刻转身:“走,去福安里。”
福安里是个老弄堂,窄窄的路,两边是两层的石库门房子,墙皮都掉了,门口挂着不少衣服,风一吹,晃来晃去。37号的门是关着的,门上的漆掉了大半,门环上有层薄灰,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住了。
沈砚之用手推了推门,没推动,小陆刚要踹,沈砚之却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根细铁丝,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门开了。
屋里一股霉味,灰尘漫天。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沙发,沙发上放着件月白色的旗袍,上面绣着玉兰花——正是苏曼卿说落在百乐门的那条围巾?不,是旗袍。
沈砚之走过去,拿起旗袍,只见旗袍的下摆处,沾着点暗红色的血迹,和张夫人房间里的血迹一样,带着淡淡的玫瑰香。
“探长,你看这个!”小陆突然喊了一声,指着沙发底下。
沈砚之弯腰,看见沙发底下有个黑色的手提箱,箱子没锁,打开一看,里面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上,放着一把手术刀,刀刃上还残留着点血迹,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玫瑰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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