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兵没被打怕吗?还敢来招惹我们?”王红眉头拧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张远目光沉了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佩刀柄:“我们上次能打败他们,全靠封龙山的地利。
这次他们趁我们下山,选在平原伏击,倒是个像样的战术。
只是……常山那些只会搜刮民脂的酒囊饭袋,能想出这种主意?”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果决:“不过现在不是纠结原因的时候,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要紧。”
张远转头看向赵云,声音放轻了些:“赵兄,红星这孩子,就劳你多照看片刻。”
王红瘪着嘴,却没反驳——他知道张远自有安排。
旁人只当是让赵云护着孩子,唯有张远清楚,这是给赵云找个“置身事外”的理由:
赵云在常山素有美名,终究不是落草之人,没必要沾上官府对战的污名。
赵云果然犹豫了,手按在长枪上,眉头微蹙。
一旁的赵霜却更果断,拉着他的胳膊往旁侧走,声音压低却清晰:“哥,郡兵哪是先生的对手?
你要是不想落草,就别掺和这些事。”
她最在乎的,还是赵云的名声。
张远不再多言,转向扛着双戟的典韦:“典兄,你……”
“我拿钱办事,管他是官是匪。”
典韦粗声打断,虎目一瞪,“谁敢威胁你的安全,先问我这对戟答不答应!”
一句话,便将“该不该和官府动手”的道德困境抛得干干净净。
张远松了口气,却还是叮嘱:“但不到万不得已,典兄你先别出手,我们先看看情况。”
他又转向孙轻、王当,语气带了几分歉意:“对不住,你们刚过来,就遇上这种事。”
“从决定落草的那天起,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遇上官兵不算意外。”
孙轻攥紧腰间长刀,眼神坚定。王当也跟着点头:“对。”
张远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里满是信任:“有二位在,区区郡兵不过是手下败将,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连败两次,还好意思来丢人现眼!”苏义在一旁附和,语气里满是嘲讽。
张远也难得粗粝了些,咧嘴一笑:“可别到时候脸没露着,倒先把屁股露出来了!”
这话逗得众人哄笑起来,方才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快不少,士气也提了上来。
“既然来了,咱们就会会他们。”张远收了笑,声音陡然变得严肃,“孙轻、王当!”
“在!”两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率你们的人列阵迎敌,稳住阵脚!”
“是!”
两人本就有几分将才,带着五百手下迅速行动。
这些人虽没穿铠甲,武器也多是锄头、柴刀改的,却都是练过阵的,很快就排成整齐的队列,章法丝毫不乱。
“苏义!”
“在!”
“率你的五百人去左侧树林埋伏,等郡兵阵脚乱了,再伺机杀出!”
“明白!”苏义领命,带着队伍迅速隐入路边树林——这五百人可是封龙山的精锐,和郡兵交手好几次,早就摸透了对方的底细。
“刘兰!”
“在!”
清脆的女声响起,孙轻、王当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诧异——没想到又是个女子掌事。
“你带些人手,看好后队的老弱妇孺,别让他们受了惊吓。”
刘兰手指微微攥紧裙摆,声音虽有些发颤,却格外坚定:“是!”
她立刻领着人往后退,将老弱妇孺护在中间。
安排妥当后,前方官道上终于出现了郡兵的身影,约莫两千多人,旌旗招展,却透着股松散劲儿。
张远心里盘算着:郡兵战斗力本就拉胯,我们虽人少,却能以一敌二。
对方没什么有名的战将,孙轻、王当再不济也是三流武将,比无名之辈强得多,何况还有典韦这张底牌……这么一想,倒也不用怕。
双方慢慢靠拢,弓箭手率先出列,箭矢搭在弦上,气氛瞬间凝固。
张远抬眼看向对方阵前的将领,心却猛地一沉——居然是夏侯兰!
这夏侯兰可不是无名之辈,更重要的是,当初张远还曾赠过他药材。
他本想试着劝降,毕竟有旧情在,可还没等他开口,夏侯兰就先声夺人,对着手下大吼:“这贼子最善妖言惑众!弟兄们,冲啊,拿下他有重赏!”
根本不给张远说话的机会。
好在夏侯兰虽以严于律法闻名,却没什么领军经验,一上来就下令“全军出击”,竟是想凭着人多速战速决。
可战争从不是比人数多少,孙轻、王当早有准备,指挥队伍稳稳守住阵脚,硬生生扛住了郡兵的第一波冲击。
双方很快陷入焦灼。
郡兵仗着人多,像潮水似的一波波往阵前冲,手里的长枪乱刺、砍刀乱挥,却没半分章法,不少人甚至连兵器都握不稳,刚冲到阵前就被孙轻、王当的人用长矛挑翻。
打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郡兵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不少人握着刀的手开始发颤,眼神里满是怯意,显然已经疲软。
就在这时,左侧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是苏义洪亮的喊杀声:“杀!”
一队人马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玄色短!
郡兵瞬间乱了阵脚。
最前排的士兵吓得往后缩,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你推我搡间,不少人直接摔在地上,被踩得哇哇直叫。
有人干脆扔掉手里的武器,转身就往后方跑,嘴里还喊着:“快跑啊!有埋伏!”
夏侯兰气得脸色铁青,“唰”地拔出佩剑,剑尖指着逃跑的士兵怒吼:“都给我回来!临阵脱逃者,按律当斩!”
可他平日里只会用律法条文训斥下属,哪有半分领兵作战的威严?
跑在前头的士兵根本没回头,反倒跑得更快了。
没一会儿,又有几个郡兵被封龙山的人砍倒在地,鲜血溅在黄土上,触目惊心。
剩下的郡兵彻底没了斗志,再也不肯往前冲,有的转身跟着逃跑,有的干脆往地上一跪,双手高高举起,嘴里喊着:“别打了!我们投降!”
要知道,他们可不是第一次投降封龙山了。
上次被俘时,不仅没被打骂,还能吃上热饭,要是不愿意留下,临走前还能领铜钱当路费——这待遇,比跟着官府卖命强多了。
此刻见势不妙,投降自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当初刘兰还不理解张远的俘虏政策,觉得好吃好喝招待不说,放回家还给钱太亏,此刻看着眼前的场景,才明白这政策早就在郡兵里埋下了种子,如今终于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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