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金斯格伦站与多伦多站之间仅有一周的休整时间,因此我们无暇返回芝加哥。
事实上,对车队部分成员而言,他们连短暂休整的机会都没有,比赛一结束,就直接登上停在纽约的卡车,一路前往加拿大,以防在海关遇到麻烦。
不过对我们车手来说,时间勉强够去一趟印第安纳波利斯的车队工厂。
我们先到车队基地,随后再前往多伦多参加简短的赛前简报会。会议核心议题是多伦多站和埃德蒙顿站的赛车悬挂调校。
多伦多赛道路面颠簸崎岖,埃德蒙顿赛道则是机场跑道改造而成,这两条赛道的特性更接近赛百灵测试赛,以及圣彼得堡、长滩这两站比赛,与我们上一站所在的沃特金斯格伦永久公路赛道差异很大。
我对印地赛车的技术细节了解不深 —— 丹妮其实也一样,她本就不是技术型车手,但阿方索和里奥对调校有着清晰的想法,因此我、丹妮和田中春树打算先按他们的方案来,等抵达多伦多后,再根据个人驾驶习惯稍作调整。
阿方索?瓦格纳在这方面经验最丰富,而里奥?安德雷蒂成长于美国赛车圈,对本土赛道更熟悉,因此赛车的研发方向自然由他们主导。
等加拿大两站的调校方案确定后,阿方索和里奥又开始与工程师讨论埃德蒙顿站之后一周的肯塔基椭圆形赛道赛事。
我趁机悄悄退出了会议,一来我插不上话,二来椭圆形赛道的比赛与我无关,但我又不能先走,因为要搭丹妮的车去多伦多。
最终,我只能在办公室外等候,目光投向车队工厂的内部。
工厂里预留了五个印地赛车停放位:右侧四个是安德雷蒂格林车队主力赛车的专属位置,左侧两个则是备用车位,我很快反应过来,去年安德雷蒂参与美国勒芒系列赛(ALmS)时,讴歌 Lmp1 赛车应该就停在这里。不过此刻所有车位都空着,赛车都已在运往多伦多的途中。
眼下工厂里唯一的赛车,是一辆略显陈旧的 “美国队” A1Gp 赛车。
由于该赛事出现财务问题,这辆车的未来尚不明朗;即便赛事能解决资金问题,新赛季也要几个月后才会开启。
除此之外,工厂一面墙上还挂着一块铭牌,顶端写着 “安德雷蒂格林车队”,下方则排列着车队曾合作过或当前合作的品牌 logo,俨然一部可视化的车队发展史。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本田,代表着当前的印地赛车项目;旁边是其姊妹品牌讴歌,对应之前提到的美国勒芒系列赛合作项目。
这两个日本品牌旁边,还有第三个日本品牌 —— 英菲尼迪,它虽不属于本田集团,却是日产汽车公司的子品牌,为统一规格的印地之光支援系列赛提供引擎。
印地之光赛车的两个停放位在我身后,此刻也空着, 因为该系列赛既要支援沃特金斯格伦站,也要支援多伦多站,赛车同样在运输途中。
第四个 logo 是法拉利,代表车队参与的 A1Gp 项目。
这四个 logo 并排排列,尺寸最大,我推测它们是 2008 年(铭牌制作年份)车队的核心合作伙伴。
而在这四大核心伙伴下方,是车队历史合作伙伴的 logo,有些甚至能追溯到 “格林车队”(team Green,安德雷蒂格林车队前身)时期。
比如福特—— 在与本田建立长期合作前,格林车队在 cARt 赛事的前三个赛季使用的就是福特引擎;还有奥兹莫比尔和雪佛兰这两个美国品牌,2001 年和 2002 年格林车队参加印第安纳波利斯 500 大赛时,正是由它们提供动力。
直到 2003 年,车队转投印地赛车联盟(IRL),才开始全面与本田合作。
这份合作伙伴名单不算长 —— 我想潘世奇这样的美国赛车巨头,甚至一些私人 F1 车队,都能列出更庞大的历史合作清单 —— 但它见证了一支车队的成长,以及其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拓展的合作网络。
不到十年前,格林车队还在 cARt 赛事中挣扎,受 cARt 与 IRL 分裂的影响举步维艰;而自安德雷蒂入股、车队转投 IRL,并凭借与本田的合作成为讴歌美国勒芒项目的初始合作伙伴后,安德雷蒂格林车队如今已深深扎根于世界赛车运动领域,在全球各地的赛道上驰骋。
“唉…… 这会开得又长又无聊。” 丹妮终于走出办公室,来到我身边,叹了口气问道,“准备好出发了吗?”
“准备好了。” 我答道。
我们起身离开工厂,经过仍在工作的非随行工作人员时,礼貌地点头致意。
走到室外,朝着那辆房车走去,在这密集的赛程里,这辆房车就是我们临时的共同住所。
我开口说道:“其实我真该找个更固定的住处。很感谢你让我住客房,能待在你的房车里也很方便,但我还是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别因为我就急着做决定。我买的公寓太大了,不过赛车手赚了钱后好像都这样;这辆房车也远超我的需求,同样是因为在印地赛车圈,大家有钱了都会这么做。很多车手和我用一样大的房车,里面要住全家人,再加上司机和私人助理。但我的公寓和房车都是我一个人用,所以你住在这里真的不会打扰我。况且你也看到了,我根本用不上你现在住的那些空间。” 丹妮耸了耸肩。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我在她芝加哥市中心的宽敞顶层公寓里住的客房,只是众多陈设简单的房间之一;而在房车里,除了她睡在车尾的主卧,浴室旁的侧面还装有上下铺,驾驶舱上方还有一张可伸缩的床 —— 比赛周末我就睡在那张伸缩床上,不仅比墙嵌式床位宽敞,而且睡在车厢另一端,也让我感觉没那么打扰她的私人空间。
“那太谢谢你了,我是真心感激。” 我诚恳地说。
不过多伦多的情况可能会不一样,据我所知,把房车开进另一个国家很麻烦,而且多伦多是城市赛道,不像其他印地赛车赛道那样有足够空间的房车停车场,所以到时候我可能得住酒店。
想想也觉得奇妙:以前作为四处征战的赛车手,无论是参加其他赛事还是 F1,我一直都住酒店;但在美国参加了几场比赛后,我居然比预想中更快适应了房车和露营的生活。
当然,这也得益于印地赛车圈的房车,每一辆都堪称 “车轮上的顶级住宅”,各种舒适设施一应俱全。
但看着一个人生活所需的一切,都能浓缩在一个符合美国高速公路车道宽度的空间里,这种感觉还是很特别。
我能想象到,长期待在房车里可能会让人觉得压抑,因此在赛程间隙较长的时候,丹妮那套宽敞的公寓肯定是个绝佳的放松去处。
不过总体而言,房车生活也不算差。我已经体验过其中最麻烦的部分,见过丹妮向赛道所有者支付高昂的房车停靠费(他们想借车手房车热潮赚一笔),见过她四处找地方给房车充电,还见过她清理淋浴、水槽甚至马桶里的污水。既然这些都熬过来了,或许我也能撑过一整个赛季的房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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