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于恬从床上惊坐起,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苹果。
“我不同意。”她语气异常坚决,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馨儿叹了口气,跟她商量道:“我只去两天就回来了。”
“两天?你一个人要去两天?!绝对不行!”
她话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我意已决。”馨儿语气平静地开口。
于恬抬头看着她,皱着眉思索了会儿后说:“我跟你一起去。”
“……”
见人沉默不语,她咬了口苹果,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回头就告诉老大他们。”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对方片刻,语气有些无奈:“其实就算我让你跟我去了,你也还是会说的吧。”
正“咔嚓咔嚓”嚼着苹果的人瞬间停住,鼓着腮帮子满眼不可置信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没有信用的人吗?”
馨儿思考了下,而后点了下头。
“……”
她今天是一条伤心的鱼。
见她这个样子,馨儿反倒笑了下,在她床边坐下,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这次回去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情,而且我对那个地方在熟悉不过了,我一个去不会有事的,你跟着我一起去的话我还要照顾你。”
“只要两天我就能回来,明后两天是休息日,你不说的话没人会知道的。我自己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处理比较好,就不要告诉其他人了好吗?”
于恬望着她温柔的眼睛,听着她句句在理的话却始终无法点头答应。
“不好。”她依旧固执道。
“要不然你带我一起去,要不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老大,你自己选一个吧。”
馨儿望着她坚定异常的面孔,长叹了口气妥协道:“那还是你跟我去吧。”
于恬脸上扬起个胜利的笑,“太好了,我现在就订票。”
明月高悬,一派清明的夜里却有人正在爆发着激烈的争吵。
“你疯了!”李松铭整张脸涨地通红,眼睛通红,恨不得扬手给站在面前的人一刀。
章景宗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道:“道长,您是上年派下来协助我们工作的,不是来给我们添乱的,为了保证后续工作的顺利开展。您和您徒弟的手机还是先交由我们保管比较好。”
李松铭什么时候也没受过这样赤裸裸地威胁,听到这话气地差点儿没原地爆炸,当即暴怒:“你敢威胁我?!!你个狗日的竟然敢威胁我?!”
他低头环视了一圈,试图找个顺手的家伙儿往对方脸上招呼。
但奈何地上都是泥巴,无奈他只能赤手空拳上阵。
围观的几人见状立刻就要上去拉架,江竹眼见自己师叔一把年纪还如此热血,在心里对其表示敬佩的同时也隐隐担忧起两人的处境。
双拳难敌四手,更惶恐对面四个人他们只有两个,真打起来输赢还真不一定。
在扯了会儿衣领后,两人终于被拉开来。但李松铭却仍然不解气,跟头牛似的冲着就要再上。
江竹真是怕两人挨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人堪堪拉住。
“师叔,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报警啊,你跟他们掰扯不清的。”
李松铭稍稍冷静下来,缓了会儿准备掏出手机报警时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对面的几个人很显然察觉到了几人的意图。三下五除二地把人给团团围住。
李松铭在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一阵噼里啪啦地挣扎中,师侄两人还是被制服了。
李松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被人踩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伴随着清脆的“咔嘣”一声,迎接几人的是长达十分钟不重复的脏话。
江竹在旁听的呆若木鸡,人都傻了,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记忆里刚正不阿的师叔吗?
章景宗脸上一时间五彩缤纷,面部肌肉都在轻微地颤抖。
其余三个人看着自己老师被气的浑身发抖,低声问道:“章老师,现在怎么办?”
章景宗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被压制着的两人。
他忽然拽起旁边的江竹往墓道走,李松铭见状立刻大吼起来:“你要干什么?!你个狗日的!你敢动他下试试!我%¥@¥@?”
其余三个人虽然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但架不住对方不是一般人,挣扎间被挨了好几拳。
终于有人提议道:“我回帐篷拿绳子,你俩先按住他。”
“好。”
说完,就立即冲向不远处的帐篷。
少了一个人的压制,其余两个人想要按住他更是费劲。
章景宗拽着人衣领来到墓道口,掌心按着凹槽处的玉璧用力往里推,石门纹丝未动。
江竹看着他这一举动觉得莫名其妙。
他低声骂了句,准备带着人转身离开时,却见李松铭正怒气冲冲向他冲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铁拳在瞬间直冲向他面门。
温热的血从他鼻间流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拳。
外面匆忙赶来的三人见状立即就要冲上去将李松铭按住,本就不宽敞的墓道里被几人堵个水泄不通。
江竹被夹在这混乱的场面里本来想帮自己师叔一把,但奈何太废柴,中途不知道被谁又给一把推了出去。
整个人撞向冰冷坚硬的石门,手掌心贴恰巧贴在石槽正中央那块白色的玉璧上。
紧闭的门扉忽然缓缓打开来。
章景宗回过头的瞬间毫不犹豫地伸手把人推了进去。
李松铭飞速冲上前紧跟着人进去,转过身的瞬间石门轰然再次合上。
石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一只胳膊忽然伸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离他最近的章景宗拽了进去。
下一秒,石门轰然合上。
门外的三人顿时慌了神,拍着门开始大叫起来。
章景宗崩溃了,怒吼出声:“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把我拉进来?!!”
李松铭不甘示弱道:“你个缺德玩意儿!你算哪根葱啊?!要不是你先把别人推进来现在又怎么会被我推进来?!你还有脸说别人?!!”
江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盒火柴,擦着点燃。
微弱的火光在黑暗的甬道里亮起,李松铭借着光,摸索着从墙上抠下来了个灯盏。
刚点上就听到有人吼道:“你干什么?!!这是文物?!!你怎么敢!!”
他额头青筋暴起,回头给人脑袋上来了一下子。
“都快死了就别管什么文物不文物了!再叫一个我就把你挂墙上当灯!”
江竹小心翼翼地举着铜灯,望着前方冗长的甬道,出声问道:“师叔,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他在这里,外面的人自然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李松铭胸有成竹道。
章景宗仇恨地盯着面前的两人,冷声道:“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这个门自我们发现以来就打开过两次。除了刚发现时打开过的一次,第二次就是刚刚。”
“除此之外我试了很多种方法,可都无法借助外力打开。所以…就算外面有人救援,等打开门的时候我们估计也已经死在这儿了。”
李松铭冷笑一声道:“你死在这儿又不代表我们也会死在这儿。”
江竹并没有留意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抬手借着微弱的灯光观察着壁面。
两侧壁面以白灰打底,残存着朱砂绘就的云气纹,色彩虽已斑驳,却仍能想见当年的绚丽。
他脚步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像是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一样。
“你干什么去?!”李松铭叫住他。
章景宗也忽然看向他,神色却有些忐忑。
“别往前去!”他着急道。
李松铭皱眉看他,只看到他苍惶的面孔上显出几分不安。
“我跟你们说过了…这墓里有东西。”
李松铭冷笑了一声,目光看破一切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姓方的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你比我更清楚。你想说他死在这墓里是鬼神之力的缘故,可我看他的八字却是飞来横祸,是横死遭害之相。”
章景宗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心里若坦坦荡荡刚才便不会开口阻止。”李松铭语气毫无波澜道。
“我只是怕你们随意毁坏文物!”他厉声道。
李松铭没理会他的怒吼,转身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江竹见状,问道:“师叔,我们是待在原地还是往前走?”
李松铭借着火点燃了一张黄符,点点淡红色的光不断飘向墓穴的深处。
“往前走吧。”他沉声道。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章景宗地眼前,心底的不安在一点点扩大,在原地困兽一般徘徊了会儿后终于还是决定跟上。
天渐渐亮了起来,不安的同样也有墓外的三人。
几人在合计过后决定先上报所里,而所里给出的答复则是,等明天所里其他的人来了再想办法,先别声张。
众人皆忐忑不安地度过了一个不眠夜。
清晨,高铁站。
于恬轻装上阵,裹着围巾,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双溜圆的眼睛。
把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休息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怎么裹这么严实?”
于恬睁眼看向身旁的人,自然地把位置上的包拿了起来。
“因为太冷了,我只是一条能在恒温环境里生活的小鱼。”这么说着她又把围巾裹的更严实了点。
“确实,最近这几天流感肆虐,大家还是要注意保暖。”深沉地男声在身后响起。
梁涵在她旁边坐下,转头看向坐在后面的黄方回和吴敌,看了眼旁边的空位问道:“艳艳呢?”
话音刚落下,便听到有脚步声急匆匆赶来。
沈艳艳喘着粗气坐在位置上,散发着一股…饭香味儿。
“还好那个做煎饼的手快不然就真赶不上了。”
坐在她旁边的两人闻到香味儿,顿时觉得饿了起来。
在沈艳艳心痛的目光和抱怨声中,三个人分吃完了一整个煎饼果子。
吃饱喝足后,沈艳艳看了一圈好奇道:“陆青野这次竟然没跟着你来?!”
于恬随即也惊讶道:“真的哎?!他怎么没跟着你来?”
梁涵镇静地喝了口水,平静地解释道:“因为我没告诉他啊。”
“……”
坐在后面的黄方回和吴敌闻言同时愣住。看着手机上刚回复的信息,在心里为人默哀了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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